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
閔菀晴這段日著實被那些夢魘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原本也只是晚上偶爾說一些瘋癲的話,可是現在,就連白日的時候也會拉著阿說些讓人心生寒意的話。
也因為閔菀晴在被封為太子妃的時候已經和端王爺和王妃鬧翻了,所以這段時日幾乎就在自己的院落里哪里也沒有去,端王府里的其他人不敢輕易上前來打擾,所以幾乎沒有人發現閔菀晴的異常。
直至這一日,東宮來人了,說是兩日后馮貴妃生辰宴,為準備太子妃的閔菀晴自然是要出席的。
閔菀晴在那東宮人的面前還表現的正常一些,可是等到那人剛走,又開始表現得奇奇怪怪的,竟然拉著阿,面上都是欣喜之:“阿,我要為太子妃了!我真的要為太子妃了!”
阿看著日漸瘋癲的閔菀晴,心中也又幾分害怕,誰知道閔菀晴看阿沒有任何的反應,竟然反手就給一個掌:“大膽賤婢,還不同本宮請安!”
阿被閔菀晴兇狠的模樣嚇壞了,“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太子妃息怒!太子妃息怒!”
果不其然,一聲“太子妃息怒”果然讓閔菀晴立刻消氣了,而且笑著轉著圈圈往屋子里里頭走進去,還不忘喃喃自語:“本宮是太子妃,本宮是太子妃……”
阿面上出了擔憂又害怕的神,表姑娘這究竟是怎麼了,這個樣子若是宮中的人知曉了……
阿不敢往下想了。
……
宮中馮貴妃的寢殿中,這幾日的禮如同流水一樣不停送到了馮貴妃的寢殿中。
“娘娘,東廠送來了一尊送金花圣母。”一個婢子走到了馮貴妃邊,隨后將東廠送來的一個盒子打開,里面擺放著一尊道教信奉的送子神靈——金花圣母。
馮貴妃白皙的臉頰上是同年齡不相符合的妝容,滿頭的金簪子生生讓老了十幾歲,明明不過才二十五的年齡,卻讓人覺得已經四十有余了。
馮貴妃名為馮輕靈,柳眉彎彎,朱皓齒,一雙毫無生機的眸子看了一眼那尊金花圣母之后,似乎沒有多大的興趣,擺擺手:“嗯,知曉了,找個地方放好便是!”
一直伺候這馮輕靈的婢子不忍心自己的主子這般日漸消瘦,抱著那尊金花圣母福了福子:“娘娘,過兩日就是娘娘的生辰宴了,這幾年來,圣人從未允許宮中哪位娘娘這樣大辦盛宴,可見圣上對娘娘娘還是疼惜的。”
馮輕靈知曉婢子的意思,沒有應話,那婢子不敢再說什麼,只能將金花圣母放在了顯眼的位置,希能夠讓娘娘心好一些。
馮輕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寢殿門口,向了空中,可是不管怎麼看,也只能看到僅有的那一方藍天白云。
所有人都說,馮貴妃是宮中最最幸運的人,在圣人開始修仙之前,馮貴妃就是后宮里最最寵的妃子,不過是個沒有家背景的普通子,直接為了圣人的寵妃。
后來圣人沉迷修仙之道之后,已經甚到后宮,就連皇后平日里要見一眼圣人都難上加難,也是因為傷心過度,所以皇后娘娘開始有了心病,湯藥不斷,甚再出現。
而圣人如今只要到后宮來,定然就是來尋馮貴妃。
后宮沒有人不羨慕馮貴妃。
可是只有馮貴妃自己知曉,自己不過是已經逝世的萬貴妃,當年在圣人心中最最重要的那個子的替,有今時今日的位置和榮華富貴,不就是因為那同萬貴妃相似的容貌嗎?
否則為何圣人會讓自己按著萬貴妃所有的妝容和著打扮?
在宮中的日子,早就看淡了所有的一切,這些東西就不在意,也覺得這人生了無生趣。
若是可以,想要的是一個能夠自己選擇的人生,而不是被一個能做自己父親的男人關押在這四四方方的宮殿中,當另外一個子的替。
……
東廠。
“主子,送給馮貴妃的生辰禮已經送宮中了。”
“嗯。”江厭看著手中的東西,沒有抬眼。
“木頭不明……”木頭看了一眼江厭,不知道為什麼主子要送一尊金花圣母給馮貴妃,這馮貴妃宮多年都沒能懷上龍種,眾人都知曉是因為圣人因為修道所以不能沉迷,以至于后宮的一眾嬪妃都如同進了冷宮一樣。
據他所知,這馮貴妃同九千歲并沒有什麼集的地方,一直規規矩矩的,木頭也不記得馮貴妃什麼時候的罪過九千歲,所以九千歲讓人送了一尊金花圣母給馮貴妃,這不是往人家心上刀子嗎?
“你是不是想問,本座為何要同馮貴妃過不去?”
木頭垂眸,不敢應話。
“小皇孫年齡尚小,若是太子出事……本座總該為圣人排憂解難,為小皇孫尋個好去才是。”
明明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木頭驚得一冷汗,什麼都不敢再說了,心中卻是已經明了,九千歲這是……準備手了?
“這段時日各地起義的組織如何了?”
“圣人沉迷修仙之道早就引起了許多百姓的不滿,雖然大家沒有明說,可是私底下卻是對這一切極其不滿……再加上羅叔暗中相助……主子放心,所有事都在計劃之。”
江厭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隨后走到了木頭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木頭,你可知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把火,也該讓趙氏父子嘗一嘗了。”
當年陸家軍若不是掉了趙晉昌的陷阱,阿爹率領的大軍本就不可能戰敗。
是趙晉昌用了骯臟手段,才擊敗了陸家軍,才能攻進皇城,讓阿娘喪失火海。
他江厭姓埋名忍辱生這麼多年,為的,便是要親自送趙氏父子去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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