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溪竟出奇的醒得很早。
睜開眼睛看看窗外,天才灰灰亮,拿出手機一看,才五點十五。
想到馬上就要踏上云南那片一直向往的土地,其實昨晚幾乎沒睡著。
一晚上在床上翻來覆去,腦海里一會兒是云南藍藍的天空,一會兒又是時臻那張帥得過分的臉。
自從兩人領證,時臻一直是這樣,對總是和悅,即使知道自己醉得不省人事,第二天他也只是看上去有些嚴肅。
責怪的話一句也沒說,反倒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也許是因為自己不是他喜歡的人,所以對于自己的行為,他才顯得格外的包容吧,從深了說,就是不在意,想。
就在想著這些七八糟的事時,門外響起時臻低沉好聽的聲音。
“醒了嗎?”
“嗯,醒了。”
“醒了就起來吃早餐吧。”
沈溪驚,時臻這是幾點就起來了?現在竟然已經把早餐都做好了。
剛才還有些混沌迷糊的沈溪,此時已經睡意全無。
快速起,將被子疊好,在柜里翻了一會兒,找了一件白雪紡復古中長套上。
簡約的V領設計,襯得白皙的鎖骨更迷人。
腰間是一朵桃花刺繡,打造一種封腰的視覺,將本就盈盈一握的腰襯得更顯纖細。
前后長短不一的鏤空中袖飄逸輕盈,配上下外層開叉飄逸的擺,讓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油畫里走出來的公主。
給自己畫了個清新易碎桃花妝,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沈溪覺得很滿意。
這樣的裝扮和云南的藍天白云正好相配,想。
沈溪洗漱好出來的時候,時臻正在臺打電話。
只約聽見他在待什麼。
“嗯,你帶著兩個研究生盡快跟進這個課題,有什麼不懂的可以打電話給我。”
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見他皺了皺眉,臉上是有的嚴肅 “你今年已經是博士二年級了,這樣的課題對你來說不是什麼難題。”
“嗯,如果不懂隨時可以給我電話,我不會那麼快回來,最遲都要半個月。”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我的公開課照常進行,是的,線上授課。”
“如果有學生不接這樣的方式,可以不用來,這四節課我不會算出勤率。”
“嗯,那就掛了,我趕飛機。”
時臻掛了電話往客廳走,抬頭的一瞬間,他呆在原地。
沈溪的,他一直都知道,不同于醉酒那晚猶如墜落人間的天使。
今天的,像意大利油畫中走出的公主,得有些不真實。
如果說,那晚醉酒的像不食人間煙火的靈,那今天的就像一個誤他夢境的出逃公主。
時臻的心忽然有一瞬的慌,對,那種抓不住的覺讓他本就不平靜的心更加的慌無措起來。
甚至他在想,會不會下一妙就忽然消失在自己的面前,這種覺強烈得有些可怕。
腦海里忽然又想起昨天那個道袍男人的話。
這一刻,他顧不上什麼了,三兩步走過去,一把將擁懷中。
事發生得太突然,猝不及防的沈溪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只得呆呆的任由他抱著。
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耳尖紅得快要滴,輕輕的推了推時臻的手臂。
小聲的問道:“時臻,你怎麼了?”
難道是因為自己答應陪他去旅行,他太了?不至于吧。
還是因為忽然要離開半個月,他舍不得白大哥?
可是,從昨天決定要去旅行,也沒見他和白大哥聯系啊。
但是轉念一想,就算要聯系,時臻也不可能告訴吧,說不定人家早就聯系過了。
忽然,想起昨晚從老宅回來的路上,時臻接了個電話。
當時自己只顧八卦了,沒注意時臻的語氣,現在回想起來,似乎他說話的態度很好,還和電話里的人說了抱歉。
時臻和對方聊天的時候,神放松,還會和對方開玩笑。
現在可以肯定,昨晚那通電話就是白大哥打過來的。
可是,如果不舍,他大可以帶上白大哥一起啊,自己又不會那麼不識趣的當他們的電燈泡。
也許他是怕這樣明目張膽的和白大哥在一起,自己會難過?
畢竟,在沈溪看來,時臻除了不得已娶做擋箭牌之外,并沒有對造什麼實質的傷害。
可惜我們的沈大學霸自詡聰明,卻看不出來時教授那雙時刻放在上的深之眸。
見時臻依舊沒有放開,沈溪試探的拍了拍他,“那個……如果你想你朋友和我們一起的話,我沒意見的,真的。”
此時的時臻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從容淡定。
聽到沈溪的話,他眼神有些黯淡,“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單獨出去?”
沈溪:“?”
“沒有,我只是擔心你。”
聽到的話,時臻眼里滿是歡喜。
小姑娘說擔心他,是不是表示,其實心里已經慢慢有了自己?
