“……”

他有點無語：“水都沒帶夠，你們就來爬山？”

“emmm……”幾個姑娘支支吾吾，紛紛扭頭看向別。

顧挽忽然想起來，剛才在休憩站好像看到門口有個水池子，拉了下那人的袖：“我知道哪兒有水，你跟我來。”

把人領到休憩站的院子里，看到那個水池子，走過去，將上面的水龍頭擰開。

嘩啦啦一下子，冰涼清的水流，勢頭很猛地沖了下來。這應該是從山上接下來的山泉水。

顧挽也順勢洗了個手，瞬間覺得涼快了許多。

洗完甩了甩手上的水，一回頭，與旁邊那人的視線再次撞上，不自在地挪開目，悶聲道：“水很涼，你洗吧？”

男人收回打量的眼神，什麼也沒說，走到池子邊，彎腰洗手。

顧挽幾步走遠，站在他后的一個地方，趁他低下頭，才敢仔仔細細地觀察他。

多年不見，他上那清的年早已消退干凈。如今的他，是一個穩重，又略微帶著點不羈的青年男人。

洗完手，他張著直接大口大口對著水龍頭喝水，喝完又把整張臉送到水流里沖了下，再用手糙地抹了一把，甩了甩額前短發上的水珠。

他大都閉著眼睛，似乎并未注意側不遠的顧挽。

顧挽也始終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寂靜無聲地看著他。

看剔純凈的水珠，順著他的下頜緩緩到結；看他袖半挽，出那截壯有力的小臂。

然后猝不及防地

他突然將襯衫下擺掀起來臉，黑的皮帶以上，那壑分明，勁韌矯健的腰毫無預兆地映顧挽眼簾。

而顧挽在這一瞬間，終于對林霄他們常說的‘男荷爾蒙’有了一個清晰又生的認知。

幾分鐘之前，還在自我催眠

所喜歡的季言初，是記憶里那個爽朗，明凈，儒雅謙遜的小爺，才不是這個一臭汗的糙男人。

現在，又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他，似乎更加迷人。

口躁的悸，并沒有和理的意識統一戰線……

“小姑娘，你老實說，我們是不是以前見過？”

季言初完臉，發現不遠站著的人，放下擺歪著腦袋，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眼里閃耀著點點笑意。

窺被現場抓包，顧挽抿了下，面子上強撐著坦然無懼。

又因為他說了這樣的話，一時氣惱，語氣竟比他這個被窺的害者還橫：“看來您真是年紀大了，連記憶力都不行！”

“——您？”

季言初不可置信地挑了下眉，下意識下新冒出來的胡茬兒，他真有那麼顯老？

盯著眼前的孩看了半晌，他陡然明白過來，笑道：“顧挽，好好的你怎麼罵人啊？”

顧挽面無表：“哦，原來還知道我的名字，看來也沒老糊涂。”

他低低沉沉的笑起來，嗓音里仿佛帶著鉤子，眼里也漾出細細碎碎的。

“哥哥不是怕給你丟臉嘛，你都沒主認我，我哪敢攀親？”

顧挽不滿地瞪他，所以這還要怪咯？

這人，怎麼還和從前一樣，沒皮沒臉，還喜歡倒打一耙。

…

因為車子出了故障，這趟小翁山之旅就此作罷。

季言初帶著他們就近找了個修理廠補胎，趁修車間隙，幾個姑娘跑去對面小超市買水喝。

修理廠隔壁是個小池塘，池塘邊種了一排垂柳，微風拂過，柳條曼妙擺。

季言初靠在那片樹蔭下，漫不經心著煙，遠遠的，看見那幾個姑娘說說笑笑的過馬路。

他視線始終落在顧挽上，有點挪不開。

姑娘小時候的模樣就生得十分可，如今消了嬰兒，五也長開了，豆蔻的那種青春靚麗已經無法讓人忽略，那麼明艷招搖地散發出來。

從前矮矮瘦瘦的小孩子長大了，如今亭亭玉立，俏昳麗地站在他面前，總給他一種時荏苒的恍惚。

這麼一想，他還真有種自己已經老了的錯覺。

“喝水。”

顧挽走到他面前，將手里多出的那瓶飲料遞給他。

另幾個孩子聽顧挽跟他說話的語氣，一下興趣地湊了過來。

“挽挽，你們認識啊？”林霄好奇的問。

“啊。”顧挽點了下頭，含糊地介紹：“他是我哥。”

林霄微一睜眼：“親哥嗎？”

“不像嗎？”季言初突然問。

林霄看了眼顧挽，再把視線移向他，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莫名臉紅道：“長得不大像，但憑你倆這值，說是出自一家子的基因，那就像了。”

他被這話逗笑了，睨著顧挽的視線漸漸溫涼，閑散地夾著煙，突然說：“我要真是親哥，剛才咱們見面的時候我就該揍了。”

顧挽：“？”

他偏頭，繼續跟其他人告狀：“你們說說，見面這麼久了，也沒聽見人，像不像話？”

顧挽：“……”

其他人也愣了愣。

他笑起來的時候，邊那對好看的小括號極有親和力，讓他看上去像是個很好說活，又好相的人。

卻原來，這麼喜歡斤斤計較的麼？

眼看著他仿佛是要跟顧挽秋后算賬的樣子，其他幾個姑娘一時也怯了，朝顧挽擺擺手，打算很不講義氣地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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