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珩眼底劃過一戲謔,幽深的桃花眸里倒映著的影子。
郁獻音被他看得很不自在,“你這是什麼眼神,我不是那個意思。”
說完后,蒼白無力地解釋,“我的意思是傷到肋骨就不好活,想做什麼都困難,你想哪去了?”
“是想做什麼都難,”祁珩憋笑憋到肋骨痛,他平復下呼吸,“其實我沒想哪去啊,是你想多了。”
郁獻音:“……”
輕咳一聲,“你才想多。”
見他臉有些不太好,郁獻音拿餐巾紙拭角,“別憋笑,想笑就笑吧,憋出傷可不好。”
祁珩確實憋得難,他不能笑,一笑就肋骨疼,“我們明天回家。”
郁獻音聞言皺起眉,“這才第二天,醫生允許你出院了?”
祁珩道:“明天做個全系列檢查,沒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郁獻音“哦”了一聲,請了三天假,現在學生放寒假,每天的課都排得很滿,回去要補課。
藝啟舞蹈機構是小年那天才放春節假,距離小年還有十幾天。
次日,醫生給祁珩做了全檢查,沒其他問題給他辦理出院。
兩人下午兩點多的機票,回到悅錦苑已是四點多,郁獻音吩咐廚房做富含蛋白質和富含鈣的食。
俗話說傷筋骨一百天,祁珩要三個多月才好徹底,現在坐著站著躺著都痛,間歇強烈痛。
晚上吃了飯,郁獻音接到許聽霧電話,說上祁珩和他的朋友們聚一聚,互相認識一下。
郁獻音好把這幾天遇到的事跟許聽霧說,話都沒說完就聽到許聽霧震驚的聲音,“什麼?”
“你剛才沒聽清嗎?”
許聽霧道:“我聽清了,我只是震驚,那個賤人呢?跑了?”
郁獻音聽說賤人就想起沈竹心罵賤人,當時太擔心祁珩,沒罵回去,現在后悔沒罵回去。
“桃之夭夭了。”
“真是便宜了,害了幾個家庭,不過雙骨折,到的折磨不比祁珩,報應來得真快。”
郁獻音不置可否,隨口問:“阿霧,你跟你哥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電話那邊的許聽霧一聽都有些慌了,強裝鎮定,“什麼有什麼事?”
郁獻音也不強求,人的第六告訴,許聽霧和許淮之絕對有事,“算了,以后你會告訴我的。”
許聽霧被說得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岔開話題,“那只能年后再聚,有空我去你家蹭飯。”
“行。”郁獻音點頭。
轉眼過了十幾天,臨近過年,天氣越來越冷,幾乎天天下雪。
祁珩想去公司,郁獻音不給他去,只允許他在家辦公。
這天下午還沒下班,郁獻音接到柳煙電話,讓和祁珩回去吃飯。
郁獻音委婉拒絕柳煙。
柳煙沉默了許久,半天才出一句話,“你還在怪我是不是?”
郁獻音微微握手機,“媽,您以前怎麼對我的,我也怎麼對你。”
柳煙似是沒料到郁獻音會這麼說,過了幾秒才說話,“郁獻音,在這方面你倒是跟我很像。”
“沒事掛了。”郁獻音說完就掛電話,不像柳煙,就是。
不想為柳煙那樣的人。
前幾天,郁知爍給郁獻音打過電話,自從柳煙流產切掉子宮后,和郁冰凝關系沒以前那麼好了。
柳煙認清郁冰凝的真面目了,現在郁冰凝一心撲在事業上,過了年就二十八,連個對象都沒有。
不過有一點值得提,郁正凱和柳煙都不出去找人了,兩人關系非常別扭,但都在為對方著想。
郁獻音怎麼也想不到下班回到家會看到柳煙和郁正凱,連郁知爍也來了,下意識看祁珩。
郁正凱解釋道:“是我不讓阿祁告訴你的,既然你不愿意回去,我們就過來,順便看看你的家。”
這是郁獻音結婚后,郁家人第一次來的家,說這話時,郁正凱都覺得燥得慌,兒結婚半年多了,他這個做父親的,到現在才去兒家。
祁珩當他們不存在,深的目繾綣著和,“過來坐。”
郁獻音徑直走向祁珩。
柳煙看向郁獻音,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去半個月,郁獻音狀態一直都沒變,變得越發漂亮水靈。
“你姐今晚加班過不來,說有空再找個時間來拜訪。”
“沒事。”祁珩先給郁獻音倒茶才給郁正凱和柳煙倒茶。
一群人都捧著茶杯,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微妙,又有些尷尬。
“我去廚房看看。”郁獻音默默放下茶杯,話是對祁珩說的。
郁獻音前腳剛走,郁正凱后腳就跟上,“阿祁,你們先坐著,我有幾句話要單獨跟阿音說。”
郁獻音還沒到廚房就被郁正凱追上,說實話,看到郁正凱跟過來,詫異不已,“爸,您有事?”
“等會兒你媽會跟你道歉,你呢就給一個臺階下。”
郁獻音愣是沒想到柳煙會跟自己道歉,那是做夢都不敢想的事。
收起思緒,“爸,那是一句道歉就能解決的事嗎?”
還給柳煙臺階下,誰替吃之前的苦?在郁家是可有可無的。
郁正凱嘆氣,“我知道你這些年了很多委屈,你媽這些天魂不守舍的,意識到自己的錯了。”
郁獻音自嘲地勾起角,“爸,我還以為我是撿來的,我還去做過親子鑒定,結果不是撿的。”
“如果我是撿來的你們對我冷淡我沒話說,可我是你們親生的,對我那樣冷淡,我還要原諒?”
郁正凱驚得瞪大眼睛,從沒想過郁獻音會去做親子鑒定,是寒了心才會去做親子鑒定。
見郁正凱不說話,郁獻音道:“我覺得現在的關系就好的,一家子過得好,健康就行。”
郁正凱知道他說什麼都沒用,只能以后慢慢彌了。
廚房已經做好飯了,這頓飯吃得還算愉快,飯后,柳煙找郁獻音單獨談話,跟郁獻音道歉。
柳煙道:“我不奢求你現在就原諒我,起碼不要對我那麼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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