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在眾人期待的目下緩緩開口，“我......試試吧。”

今晚他沒回熙園，而是回了顧家的老宅。

他父母都坐在沙發上看新聞，二老都戴著明的眼睛，看著電視討論的樣子更像是在開會。

聽到開門的靜，他爸媽同時看過來。

顧爸調侃，“喲，我沒看錯吧？我兒子竟然回家了。”

顧媽扶了扶眼鏡，從上到下地打量他，母子連心，直覺顧堯回來的原因沒那麼簡單。

但沒說話，顧堯來到他們面前，低著頭，像是做錯了事。

“爸，媽。我求你們，姜楠的事，你們幫幫忙。”

這句話讓原本祥和的家庭不再寧靜。

顧堯明知道他們不高興，但還是繼續求他們。

“不可能做那種事的，那三天我都跟在一起，我知道的。”

“住！”

顧媽拿起遙控關了電視，“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阿堯。”顧爸面凝重地看著他，“你這麼快就忘了蕾蕾了？你可向來都是重重義的人啊。”

顧堯抬起頭，“是不是方昕跟你們說了什麼？”

二老對視一眼，顧媽開始扯開話題，“這件事跟咱家無關，涉及國家機項目的案子，我們應該明哲保。”

不打算再繼續這個話題，顧堯也看出來了。

說來也是可笑，三十多了，他以為自己掌握了所有的人脈和資源，結果求了一圈，還是得求到父母面前。

“媽，我喜歡。”

“你給我住！”

這次顧媽直接將遙控丟到茶幾上，蹭地站起來，“你明知道方家人不喜歡你跟那個小丫頭來往，你還要讓我跟你爸幫，你是想眼睜睜看著我們跟方家決裂是嗎？”

“方蕾是方蕾，姜楠是姜楠，難道我娶過方蕾，一輩子都不能再找了是嗎？”

啪——

顧媽沒忍住，給了他一耳，“你可以找，但你不要忘了，蕾蕾是在最喜歡你的時候走的，就這麼一個妹妹了，如今方昕還失去兒子了，難道你的重心不應該在安這件事上嗎？”

顧堯目不偏不倚，被打了反而更清醒了。

“我娶的是方蕾，不是方昕。”

“可是方昕是蕾蕾的妹妹！”

顧爸見母子倆吵得僵，連忙站起來拉住顧媽。

“行了，他們年輕人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說完，他又朝顧堯看過來，“阿堯，你喜歡別人可以，但這個小丫頭的事你就別管了。”

“為什麼？”

顧爸還是那句話，“你別管了。”

他攬著還在氣頭上的顧媽，“走，不早了，上去睡覺吧。”

夫妻倆剛要上樓，回頭看了眼顧堯，發現他還站在原地，頭頂一束打在他上。

他的表晦不明，但人不是那麼神。

應該說，從方蕾死了以后他就變了。

“爸，媽，你們還記得方蕾剛走的時候，我是什麼狗樣子嗎？”

夫妻倆一頓，心頭漸漸升起不好的預。

顧堯冷笑，像是另一個人格從跑出來。

“你們應該不想要一個那樣的兒子吧？我如今這樣，是姜楠幫我走出來的，要是沒了，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你！”

老夫妻倆明的臉上終于掛不住，沒想到被自己兒子威脅，失，憤怒，擔心，各種緒直沖腦門。

“你在威脅我跟你爸？”

顧堯看著瞇眸的母親，“就當是威脅吧。”

“我想救，我不在乎方家人高不高興，也不在乎方蕾在天上會不會難，我就想幫。”

“你們不幫我，那我就自己去求，求到出來的那一天為止。”

他說這些的時候并沒有什麼大的起伏，好像心都跟著人一樣死了。

顧爸和顧媽看了看彼此，嚨哽了一下。

最后顧媽面無表道：“你想救，就是在死我跟你爸。”

顧堯不可思議地蹙了下眉，沒想到他媽為了不救姜楠，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媽，你在說什麼？”

顧媽剛要開口，被旁邊的顧爸攔住，他搖搖頭，“算了，就別讓孩子知道了。”

顧媽深呼吸，直了腰板，“他也不小了，家里的這些腌臜事，他也應該知道了。反正我們都是一家人，誰也賴不掉。要那個小丫頭還是要我們，讓他自己選。”

顧堯更糊涂了。

只見顧媽轉，“阿堯，你跟我過來一下。”

顧堯跟著來到書房，進去之前，他爸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我跟你媽對不起你，拖累了你們。”

這個你們，顧堯后來才知道說的并不是他跟方蕾，而是他跟姜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