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詮:“贏了。”
平安:“細作,抓到了嗎?”
那是裴詮畫的信里,還沒告知的結局,一直惦記著。
裴詮撇開了甲,一把將人抓到自己懷里,才說:“抓到了。”
平安把臉埋到他懷里,好溫暖,一下子察覺出困意,輕輕打了個呵欠。
山上起霧了,這是黎明前的征兆,裴詮抱起平安,他看看四周,他們走偏了,起霧后,他不好辨別方向。
不知道走了多久,裴詮正在一棵樹上作記號,平安卻忽的拍拍他肩膀。
他抬頭,平安指著霧里的一方向:“驢。”
在那兒,是先前那頭發狂的青驢,正悠哉地啃著枯草。
…
“豫王殿下!”
“殿下!”
李敬帶著不人,在荒山里排,他甚至連王爺的馬,還有摔暈了的玉琴都找到了,但是,沒找到王爺和王妃。
真是奇了怪了。
馮夫人、薛靜安、薛瀚幾人也在,宮中平息后,一聽說平安被玉琴帶走,馮夫人險些沒暈倒,就算是累了一整夜,也要來找人。
幾人也在仆從帶領下,一邊喊著:“平安!”
“王妃娘娘!”
“妹妹,你在哪啊!”
李敬騎馬過來,對薛家幾人道:“起霧了,怕凍到夫人老爺,請回吧!”
薛瀚把自己披風解下,給馮夫人披著,說:“我繼續找,靜安,知雅,你們帶你們母親回去。”
這樣冷的天里,男兒該抗凍。
見狀,薛鑄也把自己披風下,遞給自己的媳婦宋知雅。
馮夫人心實在沉重,只是想起多年前,平安被拐有玉琴的原因,所以現在不想干等著,不能再做那個干等消息的人。
于是,馮夫人說:“我們再找一下吧,若實在找不到……”
話語頓住,薛靜安也輕嘆口氣,都不敢去想接下來的話。
正說著,白霧之中,眾人未見其人,先聽到裴詮低沉的聲音:“今天初一了。”
接著,是平安的聲音:“新年了嗎。”
裴詮:“新年了。”
下一刻,晨曦照耀山坡,白霧漸渺茫,化一縷縷煙般,只看裴詮一湖裳,他走出了白霧。
他旁,一頭青驢甩著尾,而平安就坐在青驢上。
低頭正和裴詮說著話,察覺到什麼,抬眼見到眾人,彎起清澈的眼睛,慢慢地說了一句:“新年好呀。”
自此,萬伊始,萬事順遂。
…
大年初一,六部衙署全無休沐,人人忙得腳后跟打脖子。
由于這次宮,剛好橫庚午年的初一,稱庚午宮變。
豫王歸京后,豫王軍速整皇宮,撥反正,辰時,太子在定北門外被抓,宣告庚午宮變徹底失敗。
這庚午宮變,滿打滿算,竟還不到十二個時辰,后世對此的評價,不過八個字:急于求,有違天和。
當下,是清算東宮。
李氏與太子一同謀,貶為庶人,下詔獄,等待發落。
張皇后和玉慧郡主另當別論,因為們都有將功補過的行為。
張皇后是護住京中幾乎所有眷,唯獨鴆殺了寧國公夫人和忠信侯夫人,正是徐敏兒母。
徐家雖有不快,但這麼多人里,只有他家死了眷,對他家而言,是為清貴門楣磚。
定是東宮要徐敏兒母做什麼,母不肯屈從,才被犧牲。
徐家對徐敏兒母的死,只有滿打滿算地利用。
見狀,張皇后不留分毫面,道:“此二位出賣豫王妃與郡主向,當時急,本宮不得不出手。”
當是時,在場所有眷,有驚訝,有憤怒,更有厭惡。
便有人怪氣道:“難怪呢,當時何叛賊要找薛家的,那徐夫人急匆匆就指認。”
“這樣的人家不能留,否則怕出什麼岔子。皇后娘娘沒有過錯。”
徐家的人一聽說們竟然犯了這傻,別說利用們的死了,自己都得夾起尾做人,半點不敢宣揚。
但自有人替他家宣揚,往后徐家在場一落千丈,可見一斑。
說回當下,與徐家相比,是玉慧郡主竟幫豫王妃,躲過搜查,夫人們議論:
“玉慧不是很討厭薛家人麼?”
“沒想到竟有此眼界,從前還只當是個跋扈張揚的。”
薛靜安再聽“玉慧”二字,心中已無怒無懼,誠然從前和玉慧之間,鬧過很多次不愉快,就事論事,這次,是救了平安一把。
打心底里,是謝玉慧的,所以不會落井下石。
儀宮。
張皇后卸下釵環,穿著素,周公公道:“娘娘之舉,著實將功補過,只是太子之過,太甚。”
“因而,有兩條路。第一條,娘娘從此深居宮中,不再料理宮中事務,郡主褫奪封號,貶為庶人,自然,日后生活所需,宮中不會任何虧待。”
“第二條,娘娘與郡主皆保有封號,不過,要前去南郊皇寺,從此為大盛祈福,日子相對清苦。”
張皇后閉了閉眼,太子犯了這樣的大錯,這兩種選擇,于祖孫二人相對而言,是輕輕放下,已是極好。
還沒說話,屏風后聽的玉慧站出來,直接問周公公:“庶人……是和玉琴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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