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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廊上,黎枝枝正抱著黑貓,在聽蕭如樂說話,還是和之前一樣活潑,笑起來時眉眼生,和這春日里的正相配,平心而論,黎枝枝確實是很喜歡的。
盡管蕭如樂有些傻氣,但正是這種單純的傻氣,讓黎枝枝獲得了片刻的息,不必再偽裝,也不用說一些矯造作的話,去作戲,或者謀取什麼。
因為蕭如樂本聽不懂。
重活了這麼久的時日,黎枝枝總是帶著那假作弱無害的面,幾乎要忘記了自己原本的模樣,面戴久了,會有取不下來的那一天嗎?
看著滿面天真笑意的蕭如樂,心里生出幾分羨慕來。
“湖上會有那——麼大的畫舫,”蕭如樂張開雙臂比劃,開心道:“聽說上面還掛了好多好多燈籠,每一盞都不一樣,特別漂亮,姐姐想不想去看?”咿嘩
黎枝枝的笑容微凝,搖頭道:“我不去。”
頓了頓,又緩和了語氣解釋道:“我有些怕水,所以不去水邊。”
“哎呀,”蕭如樂懊惱道:“差點忘了,我也很怕水,原來姐姐也怕,我們真是天生一對!”
黎枝枝聽得忍俊不,糾正道:“天生一對可不是這麼用的。”
蕭如樂張著天真的眼睛看:“那要怎麼用?”
黎枝枝正準備給解釋一下,卻見一個著碧衫的子過來,形纖細高挑,笑意盈盈,黎枝枝見過,是柳鶴邊那個名輕羅的婢,曾經領去過明德堂。
“小主子,您怎麼跑這里來了?”
蕭如樂高興地道:“我來找阿喵,輕羅你瞧,我見了誰?”
輕羅看向黎枝枝,微笑道:“黎姑娘,真巧。”
的姿態并不高,相反,恭而有禮,但黎枝枝敏銳地察覺到了距離,這讓想起來一個人,柳鶴。
這就是仆效主人麼?黎枝枝面上不顯,只微微頷首:“確實很巧。”
把懷中那團黑貓還給蕭如樂,笑道:“你家人來尋你了,咱們下次有機會再一起玩。”
蕭如樂追問:“下次是哪一次?”
黎枝枝:……
誰知那名輕羅的婢笑道:“黎姑娘且慢,我家主人久仰姑娘大名,想請姑娘喝一盞茶。”
黎枝枝正拒絕,蕭如樂卻開心道:“要請枝枝姐姐喝茶嗎?”
獻寶一般對黎枝枝道:“我們家的點心可好吃了,姐姐去吧,去吧?”
任是黎枝枝再如何,也抵擋不了蕭如樂的撒勁兒,扭糖似地纏著,就差坐在地上抱的了,黎枝枝怕真的一屁坐下去,連忙拉住,哭笑不得地道:“我去便是,你起來。”
蕭如樂得了逞,咧得意地笑起來,傻乎乎地道:“姐姐真好。”
黎枝枝對輕羅道:“煩請帶路。”
輕羅微笑著欠了欠:“姑娘請。”
蕭如樂抱著黑貓躥到前頭,振振有詞道:“我來給姐姐帶路!”
黎枝枝跟著到了一小朱樓前,門口候著幾名護衛,頗氣勢,見了人來,忙垂首行禮,蕭如樂擺了擺手,那架勢一看就是同家大人學的,像模像樣,卻又著一子好笑的覺。
了小樓,順著樓梯上去,一暖香撲面而來,是很淡的玉蘭香氣,十分好聞,蕭如樂門路地掀起珠簾,歡快道:“姑姑!”
黎枝枝一怔,抬眼去,原以為請的人會是阿央的兄長,沒想到竟是一位婦人,穿了一襲石竹紫的裳,金披帛,發髻高挽,別了數枝金釵步搖,五生得頗,額心點著朱花鈿,氣度雍容華貴,一看便知份不尋常,再結合輕羅之前的話,黎枝枝心里約有了一個模糊的猜測。
方才蕭如樂什麼?姑姑?
“姑姑,你看,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枝枝姐姐!可厲害了,還會爬樹!”
黎枝枝的眼皮子跳了跳,覺到那婦人朝這邊看過來,和氣地笑道:“早就聽阿央念叨枝枝姐姐,如今可算是見著正主了,黎姑娘,快請坐。”
黎枝枝小心地坐了,很意外的,對方竟沒什麼架子,態度溫藹親和,輕聲細語地和說話,問今年多大,喜歡做什麼,平日里都讀些什麼書。
相比起柳鶴與輕羅的距離,就像一個真正的長輩,親親切切,關懷備至,黎枝枝平日里對人虛與委蛇,舌燦蓮花,這會兒卻顯得頗為拘謹了。
那貌婦人笑盈盈地問道:“你認得我是誰?”
黎枝枝猶豫片刻,搖首道:“從未見過您,只是依小子猜測,您是……永寧長公主殿下?”
長公主又笑了,道:“怎麼看出來的?”
黎枝枝便看了旁邊的輕羅一眼,長公主啊呀一聲,打趣婢道:“方才就不該讓你去,倒你出馬腳,教人揭了底去。”
輕羅也笑:“是是是,都是奴婢的錯,給您賠個不是了。”
短短幾句話,氣氛開始變得輕松,黎枝枝也沒有之前那般不銥誮自在了,蕭如樂湊過來,遞了一塊桃,獻寶似地道:“姐姐,這個最好吃。”
大概是抓了什麼點心,手上油乎乎的,沾著許多碎屑,黎枝枝接過桃后,就看見要把手往自個裳上,眉心一跳,忙下意識拉住,道:“別。”
黎枝枝取出隨的帕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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