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深眼皮一跳,見事態正如一匹了韁的野馬往失控的方向而去,掐了煙站起來,側頭跟店長吩咐了聲:
“人我先帶走,剩下的這幾個你理下。”說到這,傅行深瞟他一眼,“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
店長忙不迭點頭,“這是自然,一定不會影響到您二位。”
“嗯。”傅行深拍拍他的肩,“不錯。”
說完,他往包廂角落走去,將周驚寒扯回來,在他即將失去理智前及時拽開。
“差不多了,再鬧下去場面太難看。”
周驚寒回頭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回又踹了鄭柯宇一腳,然后淡定地整理了一番領和袖口,“走吧。”
人是打完了,心里卻還是不好過。
包廂里,癱在地上的鄭柯宇了手指,頓時傳來一陣鉆心的劇痛。
他的手指八是被他踩骨折了。
“嘶...”
“店長...”鄭柯宇極緩慢地了,看見門口的店長和保安,將里殘余的牙齒碎片吐出來,“打人了,你們不能讓他們走,我要報警!”
酒吧店長冷冷地掃他一眼,揮手來幾個保安,幾人氣勢洶洶地走進去,其中一個領頭的環顧四周,“打架斗毆對嗎?”
店長:“尊貴的客人,請問這些損壞的桌椅餐您打算如何賠償?”
“......”
鄭柯宇趴在地上,用一種極為荒謬地眼神看過去,“什麼?我賠錢?又不是我砸壞的!”
幾個保安將他團團圍住,酒吧店長抱站在他對面,“微信還是支付寶?現金也行。”
“......”
“你們這是黑店!”鄭柯宇驚恐到抖,說話開始語無倫次,“我要報警...我要查監控...我要告你們,告你們所有人!”
酒吧店長蹲在他面前,笑道:“不好意思這位客人,今天臺風天,監控室的電纜被吹壞了。”
“所以,沒有監控。”
“......”
店長直起,面無表地重復:“對于本店的損失,您打算如何賠償?”
鄭柯宇一瞪眼,剛想說話。
店長后膀大腰圓的安保人員立刻呼啦啦圍了一堆上來,一個個兇神惡煞,看上去就跟黑 社會組隊抄家似的,陣仗極為嚇人。
鄭柯宇瞬間啞火,往后了。
店長又說:“如果不照價賠償的話,小店完全有理由將您告上法庭。”
話語中威脅之意甚濃。
鄭柯宇有苦難言,“...那你們想怎麼樣?”
店長淡淡道:“沒什麼別的要求,只是希您收回剛才的話罷了。”
“你們店跟那個男人果然有關系!我要報警!”
鄭柯宇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眼神狠,啐了口。
店長看他的眼神像看一只螻蟻,“恕我直言,您完全沒有資本和那個階級的人斗,識相的話,還是乖乖撿東西滾蛋。”
“今天發生的事,必須得給我咽下去。”
鄭柯宇的眼神逐漸變了。
這家酒吧的店長已經是他無法接到的人,更何況是他背后的人...
后背上陡然浮起一陣寒意,汗都微微豎了起來。
當初第一眼見到那個男人他就覺得氣度不凡,看著不像普通人,今天經酒吧店長一說,果然大有來頭。
看來周唱晚這些年過得很不錯,連這種人都傍上了...
——
傅行深帶周驚寒到了一間空包廂里,讓服務員拿了醫藥箱過來,坐在一旁親自給他上藥。
剛才打人的時候用力過猛,他的手指關節不小心磕破了皮,手臂也被劃出一道口子,此刻正汩汩流著鮮。
傅行深一邊上藥一邊還不忘調侃:“我還以為在國外八九年,你都忘了怎麼打架,這麼一瞧,手不錯嘛。”
周驚寒極其不屑的輕哼一聲。
“不過,我倒佩服你。”
傅行深忽然低嘆道。
“佩服我什麼?”周驚寒斜睨他,“打架厲害?”
傅行深無語地搖搖頭,“不是這個,我是想起了你在機場休息室說的話。”
“你說你不自。”傅行深的目從他手上的手臂移到他臉上,“就因為這份不自,你連抵抗都沒有,坦地承擔了這份。”
“所以我很佩服你。”
兩人都清楚,今天在機場的事會在周家和陸家引起多大的震。
而男主角神平靜,仿佛早有預料,甚至,還有一期待。
傅行深總算明白為什麼自從周驚寒談后,周黎天天罵他是個瘋子,罵他談談出病了,早晚死在人上。
山雨來,他不僅不張,反而躍躍試。
確實不像個正常人。
“瞧你這樣子,心里是有把握了?”
傅行深沒忍住,還是張問了句。
周驚寒坦然搖頭,“沒有,毫無頭緒。”
“......”
“那你他媽一副萬事皆在掌握中的表擺給誰看的?!”
傅行深閉了閉眼。
“當然是擺給那群想啃我骨頭吃我的老家伙看的。”周驚寒不不慢地和他開玩笑,“沒想到第一個唬住的,居然是你。”
“......”
上完藥后,傅行深把東西塞回藥箱,“你今晚回酒店?”
周驚寒沉默了一會,“回別墅吧,我很久沒回去了。”
***
頂著風雨回到那棟悉的別墅,周驚寒坐在車里,目落到窗外那幢籠罩在漆黑風雨中的房子上。
他已經快半年沒回來過,雖然有按時人來打掃,但那棟漂亮的三層小別墅依然丟了新年時的煙火氣。
冷冰冰的立在那里。
周驚寒仰頭靠在椅背上,結滾,點開了唱晚的朋友圈。
的朋友圈很干凈,只零零散散的分了幾首粵語歌。
他點開今天發的那一首,舒緩哀傷的前奏流水般飄出來,低沉沙啞的男聲像是集的鼓點,一下一下敲在他心頭。
隔著萬水千山,他和一起度過了同一個臺風夜,聽過同一首歌,或許也同樣盯著外面無休止的風雨久久出神。
淡淡會過,卻有最溫共振。
天涯共此時,大抵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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