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對接的明明應該是另一個人才對，結果……

周敘深作一頓，若有所思地抬眸，“姜彌？”

“是的，我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特意問了名字，是江水的江，彌補的彌。”段瑞心想這兩個人名字還像，然而再像也不是該來聯系自己的那個人，也不知道周總會不會不高興。

出乎意料的是，周敘深只是略一頷首，“我知道了，把的號碼給我吧，我親自聯系。”

段瑞一愣，雖然納悶，但還是趕點頭應聲，接著低頭點了幾下手機屏幕，發完之后提醒道：“周總，您看一眼微信，我發給您了。”

“好，你出去吧。”

“好的。”

等辦公室里只剩自己一人后，周敘深才撥通那個號碼。通話界面上顯示的卻并不是一串數字，而是兩個字的備注。

“您好？請問是哪位？”

驀地接通，電話那頭的年輕人嗓音甜悅耳，口吻雖然很客氣，但依然短暫地泄出一點狡黠。

他好整以暇地靠著椅背，開口時好像在向確認似的，“是姜彌，姜同學嗎？”

“我是，”停頓片刻，“您是……？”

“周敘深。”

“原來是周先生，您竟然親自聯系我了。”語氣很驚喜，片刻后被嗆住了似地咳嗽兩聲，有點像是在笑，“抱歉……我，我有點激。”

“不用著急，你可以慢慢說。”他耐心極好地回道。

“好的。”清了清嗓子，“是這樣的，老師安排我跟周先生對接，讓我提醒您下周三晚會的到場時間，到時候還會接您場。在此期間您有任何問題都可以聯系我。”

“任何問題？”

“是的，任何問題。”

“無論什麼時間都方便解答？”

“是的。”

“恐怕現在我就有問題需要你幫我解決。”

“是什麼？您說吧。”

“電話里說似乎不太方便，”他刻意停頓，假意沉了幾秒，“可以面談嗎？”

“可以的。”尾音有點發飄，又很快恢復如常，“不知道周先生想約在什麼時候？”

“這樣也許會占用其他人的時間，”周敘深眉眼間都是笑意，語氣卻淡淡的，“比如，你的男朋友？”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

很快，笑意盈盈的聲再次響了起來，狡黠又過分可，“他當然比不上周先生重要。”

原來“周先生”這個詞也可以很順耳。

周敘深目微暗，“那就今晚？”

“地點呢？”

“酒店？”他微微一笑，“或者我家。都可以。”

“你家？”聲音不自覺地下去，像將化未化的糖，“這樣不太方便吧？”

“沒什麼不方便的，我會安排司機來接你。”

“那好吧，周先生，我們晚上見。”

“晚上見。”

話音落下，彼此沒再出聲，但也都沒有掛斷電話。

聽筒里安靜得恍惚連呼吸聲都能聽見，周敘深聽見似乎輕輕地笑了一聲，好像終于要忍不住了似的，結果下一秒電話就被掛斷，耳邊只剩規律的忙音。

他一怔，看著暗下去的屏幕笑了笑，片刻后把手機放到一邊。

沒有再通話，沒有在微信上聯系——這通電話后兩個人都心照不宣地“晾”著對方，沒有誰率先破壞游戲規則，好像樂于這種甜而難耐的折磨。

……

結束彩排后，姜嘉彌獨自一人出了校門。

走出大概一百米遠后，回頭看了看四周，沒發現面孔后才走近路邊一輛黑的轎車。

一打開車門，怔住了——后座有人，車里并不是只有司機。

姜嘉彌立刻笑了起來，又趕努力地抿了抿，抑制住翹起來的角。

一坐進去，發現前后座之間的擋板已經升了起來。這樣一來，視覺上就會覺得后座的空間變得狹窄。

當然，空間也更私了。

心跳漸漸加速。

一本正經地喊道：“周先生。”

“姜彌同學。”男人的嗓音在相對狹窄而封閉的空間響起。

姜彌。

這是跟他在酒吧見面那晚用的假名字，今天又被一時興起用來聯系他的書，只不過為了避免對方懷疑，又改了一個字。

沒想到周敘深會順著自己一時的玩心“演”下去。

姜嘉彌轉過頭，正好看到他靜靜地注視著自己，掌骨分明的手搭在疊的上，斯文的皮相之下沉淀著迫。

四目相對，正好這時車向前行駛，沒坐穩，子朝旁邊歪了歪。一只大手立刻扶住，指骨不經意硌得有點疼。

“周先生……”

他輕笑一聲，像是要看看還有什麼‘花招’，“嗯。”

“你可以松開我了。”

“怎麼不用‘您’了？”

“您可以——”

話音驀地被堵住，周敘深偏頭吻住，乘毫無防備時就探齒關，張開手桎梏住臉頰兩側。

“還沒玩夠？”他又親了親的角，有點無奈。

然而抵住頰邊輕輕.挲的手指，又無形出暗示的意味。

姜嘉彌紅了臉，卻又按捺不住折騰的小心思，可憐地著他，“周先生，你不能這樣，我男朋友會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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