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筷軍人同志們自備,吃完自己在食堂外的水槽洗淨。
廚房裡的污糟,備菜,洗鍋灶這些,是不用江盈盈負責的,這是學徒們和兩位嬸子的活。
這會兒,和大伙兒各負責一個窗口,正在給軍人同志們打飯呢。
魏國平盯著江盈盈看了幾眼,他小聲嘀咕道:「這同志,怎麼有點眼呢?」
待他把目移到後的賀晏上,才恍然大悟般道:「我就說怎麼看著有點眼呢,老賀,這是不是就是你救的那同志,也是江那小子的妹子。」
對於那天晚上,賀晏救的同志居然是江的妹妹的這個轉折,軍區和家屬院裡可是津津樂道了差不多半個多月。
尤其,江盈盈是被人販子拐害的事,還引起了上頭的重視。
那兩個人販子,是賀晏抓捕到的,還一連扯出了背後的不壞分子。
「該說不說,這小江同志確實長得好看,難怪這伙小子都跟見到魚的貓一樣。」魏國平用手肘捅了捅賀晏,「你看看,一個個臉紅得跟猴屁似的,沒出息。」
賀晏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有一個看上去像愣頭青的戰士把飯盒到江盈盈面前,低頭和說話,三兩下把飯打好後,還衝他盈盈一笑。
賀晏的眉擰了擰,把視線收回,過了幾秒,又忍不住看過去。
這會兒是另一個皮黝黑的小戰士了,臉上黑紅黑紅的。也不知他說了什麼,也是笑了一下,然後那小戰士的臉更紅了。
黑紅黑紅的,跟燒的煤炭一樣。賀晏心想。
這樣想著,賀晏還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江盈盈,又對上了的笑眼。
這江同志,好像喜歡笑的,他每次看見,總是一副笑臉模樣……
江盈盈哪裡知道,在工作時習慣的招牌假笑會引發賀晏的諸課不多的多思考。
江盈盈在寒暑假,或者是課不多的時候,做過不兼職。
像飯店服務員、家教、前臺等,都做過。
這個年代,「微笑服務」還沒有出現,但,經過社會毒打的江盈盈,已經習慣在工作的時候掛上標誌笑容了。
再者,是真的喜歡這份工作的。
就是,江盈盈在打飯的時候,趁人不注意時,晃了晃胳膊。
這軍區食堂吃飯的人真多,難怪楊師傅他們剛一直在說幸好今天就來了,不然他們快堅持不下去了。
很快,魏國平和賀晏來到了近前。
魏國平長脖子看了看,「老賀,今天來一食堂真來對了,有新菜。」他看向江盈盈,忽然覺得剛的大嗓門有點不好意思,手了鼻尖。
看到賀晏,江盈盈的眼眸一亮。
如果說笑容按甜度分的話,剛剛江盈盈的笑容有六分,那現在看到賀晏,的笑容就有十分。
不是十分足夠多,而是十分就是全部。
江盈盈抿抿,努力不讓自己把全部心神全放在賀晏的上,忽略了眼前的魏國平。
道:「今天食堂有小炒、芹菜沫、苦瓜釀……」
魏國平看了一眼,「給我來個地三鮮、小炒和苦瓜釀吧。」
這邊是打菜的,飯和湯是裝在大堂里的大桶,蘭花嬸子在那邊收票,然後戰士們自己打。
江盈盈一邊收票,一邊手腳麻利地把魏國平點的菜打好。
「老賀,我先去找個位置啊。」
「好。」
到賀晏,明明江盈盈是一個大膽的人,可和他一對視,總是會不自覺地臉熱和膽怯。
「賀團長,你想吃什麼?」
對上小姑娘的笑臉,賀晏的結滾了下。「芹菜沫、小炒和地三鮮。」
賀晏一邊點菜,一邊把他手中的錢票遞了過去。
「好。」
江盈盈飛快給他找零,然後每一勺都給賀晏舀得滿滿的。
朝賀晏眨了下眼,「賀團長,你可真厲害。」
「什麼?」
「我一點都吃不得芹菜,覺得它的味道怪怪的,你可真厲害。」
直到在笑容中迷迷糊糊地轉,賀晏也不知道能吃芹菜厲害在哪裡。
魏國平已經找好了一個位置,看賀晏走出隊伍,忙招手示意。
賀晏走到他邊,他正狼吞虎咽地吃著,一邊吃一邊評價。
「不錯不錯,今天的苦瓜釀和地三鮮真的是深得我意。」
魏國平一個不經意側目,看到賀晏的飯盒堆得滿滿的,假裝不經意地出筷子。
很可惜,被避開了。
魏國平朝賀晏裝傻一笑,「哎呀,我就是看著你飯盒裡的,好像比我的好吃點,想嘗嘗。」
「吃你自己的。」
賀晏開始解決他的午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今天的午飯,好像比平時的好吃一點。
四周時不時地傳來討論的聲音,「嘿嘿,你是不是也是去小江同志的窗口打的菜?」
「姓江,你怎麼知道?」
「我找人打聽的,那是江副團的妹妹。」
……
賀晏皺了下眉頭,看著面前的飯菜,嗯,剛剛是他的錯覺,還是和平時一樣,還有點說不出的滋味。
另一邊,打菜打到手臂酸痛的江盈盈終於解放了。
蘭花嬸子和秀娟嬸子說笑著上前來幫胳膊,楊師傅抿了抿,說要不就讓這幾天歇歇,等以後適應了再去窗口幫忙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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