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沒有吃過,會覺得自己已經吃過了,有時候正餐沒吃,半夜又會爬起來煮東西吃。有時候就像今天這樣,剛剛吃過,轉就忘。”他目盯著腳下的石子,漸漸失了焦距。
“我不敢告訴,怕知道了會難。”他低頭諷刺地笑了笑,“怕吃積食,第二次,我會準備很的量,還在飯里放消食片。”他抬頭看著許亦洲,眼眶微紅,“我以為不知道,但其實自己早就覺察出來了,只是不說。”
“這人就是這樣,什麼事都自己藏在心里,自己承,哪怕跟我們說一點點都不愿意,我倒希做個整天沒心沒肺的人,跟一般的生一樣,不會跟我們撒個,不滿意了會抱怨,會對我們發脾氣。”許亦琛自嘲地笑了笑,這些也只能是自己想想了。
許亦洲的心里有些抑,顧言然平時雖然有些不茍言笑,但看起來真的不像許亦琛說得那樣,他沒想到病得那麼重。
“有些事,我們知道就好,總好過知道。”許亦琛抖了抖煙頭,將煙頭丟在地上,將火星踩滅,“以后再遇到這種況,你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能騙一次就騙一次。”
許亦洲點點頭,他不敢低頭,怕裝在眼眶的潤會流下來,還好黑夜藏著他的悲傷。
“沒發現嗎?有些變了。”許亦琛抬起頭看著一臉沉重的許亦洲。
“變……變了”許亦洲想了想的近況,“好像是那麼有點吧,以前還要安靜一些,現在倒是會調侃我了。”
許亦琛輕輕一笑,“不覺得現在跟最初的時候越來越像了嗎?”
這麼一說,許亦洲還真的這麼覺得,他覺得自己毒舌了,可顧言然其實毒舌境界比他還高,一句話里從來不帶臟字,可是可以把人說得無完。
自生病后,這兩年倒是不怎麼毒舌了,卻連帶著話也不愿意多說了。但這次回來他發現還會調侃他幾句,這算是好兆頭嗎?
“什麼原因”打死他都不信,三年前變得一直不說話的突然間會這樣。
“出現了一個人,我也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病的轉機還是的噩夢。”許亦琛頓了頓,想起了許亦洲好像并不知道之前口中一直念叨的那個名字,便不準備細說。
這是顧言然的私事了,他不便干涉,更不方便與別人。
“男人”雖是疑問,但許亦洲的語氣中卻是滿滿的肯定。
見許亦琛沒有反駁他,他挑了挑眉,“不知道什麼樣的人能顧言然的眼。”
倒不是說顧言然眼太高,只是在許家這樣的環境中,一般的那種男孩子還真不夠瞧的。
“你不會想知道的。”許亦琛將他從頭到尾掃視了一遍,哼笑出聲,轉往里面走去。
被他的眼睛盯地發,許亦洲渾不自在,“喂!你說清楚啊,什麼意思?我為什麼不想知道我現在很想知道啊!”
前面的許亦琛停下腳步,轉過看他,“比你高,比你帥,比你——”
“停停停!”許亦洲趕忙上前制止,“不要說了,我不想聽。”
雖然里頭可能有玩笑的分,但是能讓許亦琛夸的人,應該不差。
“許亦琛”
還沒走進客廳的兩人便聽到了顧言然的聲音,兩人對視了一眼,看懂了對方眼中的意思。
“怎麼了?”許亦琛走了過去,見顧言然在客廳中站著。
“我突然想問你,和羅醫生約了什麼時候會診,我這兩天生病了,指標都會偏低,要不讓我緩緩,我們后天去吧。”顧言然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許亦琛心中的酸又翻涌而出,又忘了呢,剛剛還說準備明天去的。他強下心中的不適,揚起一抹笑,“好,那就后天。”
“嗯嗯。”轉往樓上走去,剛剛把手放在扶手上,突然停下來問他:“對了,我那件白的睡有幫我帶來嗎?我沒有找到誒。”
許亦琛將酸藏在眼睛深。那件白的睡就是剛剛換下來的那一件,許亦洲家里的阿姨拿去洗了。
“我帶來了,不過被我不小心弄在地上了,阿姨拿去洗了。”許亦琛對著歉意地一笑。
“哦,沒事,那你下次小心點。”顧言然噔噔噔地上了樓。
許亦洲皺著眉看著他,的病這麼嚴重嗎?那件白睡還是自己換下的,轉就忘了
“這段時間一直這樣”許亦洲轉頭詢問一旁的許亦琛。
他搖了搖頭,“前段時間也沒什麼異常,今天反反復復的。”他也很奇怪,今天怎麼突然嚴重了起來。好幾天沒有這種況了,他以為病在好轉。
“我最近有認識一個很不錯的心理醫生,到時候帶去看看。”許亦洲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太擔心。
本想口拒絕的,但想了想的病,許亦琛還是點了點頭。
他深深嘆了一口氣。
顧言然坐在臥室的桌前,盯著電腦屏幕上的圖片看了很久。
幾十張文的照片都是吳昊拍的,一張張看過去,放大看細節部分,但也沒看出什麼,覺得自己有必要再跑去南京一趟看看。
將圖一張張整理好,配上文字說明,打包發給了金教授,便合上電腦躺在床上冥思。
七號墓究竟被了哪里?總覺有什麼沒有被他發現。
石棺和玉槨四周都看過了,除了那幾個字什麼都沒有,其他的玉和皿也都仔細看過了,連底部都沒有放過。
顧言然被自己的想法一驚,對了!底部!石棺和玉棺的底部沒有看過,那里會不會有什麼東西
立馬起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對面立馬接起。
“怎麼了?”對面的聲音低低的,帶著勾人的魂力。
可顧言然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石棺,本無暇顧及其他,“溫言之,我覺得那個石棺和玉槨底部可能有東西,上次因為都放在地上,所以本看不了,也都被忽視了,你可以派人去看看嗎?”
