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談霽禮的聲音響起的那一刻,被發現的許恩棠心虛地移開了目。
但聽到他的話,又忍不住抬起頭,正好撞進他低垂的眼睛里。
談霽禮眼瞼微掀,“再看收費了。”
“……”
一滴雨水被風吹到許恩棠升溫的臉上,冰冰涼涼的。
小聲說:“我就是想看看真的假的。”
談霽禮:“假的。”
“……哦。”
許恩棠把視線移向傘外。
果然,他哪里是那麼容易耳朵紅的人。
晴天時綠茵茵的草地被雨水浸潤后變得泥濘,走幾步鞋子上就沾上泥水。
郁熙悅今天穿了條碎花長,子很快就不能看了。
郁宸一只手舉著傘,一只手還得給提子。
營地的室聚集著躲雨的人,幾個小朋友皮得很。
看見許恩棠、談霽禮和郁宸、郁熙悅回來,有人調侃:“最后兩個接妹妹的回來了。”
被雨淋不的郁宸心說那哪是他妹妹,是他姑還差不多。
至于談二的嘛,就更不是什麼正經妹妹了。
這場雨弄得大家都狼狽,郊游計劃也因此終止。
那幾個帶著跟屁蟲來的公子哥也差不多到時間帶跟屁蟲回家了,大家原地解散。
這場突如其來的雨一下就是好幾天,不人的五一假期因此泡湯。
假期過后,距離高三參加高考還有一個月。
許恩棠和林佳羽每天中午吃完飯從食堂回來,走過高三那棟樓都能到那種即將上戰場的氛圍。
高一高二在這期間也要迎來期末前的最后一次月考。
這次月考前,林佳羽沒有去國際部綁許愿紅繩。
不是因為現在談霽禮不怎麼來學校,這項活不流行了,而是因為太熱門了。
許多本來不參加這項活的高三生為了圖個好兆頭,都去綁紅繩許愿。
不單是談霽禮隔壁的儲柜,而是附近一片的儲柜都淪陷了,了一中一個特殊的打卡點。
國際部的也很配合,把那一片的柜子都空了出來,還是掛得滿滿當當。
本來位置就很了,林佳羽反正不差這一次月考,就把位置讓出來給高三的學長學姐。
**
進六月,北城終于有了點初夏的覺。
高考結束后,高三那棟樓瞬間空了。
學校里的人也眼可見的比之前。
許恩棠他們這屆高二已經為準高三,就等暑假過后搬高三那棟樓。
這天傍晚,因為放學后和林佳羽討論了兩道題,許恩棠回到復園比平時晚。
放下書包去飯廳吃飯時,陸老爺子和陸老太太正在閑聊等。
陸老爺子:“都三個多月了,那小子就是不服,把老談氣壞了。老談一氣之下把他趕出了家里,也不準他父母管,讓他自生自滅。”
陸老太太:“真就趕出去了?他不是很疼那小子嗎?”
“也是氣的。”
看見走進飯廳的人,陸老爺子說:“棠棠來了。”
陸老太太:“快來,了吧?今天都是你喜歡吃的。”
許恩棠很不好意思讓兩位長輩等,坐下說:“不用等我的。”
陸老太太:“沒事,反正我們也不。”
許恩棠坐下后頓了頓,問:“陸爺爺,陸,你們剛才說的是談霽禮嗎?”
陸老爺子:“是,就是他。”
許恩棠:“他被趕出家了?”
陸老爺子:“估計你還沒聽說。我也是今天打電話才聽你談家的爺爺說。”
許恩棠確實不知道。
前幾天他們幾個人的群里還在聊天。
陸老太太:“平時看不出來那孩子也是個犟的。”
陸老爺子:“就不知道這下能犟多久了。都是從小要什麼有什麼的,哪里吃過苦。”
吃完飯回到房間,許恩棠打開微信給談霽禮發消息。
許恩棠:【聽說你被談爺爺趕出去了?】
消息發出去后,好一會兒都沒有回復。
許恩棠又點開和郁熙悅的聊天界面,給發消息。
許恩棠:【你知道談霽禮的事嗎?】
郁熙悅回得很快:【霽禮哥怎麼啦?】
反正連陸老爺子和陸老太太都知道了。
許恩棠:【我聽說他被趕出家里了。】
郁熙悅:【啊???】
郁熙悅:【真的假的?】
許恩棠:【我也是剛聽說,給他發消息他也沒回。】
郁熙悅:【我找我哥問問。】
回完一個“好”字后,許恩棠沒有放下手機。
退出聊天界面,隨意刷了兩下。
談霽禮還是沒有回復。
沒過多久,的手機響了。
郁熙悅給打了語音電話。
許恩棠接通,郁熙悅的聲音傳來。
“恩棠,我剛才問我哥了,居然是真的!我哥說霽禮哥十來天前就被趕出來了。”
許恩棠非常驚訝:“這麼久了?”
郁熙悅:“是啊!我哥說是霽禮哥沒讓說。”
自從談老爺子打了談霽禮后,兩人就一直僵持著。
因為老爺子不準談霽禮再踏進他那里一步,祖孫兩人始終沒見面。
就這樣,高考都過去了。
接下來是出分、填志愿、錄取,談霽禮始終沒有服的意思。
十來天前,談霽禮大伯家里組了場家宴,祖孫兩人上了。
談老爺子又給了談霽禮一次機會,問他是怎麼想的。
談霽禮笑了笑說:“要是改主意了,我不是白挨您的打?”
這態度很明顯了。
談老爺子非常生氣,但到底沒有出手去改他的學校。
他知道主要不是學校的事,就算強行讓他去了B大,也不代表他以后就會聽安排。
“談霽禮我告訴你,你能有現在都是因為你姓談!你如果不姓談,不是生在這個家里,本什麼都不是!”
談老爺子說:“你這麼想自己做主也行,給我滾出這個家里自己過去!反正你年了,有手有腳,不死。”
老爺子還放話誰都不許幫他。
這些二代三代從小就是金尊玉貴,想要什麼都有人捧到面前,本沒吃過苦。
斷經濟、趕出家門是治他們的常用手段,也是最直接的。
沒幾個人得了,大都很快就服了。
也有像談振文那樣的例外,但非常。
許恩棠前世快高三的時候去談家就不怎麼能見到談霽禮了。
那會兒只聽說了幾句跟他和談老爺子吵架有關,還以為主要是因為他上大學不住家里了。
沒想到他是被趕出家門的。
郁大小姐把從哥那兒得到的消息說完后非常擔憂,無法想象那種日子。
嘆:“霽禮哥要怎麼生活啊!聽我哥說,他現在可落魄了。”
打完語音,許恩棠看見手機上有兩條新消息。
來自五分鐘前。
談霽禮:【聽說了?】
談霽禮:【九點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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