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天，姜楠見不到顧堯的人，只能從過來詢問的警察那里聽到案子的進展。

不過方昕終于能坐起來了，但只是抱著兒子的玩，服，鞋子發呆。

“媽媽錯了......媽媽就不該把你生下來......生下來你就不會這樣的罪了......對不對？”

自言自語，姜楠是看著都覺得難。

“來，我們睡一會兒吧。”

方昕現在很聽的話，以前方蕾讓干什麼都是為好。

現在姜楠也一樣。

不是一個有主見的人，但優點是聽話，順從。

如果當初乖乖聽顧堯的話，早點把婚離了，是不是就不會失去兒子了呢？

方昕帶著這個疑問，在安定劑的作用下緩緩睡著了。

深夜，姜楠過來給掖被子。

推開門，發現顧堯站在病床前。

房間里只亮著一盞燈。

圓形的圈打在地上，顧堯在圈以外，著睡的方昕不知道在想什麼。

多日不見，他的狀態也沒比方昕好到哪兒去。

方昕這個樣子，一定又讓他想到方蕾了。

姜楠試圖喚醒他，“你還好吧？”

顧堯把視線移到臉上，“沒事。”

“我們出去說，好不容易才睡下。”

兩人來到走廊，顧堯先說了句謝謝。

“沒什麼，我也是證人，我也有配合調查的義務。”

說是這麼說，但姜楠沒有義務陪方昕到這個地步。

聽說這段時間吃住都在醫院，都快了方昕的護工了。

“我已經請人照顧了，我現在送你回家吧。”

姜楠看著他滄桑的雙眸，“你也好幾個晚上沒合眼吧？”

“不困，走吧。”

方昕拗不過他，跟著他來到了停車場。

顧堯的車子停在那里，兩個車前燈都已經報廢。

他竟然就打算開著這樣的車送姜楠回家。

“你車怎麼弄的？”

“意外。”

顧堯的狀態已經很讓人擔憂。

但他自己好像意識不到。

姜楠深吸一口氣，“我不會把我的生命給你和這輛車的。”

指著來時的路，“你現在上去，好好睡一覺。”

“那你怎麼辦？”

“我自己打車。”

顧堯想都沒想，“不行，你一個孩兒，這麼晚了，不安全。”

“我會讓人來接我，你不用心。”

顧堯沒再說下去，大概也是累了，選擇聽的話，順著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可是沒走兩步，他就停下來。

“姜楠，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沒用的？”

姜楠不敢敷衍，“大叔，你已經做得足夠多了。”

“是嗎？”顧堯苦笑，“那為什麼方昕的孩子會死？”

“是張偉博跟葉晨喪盡天良。”

“那為什麼方昕會抑郁？”

原因太復雜了，一個人抑郁絕不是突然的。

是日積月累的失一點點攢起來的。

顧堯背對著，聲音仍在繼續。

“我一直都以為跟方蕾是親姐妹，們是一類人，及時止損，獨立果斷也是方昕應該要做到的。”

“但不是方蕾，是我自以為是了，我以為我在教長，可是我忘了像方蕾那樣保護。”

“是我——”他哽咽了一下。

帶著哭腔說：“要是我再多關心一下就好了！為什麼我沒有做到呢？那是方蕾唯一的妹妹，我都干了些什麼啊？”

“大叔！”姜楠住他，“你真的不要自責，你已經盡力了，這絕對不是你的錯。”

顧堯在心里已經認定是他的原因。

不管姜楠說什麼，他的自責就沒停下來過。

“夠了！”

姜楠繞到他面前，握著他的肩膀，“你不要再自怨自艾了，你再難還能比方昕姐難嗎？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讓張偉博和葉晨得到法律的制裁，幫助方昕姐盡早站起來！”

顧堯的表讓沒忍心再說下去。

一個比高一頭的大男人此時脆弱極了。

抿了抿，上前一步，給了他一個支撐的擁抱。

“大叔，是常常覺得虧欠，你之所以覺得對不起方昕姐，是因為你拿當自己的親妹妹。但有些事，絕對不是我們能控制得了的。不要責怪自己，好嗎？”

的聲音又輕又。

在這空曠的停車場也許沒有回響，但在顧堯心里已經回響千百遍。

“別。”

他抱了姜楠，的肩膀只有他胳膊一半那麼寬。

窄窄的，但很溫暖。

“讓我抱一會兒。”

他閉上眼，不得不承認，這幾日真的很累。

姜楠心跳得厲害，心不斷告訴自己，這只是朋友間的擁抱。

只是顧堯一個臨時停靠的避風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