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博裝不下去了。

也不想裝了，菜單一撇，趾高氣昂地靠著椅背。

“你非要這樣鬧，那我也沒辦法。”

瞧瞧，男人多狡猾，明明是他做錯事，可非要把錯推給人。

方昕攥著拳頭，“是我要鬧嗎？是你出軌在先，錯的明明是你！我想離婚有什麼錯？”

周圍桌子的人朝這邊看來，張偉博臉上掛不住，“你閉吧你！非得在外面丟人現眼。”

“我怎麼丟人了？”

張偉博聊不下去，起，“那就照之前說的，趕離婚，要不是為了孩子，誰愿意跟你過下去！”

方昕隨著他移，目始終追隨著他，一聲比一聲哀怨的質問。

“我怎麼丟人了？張偉博，你出軌，丟人的是你！不要臉的也是你！我怎麼丟人了？”

張偉博疾步走出餐廳。

當然，他也不可能回家。

方昕孤零零站在那里抹眼淚，幸好今天打扮得很漂亮，沒有讓自己更加狼狽。

周圍人沒有人上前安，不過就是家庭糾紛，男人的一樁風流事。

可方昕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承這些外來的目，正準備離開，側面一張潔白的餐巾紙遞了過來。

順著餐巾紙往上看，對上姜楠的視線。

姜楠后還有幾個同齡的朋友，一個熱洋溢的孩說：“姐姐別哭，這種渣男不值當的！”

方昕愣了一下，然而姜楠的態度很友好，沒法拒絕。

“謝謝。”

其實心里特不愿。

本來特別討厭姜楠，因為追顧堯，搶走姐姐的男人。

何況顧堯是唯一的依靠了。

顧堯要是真跟姜楠在一起了，以后的日子還能指誰呢？

但現在的確需要別人站在邊，讓顯得不是那麼可憐。

兩個人都沒再說什麼，姜楠帶著朋友離開。

那個孩挽著姜楠，里叼著棒棒糖，看上去還沒姜楠大。

走之前還跟方昕揮手，“姐姐，祝你早日離苦海！”

方昕一下子就想到方蕾還在的時候。

也是被方蕾保護得極好，永遠都是那麼天真幸福，曾經也以為會永遠都這麼天真幸福下去。

按部就班的餐廳里，所有忙碌嘈雜的聲音都了背景板。

方昕攥著那張姜楠遞給的餐巾紙，終是忍不住，抑地啜泣，全都在發抖。

幾天后，跟顧堯約好了談離婚的事宜。

給顧堯打電話，“姐夫，你能陪我嗎？”

想著顧堯在的話，張偉博也不敢放肆。

那天說凈出戶是緒到那兒了，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價，只要能跟張偉博從法律意義上徹底分開，什麼都愿意付出。

可后來仔細想想，就覺得自己不應該就這麼窩囊地離開。

想讓顧堯給撐場面。

但顧堯推辭了。

“你自己說，來來回回多次了？每次我幫你，你轉眼就跟張偉博和好，有意思嗎？好玩嗎？”

方昕趕解釋，“姐夫，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了！”

“我沒時間，找別人陪你吧。”

他本不給方昕再說話的機會。

電話被掛斷，方昕頹廢地翻找著還能找誰。

之前跟張偉博離婚，折騰了好幾次，把周圍的人緣都敗了。

真是后悔到了極點，為了這麼一個爛男人，失去了所有人對的支持。

最后沒辦法，還是自己去見了張偉博。

這次他變了副臉，“我跟我爸媽商量了一下，孩子是我們張家的，就算你一分錢不要，我也不可能給你。”

“張偉博！你出爾反爾！”

“養權而已，又不是以后不讓你來看孩子。再說了。我也愿意給你補償，我一半財產都給你了，你還不知足？”

“你說的好聽！到時候養權歸你，你就算不讓我看孩子，我又能拿你怎麼辦？至于你說的一半財產，我要不是抓到你出軌，我本就不知道你早就做財產轉移了！你名下的財產我就算分一半又能有多？張偉博，我真是沒想到你這麼不要臉，我跟了你這麼多年，為了你生了兒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臨了了，你還要這麼算計我！婚姻法不是給你鉆空子用的！”

方昕簡直氣得要炸，活了這麼多年，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被憤怒和委屈驅使，一口氣說出那麼多話。

但對方顯然早就料想到這一步，毫不慌。

“那也沒辦法。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拖著不離婚。我不僅不離婚，我還可以背負債務！這可是我們夫妻共同債務哦！到時候你不僅一分錢沒有，你還得欠一屁債，更別想要兒子的養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