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撕心裂肺地哭喊,在黑暗中不停地掙扎,緩緩睜開眼,適應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剛剛那一切只是夢。
窗外昏暗依舊,只能依稀看見月輝下的清影。
往臉上去,早已了一片,這個夢太真實了,讓覺得仿佛是真實發生過一般,可是那時候已經死了不是嗎?怎麼會看到死后發生的事,那是……的靈魂嗎?
這個夢是二十多年來第一次夢到,覺得有些古怪。
一件件事接踵而來,有些煩躁。
翻來覆去睡不著,在床上想著以前的事。
如今重活了一世,周圍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有了前世之人的特征,如果說許亦琛就是劉子尚,溫言之就是王言之,那謝衡呢?是傅歅嘛?
可是又不對,雖然傅歅跟認識了十年了,但是傅歅跟真的只是知己的關系,而謝衡是喜歡的,這點對不上,可是同樣傅老爺子跟謝太傅都會釀桃花釀,這也太巧合了吧。
姑且不說這個,那誰是劉子業和劉楚玉的后世,這一世本沒有親的兄弟姐妹,許亦洲本不可能,顧家的人幾率很大,那究竟會是誰?
顧言然閉著眼將顧家的人都仔仔細細排查了一遍,本沒有一點頭緒。
原來以為顧可然會是劉楚玉,可是這些年發現,顧可然這人城府不深,也就只會耍耍脾氣。
那會不會本沒有那些人,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揣測而已,因為有記憶的,只有一個人。
想了也不知道多久,外面漸漸天亮,顧言然再也躺不下去,翻起床。
下樓的時候,許老爺子和許亦琛都已經坐在餐桌上了,許老爺子戴著眼鏡正在看一份報紙,見到顧言然下了樓,他放下報紙,招呼過來,“過來吃早餐。”
面容滿是慈祥,跟昨天晚上的他判若兩人。
顧言然想到昨天晚上的事,還是心有余悸,走過去坐下。
“怎麼,沒睡好?”許亦琛看著他兩只眼睛上的黑眼圈,噗嗤一笑。
“飛機上睡多了,晚上睡不著了。”顧言然看了看許老爺子,又看了眼許亦琛,“怎麼都起那麼早?”
“爺爺說送你去學校。”許亦琛喝了口咖啡,幽幽地開口。
吃著吐司的顧言然猛地一噎,趕忙端起牛喝了一口,“外公怎麼突然要送我去學校,讓司機送我就行。”
“你都快畢業了,外公也沒好好去一次你學校,趁著今天也沒什麼事,就去看看。”許老爺子重新拿起報紙看了起來,語氣不容拒絕。
顧言然無奈,昨天剛跟談完話,今天就要去學校,意圖都這麼明顯了,怎麼會不知道,而且,什麼趁著今天沒什麼事,他平日里就待在宅子里下下棋,溜溜鳥,哪里忙了。
許亦琛遞給一個好自為之的表。
之后,顧言然一臉無奈地上了車。
“學校里跟朋友們相的怎麼樣?”許老爺子坐在顧言然旁邊開口問道。
您老是不是問得太晚了些,都要畢業了……“還不錯。”
“學校里吃的怎麼樣?”許老爺子繼續問道。
“好,外面也有多店的,可以在外面吃。”
“學校老師怎麼樣?”
