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別故在想事,想的出神,以至于小孩兒轉過回頭來看他的時候江別故都沒有回過神來,還是丁程輕輕的了一下江別故他才如夢初醒,他看到小孩兒已經恢復了剛才的防備,看著他說:
“你別走啊,等我一下。”
縱然江別故聽不到他的聲音,卻也能從他的表中看出是類似于警告的語氣,沒等說完便急忙向屋跑去,旁的金見此也跟著跑了過去,卻被他中途喝止住了;
“豆芽,就在那里,不要。”
金豆芽。
豆芽是真的聽話,聞言就蹲坐在了原地,著小孩兒的方向,后的尾一搖一搖的,讓江別故覺得家里如果有這樣的一個活應該是件有趣的事。
小孩兒很快從屋里跑出來,站在江別故面前將一沓錢遞到他面前:
“這是你當初給我的錢,我沒用,還給你。”
江別故看到了他的形,沒接,卻問他:
“為什麼?”
“我又不是要飯的。”小孩兒一臉的不耐煩:“我能養活自己,用不著誰來可憐我。”
這一次江別故倒是很清楚的看到了這句話,笑了下,猶豫幾秒還是接過了這沓錢。
當初給了他,彼此應該是都沒想過會再見面的,在這樣的一種況下他都沒有花掉這筆錢,一直保留至今,那麼是真的不需要,也可能是自己當初的舉真的傷及了他的自尊心。
他現在執意要還回來,江別故也是真的沒有必要拒絕。
江別故收了,或許這樣的舉讓小孩兒覺得舒服了,臉上的表也緩和了一些,問:
“聽那個人說,你是來領養寵的?”
江別故點點頭:“是。”
“那你看這條狗行嗎?”小男孩兒輕輕踢了踢腳邊的豆芽說:“這里剩下的狗可就屬它金貴了,格也好,是個男孩子。”
豆芽似乎聽懂了小男孩兒的話,轉過頭來看著江別故,吐著舌頭,微微瞇著眼睛,像是笑著的,江別故不懂狗,但也能在這一刻看懂豆芽開心的表。
江別故其實沒得挑,拜鐵男所賜,這個收容所里本就沒剩下幾條狗,最出挑的自然是眼前的豆芽,但江別故還是沒有點頭,問小孩兒:
“它不是你的寵嗎?讓我帶走,舍得嗎?”
“有什麼舍不得的?”小孩兒輕笑了一下,像是自嘲:“跟你是去過好日子,跟我連飯都吃不飽。”
確定小孩兒不是開玩笑,江別故也沒再猶豫,點了點頭答應了小孩兒:
“好。”
江別故答應了他的要求,按理說應該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可小孩兒看了一眼江別故,并沒有任何開心的神,他蹲下來,輕了幾下豆芽的腦袋,開口說:
“恭喜你啊臭豆芽,有家了。”
豆芽或許不明白這句話意味著什麼,腦袋被的很舒服,瞇著眼睛,但江別故的視線中卻一直是看著小男孩兒的,他在小男孩兒的眼神中看到了羨慕。
一個人,對一只狗的羨慕。
羨慕什麼?
江別故覺得自己是知道的,羨慕它被人領養,有了家,縱然被丟下卻也能有新的開始。
江別故是個怕麻煩的人,不然不會孤獨了六年的時間才會有養狗的念頭,他同樣也看得出來小孩兒并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但這一刻他卻莫名其妙,鬼使神差的開了口,他問:
“你什麼名字?”
小孩兒抬頭看他,眼神有些意外,卻沒說話。
江別故微微笑了:
“剛才看到他們你小錯?哪個錯?”
小孩兒這次起了,卻還是保持著沉默,看著江別故,眼神防備又不安,最后卻還是回答:
“我容錯,錯誤的錯。”
江別故點了點頭,接下來就是更長久的沉默,沒有人知道他在這段時間里在想什麼,就連丁程也猜不江別故這個問題的意義,容錯也沒了耐心,準備從江別故的上移開視線,可就在移開的前一秒,江別故卻突然開了口,他問:
“你這麼看著我,是想跟我走嗎?”
丁程一愣,看向江別故。
江別故卻只是看著容錯:“你的眼神看起來很期待。”
容錯沒說話,張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他有一種覺,如果自己開口,眼前的這個人就會帶自己離開,和豆芽一起,去到一個溫暖的地方。
可是憑什麼?他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容錯是驕傲的,即便他沒有家,活的也不夠面,但連江別故的錢都不愿意接,那麼對于他的邀請自然也應該是不屑的,剛才也說了,他不需要誰來可憐。
但或許是孤獨冰冷了太長的時間,也或許是他相信一個愿意給陌生小孩兒錢,又來救助站領養寵的男人不是一個壞人。
所以他有些沒忍住,沒忍住讓自己嘗試著向溫暖靠近,就試一次,他雙手的攥住線,和自己約定。
“可以嗎?”容錯問的小心翼翼。
第3章
回程的途中去了一趟寵會館,給豆芽洗澡驅蟲,順便買一些平時會用到的寵用品。
等待的時間里,江別故站在門外的臺階上氣,這才發現沉了一天的天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放晴,在這馬上要陷黑夜的時間點里迸出了耀眼的芒,燒紅了半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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