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予心里正默默對比著,突然聽到后側林子里傳來積雪落地的聲音。
站定,偏頭問吳強,“你聽到了嗎?”
“什麼?”吳強反問,他什麼也沒聽到。
“像是積雪落地的聲音,可這會兒也沒風。”謝予想到一種可能,心下微沉。
“嗨,這樹上雪堆得那麼厚,掉下來多正常?”吳強說了這話,又補充了一句,“積雪積得多了,沒風也可以掉下來的。”
吳強說得在理,但謝予還是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他沒回話,又凝神聽了一會兒,這回不僅有積雪落地的聲音,還聽到樹枝被踩斷的聲音。他心中一凜,沖前面的人吼了一聲,“都站住。”
這時候,太完全落山了,暮下,一群人點著火把,熱鬧的行進著。
這趟出來找人的,多是和胡屠戶他們幾個沾親帶故的。現在找到了人,人還沒事,眼看著就要出山了。一群人心變輕松了許多,前面的人開始說笑。
突然聽到謝予大吼一聲,前面的人莫名,但還是都停了腳步。
謝予和吳強走在最后方,算是斷后,喊住了人,他快步走上去道,“都把火把點上,咱們怕是遇到狼群了。”
謝予一句話,像是在人群中投一顆炸彈,隊伍開始。
出來尋人的大多是有過打獵經驗的,但誰也沒真正遇到過狼群,狼群的兇殘他們只聽僥幸逃的人說過。
即便進山之前,做好心理準備,可能會遇見狼群。但現在他們一路走來,狼印都沒見著一個。眼看著要出山了,才突然來這麼一下,不人開始慌。
“啊?怎麼會,這,這都要出山了。”
“我的娘,什麼時候跟上的?”
也有人不信的,“不會吧?怎麼一點沒聽到聲響呢?”說這話的人,提著油燈往樹林里一照,對上一雙雙綠油油的狼眼,嚇得他趕退回來。
本以為是安全了,危險突然來臨,慌避不可避。
這點反應,謝予還算是滿意的,他沉聲道,“慌什麼?咱們這麼多人。”
有不怕死的熱青年接話道,“對,怕什麼?怎麼這麼多人,又帶著家伙,殺了還能吃狼!”
“大伙手里都帶了家伙什,咱們干一場,說不定還能吃狼呢。”
“干吧,狼就跟狗差不多,沒什麼好怕的。”
這話一出,倒像是點火索一樣,應和的人越來越多。
“誰說要殺狼的?就這幾個人,殺得了幾頭?”謝予冷眼掃過人群,隊伍安靜了。
他本長得壯,這些人知道他有些拳腳,他冷了臉,便倒是一瞬靜下來。
胡嫂子一直護在胡屠戶左右,沒人說話了,倒是先開了口,問謝予,“謝管事的,那怎麼辦?馬上出山了,咱們快跑吧?跑幾步出了山,就安全了。”
謝予也顧不上是什麼人了,鷹一樣的眼神掃過去,冷聲道,“跑?你跑得過狼群嗎?”
他懶得一一解釋,沖獵戶說道,“張獵戶,你跟大家說說,為什麼不能這麼做。”
獵戶開始也有些慌,他打獵這麼些年,頭一次見到那麼多狼,那一雙雙綠眼睛,看著就滲人!
現在被謝予點名了,也努力鎮定下來,說道,“這群狼也不知道跟了咱們多久了,現在就是知道馬上出山了,才跟近了。跑,怕是不的。何況咱們還帶著傷患,也跑不快。”
“那怎麼辦?”
“殺也是不可行的,鎮西邊的獵戶說了,那狼群足有五六十頭,咱們總共也才這三十幾號人,沒什麼勝算。”獵戶到底有經驗,好聲分析著,“狼畏火,可以用火驅狼。”
謝予卻不站著回答問題,讓外圍的人把火把都點起來。
進山之前,他們都準備了火把。本來路上有雪,晚上也不是黑燈瞎火的,就只點了幾把火,能探路就行。現在不行,得點更多的起來。
就他們停下來說話的功夫,有幾只按耐不住的狼,踱著步,慢慢向他們靠攏,吳強揮著手里的火把,驅趕著。只揮舞火把不能徹底讓狼停下,它們左右踱著步子,不靠近也不遠離。
吳強揮舞了一會兒,就沒力了,求助的喊謝予,“三哥。”
謝予當機立斷,“快,在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點上火。”
“拿什麼點?”
“服!”謝予說著下自己的大,將服燒燃,丟到從后方靠近的幾只狼。
聽了他的話,幾個壯實的人迅速下服,點上火,在前方,左右方各點上火。
點了火,那狼就止了步伐,原地站著。
冬天的服很厚,燃了這麼久,火不小,冒的煙更大。出頭的幾只狼慢慢退回爪子,退到樹林邊上。虎視眈眈的,似乎等著這火燃盡,再一次發起進攻。
謝予也沒指,幾件服能把它們退。但只要它們停下就好,好歹給他們部署,點火贏得一點時間。
“好,拿火把的人站到外面,圍一個圈。現在抬傷患的十個人,到最中間。”謝予有條不紊的指揮著,見胡娘子傻站在外面,道,“嫂子,你也進去。”
胡嫂子沒應,從后腰掏出兩把菜刀,“大伙出來這一趟,都是為我們當家的。里頭有人照顧著便是,我在外面,不會拖累大家的。”
說了這話,謝予也不勉強,讓站到老獵戶和吳強中間。獵戶有經驗,吳強為人他信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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