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還厲害的嘛。默默想著。
趙霖似乎站累了,轉而在姜言東側坐了下來,坐的正好是剛才坐的那個位置。四個人兩兩相對,姜嘉彌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繼續站在周敘深后。
看著他寬闊平直的肩線,莫名很想像剛才那樣一他的后背。這個念頭剛從腦海里鉆出來,手就不由自主地悄悄了出去。
片刻后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想到剛剛趙霖說的下棋要專心思考,又忙把手指往回。
忽然,周敘深搭在側的手繞到后,仿佛后背長了眼睛似的,長指一勾就圈住了幾細細的手指,接著又得寸進尺地攏住整只手,攥在掌中。
姜嘉彌嚇了一跳,立刻張兮兮地抬眸看向對面。還好姜言東和趙霖正在思索下步棋該怎麼走,一時沒往這邊看。
桌子和周敘深高大的軀將握的兩只手勉強擋住。
腔里像揣著一只瑟瑟發抖的兔子,指尖撓了撓他的掌心,示意他把自己松開,又本能地往前走了小半步,和他靠得更近,這樣應該能把手擋得更嚴實。
他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當著爸的面牽的手。
周敘深沒松手,反而輕輕攥了攥,示意稍安勿躁。
一聲輕響,姜言東手里的棋子落在棋盤上,接著便和趙霖一起抬頭過來。
姜嘉彌僵住,一也不敢。
就如同此刻朝他們投來的不是稀松平常的目,而是X線,能窺破所有。
姜言東眼珠了一下,目向下掠去,看得不自覺屏住呼吸,如臨大敵。
“嘉彌。”
“嗯?”干地笑了笑。
“敘深旁邊不是有椅子嗎,你坐下來看吧,站著累。”
“噢,我……我不累,剛才坐太久了,站一會兒。”
姜言東點點頭,又低頭去看棋盤,“該你了,敘深。”
事實證明對面的兩人什麼也沒發現。
抿了抿,腦子和里繃的弦慢慢松懈下來,腳下微微發。
周敘深淡淡應聲,棋盤上黑棋徑直往前吃掉白棋,棋子底座與棋盤叩出淺淺的回聲。
窗外昏蒙的日被他袖扣折得晃眼而尖銳,他將吃掉的白棋放到一邊,平靜地收回手。
隔著桌子過去,他目平和沉靜地坐著,一副沉穩優雅的派頭。
前提是,不深究桌下那些肆意的舉止。
見他走了這步棋,趙霖有點詫異,但也沒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看著后續——這顆黑棋又被姜言東的另一枚白棋給吃掉了。
“敘深,剛剛莽撞了啊。”姜言東笑地道。
周敘深笑了笑,沒說話。
見他依舊平靜自若,姜嘉彌反倒窘迫起來,手指又努力掙了掙,另一只手破罐破摔地去他的后背。
讓這樣鬧騰,任誰也沒辦法靜下心思索,于是他又連錯兩步棋。
終于,周敘深松開了的手。
只是棋局的劣勢已經沒辦法挽回了,他原本占了上風,從這三顆棋開始由勝轉敗,最后輸給了姜言東。
姜嘉彌早已心虛地躲到一旁,背對著棋桌上的三人擺弄茶。
“不行啊你敘深,你沒靜下心來。”趙霖笑道,“前面下得不錯,我還跟嘉彌說你可能會贏。誰想到我和嘉彌一換位置,局勢就開始反轉了。”
聞言,臉驀地熱了起來。
“你還在我兒面前敗我的士氣?”
“我這是實話實說。再說了,你應該謝我才對,沒我到旁邊來給你坐陣,你能反敗為勝嗎?”
“你怎麼不說是嘉彌幫了我?”姜言東玩笑道,“還別說,就是從嘉彌站到敘深旁邊開始,他連著被我吃了幾顆棋。嘉彌,你看看,都是因為你在,所以才打擾了他。”
姜嘉彌心虛得不行,雖然姜言東和趙霖是開玩笑的,但架不住他們歪打正著,說的都是事實啊!
“那我下回不站他旁邊啦。”往后側了側,訕訕地笑答。
“沒關系。”周敘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一副好脾氣的模樣,卻從頭到尾都沒有否認過分心是因為。
沒吭聲,轉走向沙發,后卻隨著一道腳步聲。
——周敘深沒去旁觀他們下棋,而是在沙發的另一端坐了下來,他們之間的空余起碼還能再坐五個人。
見狀,姜嘉彌愣了愣,忙低頭假裝專注地玩著手機,實際卻飛快點開了微信。
[你怎麼不去看他們下棋?]
消息剛一發出去,就看見坐在沙發那頭的人拿起了手機。或許他笑了,或許沒有,看不清,但能察覺到周圍氣氛微妙的變化。
周敘深:[休息一下。]
姜嘉彌:[畫表]
姜嘉彌:[那個……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周敘深:[嗯。]
姜嘉彌:[你應該已經猜到了,其實送給我爸的那塊表是買給你的。但是那種況下,我沒辦法說不是給他的禮。對不起…]
周敘深:[不用道歉,那是你準備的禮,在送給我之前并不屬于我,你有權隨意置。]
姜嘉彌:[你不生氣嗎?]
周敘深:[生氣?不至于。]
周敘深:[大概是失落?]
愣了愣。
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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