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淺克制著不讓自己胡思想,可腳步卻不由得加快。
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每年到了夏天,外婆就會跟外公一起搬到后院,住一段時間,說后院涼快,安逸。
知道,他們就是放不下后院里的菜。
外公喜歡自己種菜,一輩子都喜歡,外婆總是笑著嫌棄他滿都是泥。
后來外公不在了,自己卻開始親自下地打理菜苗。
池淺走進小院,就看到一道佝僂的背影,正彎著腰用鋤頭鋤地。
“外婆!”池淺一驚,急忙奔過去,接過手上的鋤頭,“您子還沒好,別勞。”
老人家恍惚地抬起頭,看到來人的瞬間,眸微微凝了凝,似在看又似不是看。
池淺把鋤頭放好,急忙扶著人到涼亭坐下:“外婆,快休息一下。覺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
沒聽到回答,池淺詫異地抬眸,發現外婆依然怔怔地看著自己,不笑道:“怎麼了池姜佩珍士,不認識您親的外孫了嗎?”
作溫的將散落在鬢邊的碎發攏到耳后,臉上帶著真切的笑模樣兒。
一直沒有出聲的姜佩珍士忽然了,啞聲喚道:“魚兒,你回來了。”
池淺作一頓,驀地瞳孔微。
“外婆,您我什麼?”
“魚兒啊。老池,咱們的魚兒回來了。”
“……”
池淺的腦子似被雷劈般,轟隆隆作響。
外婆口中的“魚兒”,是的母親池非魚。
外婆怎麼會將自己錯認母親?還提起了外公?
池淺有些慌了,張地抓住的手臂:“外婆,我是淺兒啊,您不認得我了嗎?”
“魚兒,看,你爸種的菜多好啊。”
“……”池淺徹底慌了。
大學輔修的是心理學,如果細心觀察,大多時候能從人細微的肢作和表變化,看出一個人的心理活。
此刻,盯著姜佩珍士,發現是真的不認識自己了。
難道,外婆患上了阿爾茨海默病?
池淺抖著手,捧著的臉:“外婆,您再好好看看我?我是誰?”
心里還抱著萬一的希,也許外婆只是一時眼花,看錯了呢。
“外婆,您別嚇唬我。”
池淺眼底閃淚,外婆眼睛里明顯沒有,看著喃喃地念著:“魚兒,我的魚兒回來了。”】
真的不記得自己了。
本想問一些關于母親的事,現在本就沒心。
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滾落,扶著外婆,抹了把淚,吸了吸鼻子。
“外婆,沒事兒的,我這就帶您去看醫生,一定不會有事的。”
明明昨天還好好兒的,今天怎麼突然就不認識自己了,不可能突然患病啊。
這一個星期,池淺每天都有去醫院看外婆,雖然很多時候外婆都在睡夢中,可們也過正常的流,還告訴外婆,自己恢復聽力了,外婆不知道多高興呢。
可現在……
為什麼?
池淺正傷心難的時候,手機震了兩下。
是陸庭深,他也學著外婆跟自己聯系的方式,先給自己發了消息,又響了兩下的電話。
【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池淺沒心回他,收起手機的時候,又震了兩下。
【小玖想你了。】
池淺想到小玖,心又痛了痛,現在外婆出事了,小玖一定不能再出事。
“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小玖,我這邊還有點事理,今晚就不回去了。”
陸庭深看到池淺發過來的語音消息,幾乎秒讀。
聽完之后,臉沉了下去。
今晚又是見不到老婆的一晚,不開心。
……
池淺扶著外婆走出來,經過別墅大門的時候,聽到里面傳出林伯文的聲音。
“陸先生,作為父親,肯定是要為兒著想的,所以我就想,在你們舉行婚禮前這段時間,小淺就住家里行麼?”
“是是是,您隨時可以來家里看小淺。”
“至于聘禮嘛,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兒……”
“是麼,您要親自過來,不用您親自跑一趟吧……讓人送過來,好好好!”
“……”
“哈哈哈~”
掛了電話的林伯文笑聲傳遍整棟別墅。
池淺聽了個大概。
林伯文明顯是要借之名,狠撈一筆!
陸庭深還答應了?他不是殺伐果斷的陸家掌權人嗎?怎麼能這麼輕易就被林伯文拿了?
事關自己和陸庭深,不能坐視不理。
拿出手機,就要打電話給陸庭深,想到自己瞞聽力恢復的事,還是改發語音消息吧。
可才剛準備開口,就聽到管家來報。
“老爺!快出來看看!外面來了個車隊!說是來下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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