“我就在現場。”溫言之對著旁邊的人抬起手,表示等等再開會,他便往旁邊安靜的地方走去。
“啊?你又去南京了?”他這跑的也太勤了吧,是他就個時間來東城上個課?
“嗯,這邊的人躁躁的,我不放心。”溫言之一想到前兩天有人打碎了一個玉瓶,不悅地皺了皺眉。
“溫言之。”顧言然頓了頓,還是問出了口,“我有個問題想問你,若你是那個墓主的……我說的是假如,假如,沒有其他意思,你不要多想,如果是丈夫,讓你刻上碑文,你會刻什麼”
“我嗎?”溫言之笑了笑,這僅憑覺來判斷事的病還真是改不掉。
顧言然有些愣了?他嗎?如果墓主是劉楚玉,最的便是劉子業,如果墓主是劉楚佩,那言之嗎?突然發現,自己竟給不了一個確切的答案。
“或許,或許吧。”就讓自欺欺人這麼一次吧。
溫言之見不似在玩笑,便認真地想了想,“如果是我,我可能會刻‘妻’兩個字吧。”
妻……最普通的兩個字,卻是不可能擁有的,顧言然苦地笑了笑,言之并不劉楚佩呢。
“記得幫我看一看,看完之后告訴我一聲。”要不是現在人在國外,真的想親自過去,其他人不認識,也不放心,能拜托的也只有溫言之了。
“好,晚些時候給你答復。”溫言之看了眼時間,“我還有事,要先去忙了。”
“好,那你忙,謝謝你。”顧言然滿是激。
“口頭的謝意并不能真正地表達謝。”溫言之回了這麼一句,便掛了電話,往回走去。
幾個人見他走過來,慌忙低下頭來,掩飾自己的八卦之心。剛剛他們看見了什麼?萬年冰山臉的溫組長笑了,這一笑可真是如沐春風啊,大家都好奇溫組長在跟誰打電話。
“下次我不希再出現這樣的失誤,這里不是包容你們一次次錯誤的地方,如果真的不行,我建議再回學校回爐重造一下。”溫言之臉上冷冷地,不帶一彩,跟剛剛判若兩人。
幾個實習生點點頭,將頭埋得極低。
“吳昊,你帶幾個男生跟我過來。”溫言之轉往里走去。
他走到放著石棺和玉槨的房間門口,打開門,撲面而來腐朽的味道。
“幾個人把石棺和玉槨抬起來,兩邊架起來。”溫言之下外套,示意幾個人一起抬。
石棺和玉槨抬起的高度恰好可容納一個人躺下。
溫言之躺下,往里面慢慢挪,“遞個手電給我。”
吳昊和旁邊的幾個人有些不解,溫組長這是要做什麼
溫言之左右看了看,玉槨之下,什麼都沒有。
他爬了出去,拍了拍上的灰塵,準備往石棺下探去。
“組長,我來吧。”吳昊走上前,準備往地上躺下。
“你來”溫言之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在找什麼”
吳昊一噎,有些不好意思。
溫言之不再說什麼,躺下往石棺底下挪去。
剛剛把頭挪到石棺底下,就是撲面而來的迫,他的心開始跳,手也莫名其妙地開始抖。
他突然想起剛剛顧言然問他的那個問題,如果是他,他會刻什麼?
他的手在石棺的底部著,突然在面部正對的位置覺到了凹凸。
他仔細勾勒著,面容十分凝重。
上面刻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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