前面鋪墊那麼多,終于問到他想問的了吧,顧言然笑了笑,“也好的。”
許老爺子肯定是已經查過了,知道溫言之現在在這教書。
“你的畢業論文導師是誰?”許老爺子眼鏡后閃過一道銳利的。
“劉教授。”
“是嘛,那就今天帶我去見見你們劉教授吧。”許老爺子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顧言然從后視鏡看到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許亦琛一直在憋笑,顧言然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外公,劉導在南京做研究,沒來學校,有另外的代課老師。”顧言然無奈地解釋道。
“哦,這樣啊,那就去見一見你們這位代課老師吧。”許老爺子幽幽睜開眼睛,眉眼中都是笑意,他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似的,越是這樣,越是讓顧言然覺得心慌慌的。
哎,該來的還是會來。
顧言然拿出手機,放在右邊,準備給溫言之發個消息。
“言然,手機借外公用用,外公給你舅舅打個電話,出門了也沒告訴他一聲。”許老爺子又掐準時機開了口。
顧言然覺得自家的外公真的是老狐貍啊,這借口說得沒法反駁,也不能揭穿,否則自己意圖太明顯了,只好默默將手機遞了過去。
顧言然了前面的許亦琛,示意他幫忙發個消息,許亦琛懶懶地靠在座位上,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好啊,一個兩個的,都來欺負。
顧言然只能聽天由命了。
時間還有些早,還沒到上課的時間,但車停在校門口,還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幾個人經過的時候指指點點的,都在議論不知道是哪個有錢人把車開來了學校。
“亦琛工作別耽誤了,早些去公司吧,讓你文伯送你過去,等等再來接我們就好。”許老爺子下了車,渾皆是不容侵犯的威嚴,戴著眼鏡的他更是神矍鑠。
許老爺子這下把許亦琛也支走,顧言然只能孤軍戰。
許亦琛和顧言然知道,許老爺子平時是不戴眼鏡的,一戴眼鏡,必有大事。
許亦琛拍了拍的肩膀,便轉坐上車離開。
顧言然舒了一口氣。
“外公一直以來尊重你的選擇,你想學什麼專業,外公也沒有阻止。”許老爺子走在道路上,看著冷清的道理,不慨,“我知道你們一個個都長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了,但是有些事不能兒戲,外公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應該知道怎麼做。”
“外公既然不允許我和溫家來往,那今天您為什麼還要過來見他。”顧言然停下腳步,看著一臉深意的許老爺子。
“我說了來見他了?”許老爺子哼了一聲,“我不是說了來見你老師嘛,誰說要見他了!”
顧言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好吧,您開心就好,說不過您。
正在此時,從對面走來一個悉的人,顧言然本沒有想跟過多糾纏的,但是奈何人家不這麼想。
“顧言然,好久沒見你了,今天來上課了?”江杉走過來打招呼,看了看顧言然,又看了看旁邊的人姿凜凜,看樣子好像上了年紀,但是保養的又十分好,一時間不確定是什麼輩分,該怎麼稱呼,便點點頭,道了聲:“您好。”
許老爺子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嗯,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顧言然不想跟有過多集,點了點頭,攙著許老爺子離開了。
江杉回頭看著兩人都影,眼里滿是不屑和鄙夷,冷冷哼了一聲,拿出手機按下拍照鍵。
“你同學?”等兩人走了一段路以后,許老爺子才開口問道。
“嗯。”顧言然淡淡點了點頭,沒有過多解釋。
許老爺子也沒有再問,顧言然與關系一般,不深自是有的考慮,他不會過多摻和。
“還有多久上課?”許老爺子看了眼時間,不多不正好七點半。
“還有四十分鐘。”
“那時間夠了,走吧。”許老爺子便往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還沒走到教室門口,顧言然就在拐角看到一個人,如春山畫眉,寒江凝眸。笑了笑,突然想到一句話: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說的便是他這樣的吧。
“看來有小細啊。”許老爺子意味深長地看來顧言然一眼,輕輕哼了一聲。
顧言然扯了扯角表示自己不知,心里卻是把許亦琛夸了幾百遍,看樣子要關頭他還是靠譜的。
“許老先生好。”溫言之緩緩走過來,對著許老爺子微微鞠躬,自然大方,沒有毫不恭敬,也沒有很刻意。
“嗯,你就是言然的老師吧。”許老爺子笑了笑,點點頭,“老師”這兩個字一出口,兩人便是師生的關系,那很多事便“上不得臺面”了。
“算不上,只是幫劉教授代個課罷了。”溫言之淺淺一笑,目滿是和,“許老先生既然來了就喝杯茶吧。”他側了側,請許老爺子先走。
許老爺子挑了挑眉,沒有拒絕,他倒是要看看這小子有什麼能耐,把這外孫的心輕輕松松勾走了。
“果然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年紀輕輕就是教授。”許老爺子雖帶笑意,可是卻著些許幾十年沉淀下來的威嚴。
“許老先生說笑了,年輕有時候可不一定是好事,很多經驗還是要靠時間積累的,有時候還得從長輩上吸取。”溫言之謙虛地笑了笑,將許老爺子帶進了接待室。
許老爺子點點頭,面前的人侃侃而談,卻又不驕不躁。
“你還站在這兒做什麼?你去教室等著就行。”許老爺子看著后跟著的顧言然,示意出去。
“外公,還早呢,我那麼早去教室做什麼。”顧言然哪里敢走,在外公收斂了一些,若是走了,那他可就真的言辭犀利了。
許老爺子不悅地看了一眼。
“幫我去劉教授桌上拿一下前幾次的作業吧,給他們發下去。”溫言之遞給一個安心的眼神,將鑰匙遞給。
顧言然猶豫地接過,背對著溫言之,對著許老爺子無聲地說了句“不許太兇”。
許老爺子將頭偏向一邊,當作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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