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看不過去了,訓斥長子:“你夠了,之前莽莽撞撞地拉著復山去比試就夠失禮了,喝那麼多酒做什麼,這碗喝完不許再喝。”
李耀不去反駁母親,瞪著曹勛質問:“怎麼,你也嫌我失禮?”
曹勛笑道:“豈會,大哥把我當家人,才會與我暢飲。”
說完再去勸孟氏:“岳母放心,我與大哥只是隨便喝喝,不會勉強。”
孟氏就覺得,別看婿位高權重的,這脾氣是真好啊!
云珠早就見過曹勛與哥哥飲酒的樣子,知道他酒量不輸哥哥,便沒有勸什麼。
與母親先吃飯,見男人們還在一邊喝酒一邊暢談,飯菜都沒怎麼,母倆便回后院休息了。
云珠枕在母親的上,孟氏拿著梳子,憐地幫兒梳頭。
養了十八年的兒,說嫁就嫁了,孟氏恨不得把能想到的囑咐全都塞進兒的腦袋里。
母親輕的聲音讓云珠越來越困。
不知何時,云珠聽見母親的聲音:“小珠兒,快醒醒。”
“小珠兒”是云珠時期孟氏給兒起的昵稱,等云珠長大了,基本只有生病難時,母親才會用這到哥哥要起皮疙瘩的昵稱喚。
云珠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孟氏笑道:“起來吧,復山他們喝完了,你帶他回棲云堂歇晌,用過晚飯再走。”
云珠睡得正香呢,一點都不高興:“他自己過去,為什麼非要拉上我。”
孟氏兒的鼻子:“人家是陪你回門,你好意思一直黏在娘邊?”
云珠非常得好意思,奈何親娘堅持拿巾子幫了臉,迅速替梳了一個簡單的發髻。
云珠只好強打神出了門。
晌午剛過,比前半晌更曬更亮,半困半醒的云珠干脆閉上眼睛,挽著母親的胳膊走路,直到來到前院。
李雍酒量不如長子婿,被李顯提前扶走了。
李耀才喝了七分醉,正在自斟自飲,見母親、妹妹來了,他放下酒碗,指著一手托著下勉強維持坐姿的妹婿道:“看看,年紀一把,怎麼酒量還不如我?”
婿醉這樣,孟氏上前就擰了長子一把:“你還好意思說!還不快幫著扶復山去休息?”
李耀疼得直吸氣,剛要去扶曹勛,醉意朦朧的曹勛終于認出岳母了,慢慢地站起來,就要行禮。
孟氏:“好了好了,快去休息吧,云珠在外面等著呢!”
曹勛聞言,目似乎恢復了幾分清明,客客氣氣地跟岳母、大舅子拜別,腳步雖慢卻穩地出去了。
李耀見了,樂道:“還能自己走,那我就不管了,肚子,我再吃點菜。”
孟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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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云珠半瞇著眼睛,本沒去觀察曹勛有沒有醉,勉強認出個影子,便拉住他的胳膊,使喚道:“我好困,你背我回棲云堂。”
都怪他,不然大可留在母親屋里睡個夠。
一旁扶著主子的連翹聽得臉紅,這大白天的,合適嗎?國舅爺還喝得那麼醉。
遠樹蔭里傳來一陣陣蟬鳴,曹勛垂眸,看見小夫人半睡半醒的模樣,瑩白的臉頰著薄紅,潤的微微嘟了起來。
一窗之隔,孟氏還在數落李耀。
院子里也站著幾個丫鬟小廝。
曹勛將云珠扶到自己這邊,低聲道:“這邊人多,出了正院再說。”
云珠勉勉強強同意了。
正院之外,下人們做完差事也都休息去了,左右無人,曹勛如約將快要睡著的云珠背了起來。
他已經記住了去棲云堂的路,走得很快,連翹不得不小跑著才能跟上,手里撐著一把遮的青紙傘。
不用自己走路,云珠反而清醒了些,聞著曹勛上重重的酒氣,睜開眼睛,看看他,道:“等會兒記得再一遍。”
曹勛偏頭:“醒了?”
云珠哼了聲:“我都睡了一陣了,我娘聽說你們吃完了,非要我來陪你。”
曹勛:“大哥盛,我不好拒絕。”
云珠公允地道:“你要應酬他,確實有些辛苦,只是我哥哥就那子,我想幫你攔著也攔不住。”
曹勛笑了笑。
云珠看著他曬紅的臉,又嫌棄起來:“我那里有面脂,等會兒你把臉、脖子都抹一層,畢竟只曬了一個多時辰,睡一覺可能就恢復了。”
曹勛:“我是男子,不需要太講究這些。”
云珠:“我講究,你這樣我看著礙眼。”
曹勛無言以對。
棲云堂到了,連翹翻出一盒據說有白養之效但姑娘因為天生麗質暫且還不需要用的牡丹香的面脂,低著頭送到姑娘手里,這便低頭退下了。
門窗都關好,為了不讓小夫人長針眼的國舅爺地在屏風另一側去,洗去一酒氣。
云珠側躺著,聽他洗好繞過來了,云珠抬眸去。
這一看,就見曹勛的手臂、肩頭有兩道狀淤痕。
震驚地坐了起來:“哥哥傷到你了?”
曹勛低頭看看,笑道:“比武切磋,常有的事。”
他挨了李耀幾下,李耀也挨了他幾下,棋逢對手,兩人都拿出了全部本事,槍槍都帶著強勁,自然會留下痕跡。當然,他上白,再加上李耀確實神力,淤痕也就更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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