時臻剛才的慌被巨大的喜悅填滿,只覺得心漲得滿滿的。
他說:“不用擔心,我沒事,就是想抱抱你。”
沈溪想的是,既然時臻有自己的考慮,也不好再手。
就這樣,兩個不在一個點上的人又差錯的將彼此推開。
吃過早餐下樓的時候,司機老早就候著了。
兩人上了車,車子很快就駛出了市區往機場開去。
車上,沈溪覺有些熱,想把外套了了,又有些不好意思。
剛才兩人準備下樓的時候,時臻又折回去給拿了件灰針織外套給穿上,說是早晨氣溫低,怕著涼。
沈溪于他無微不至的照顧。
說起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時臻今天也穿了件灰針織衫,搭一件白T恤,下穿了一條淺棕休閑,看上去竟和有種莫名的相配。
以至于兩人上車的時候,司機的眼神在兩人之間的來回看了一遍。
時臻似乎一眼就看出的意圖。
他問:“要不要把外套下來?”
沈溪抬頭看了看他,眼里有亮閃過,沒想到時臻會知道的想法。
時臻看著笑笑,“剛才外面有些涼,現在車里開了空調,當然會覺得有些熱,想就吧。”
時臻的話剛說完,前面的隔屏已經被司機放下了。
時臻心想,回去必須給自己的司機加薪。
阻隔了前面司機的視線,沈溪也放下心來。
下外套放在自己的上抱著,和時臻隔著一個人寬的距離。
時臻皺了皺眉,顯然對這樣的防備有些不滿,但也沒說什麼。
其實,剛才折回去幫拿外套的時候,時臻是耍了些小心機的。
看著柜里各種和款式的外套,他第一眼就看上那件灰的針織衫。
原因無他,只是覺得和自己的一很般配,有種穿裝的覺。
所以他假裝無意,想看看沈溪的反應,沒想到,也只是愣了一下便接過來穿上了。
看來并不反自己和穿裝出行,時臻想。
昨晚睡得太晚,早上又老早就醒了,沈溪這會兒覺得有些困。
時臻見哈欠連連,有些心疼。
他說:“要不你靠著我睡一會兒?”
沈溪剛想說不用了,時臻已經往這邊挪了挪,示意靠著。
沈溪實在有些困,昨晚幾乎沒怎麼睡。
見時臻如此的遞上肩膀,在心里默默的說了一聲:白大哥,不好意思啊,先借你的人用用。
時臻見把頭靠過來,角揚了揚。
市區到機場一個小時的車程, 沈溪就睡了一個小時。
直到時臻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沈溪,醒醒,到機場了,我們要去趕飛機了,一會兒上了飛機再睡,好不好?”
沈溪睜開眼睛,就見一張放大的俊臉在眼前。
抬頭間,兩人的呼吸纏在一起,在狹窄的車廂里顯得異常的燙人。
快速起坐好,心臟傳來不規則的跳。
“哦,那麼快。” 仿佛是有些蓋彌彰,強裝鎮定的說道。
在快速起的瞬間,時臻眼里閃過一不易覺察的失落。
他將上的外套拿起,披在的上,“披上外套,外面有些涼。”
“謝謝。”
下了車,司機將車停好,把兩人的行李一直送到候機室。
因為他們走的是機場VIP通道,所以并沒有花多時間。
到候機室的時候,剛好六點五十分,距離飛機起飛還有十分鐘。
兩人上了飛機。
耳邊響起空姐職業化的聲音。
“士,先生,歡迎乘坐津港航空。”
抬頭的一瞬間,兩位空姐眼里皆閃過一驚艷。
做空姐那麼多年,各種模特,明星夫妻,他們見的太多太多。
從來沒有一對像今天這兩位一樣看上去如此的般配,男的儒雅帥氣,的空靈甜。
像一對油畫里走出來的王子和公主。
見兩人對們微微頷首以后,徑直走進頭等艙,兩位空姐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里讀到一句話:不僅人好看,關鍵教養還很好!
時臻先一步走到兩人的座位上,把座椅調整好。
他說:“困的話接著睡,一會兒到了我你。”
其實沈溪現在已經沒了睡意。
剛才在車上睡的那一個小時,竟睡得異常的沉,所以此刻并不困了。
“那個……我現在不困了。”小聲的說道。
時臻聽到了,他笑笑,“既然不困的話,那要不要喝點什麼?”
“我想喝西瓜。”
時臻聽到的話,輕皺了一下眉頭,顯然有些不贊。
但還是說道:“現在氣溫有些低,喝西瓜你胃會疼,先喝一杯熱牛,一會兒再喝西瓜?”
“哦,好吧。”
怎麼忘記了,時臻是個超級養生達人。
有時候都懷疑,時臻到底是二十九還是四十九?
覺他的養生觀念比爸沈巖還強。
時臻見小姑娘癟了癟,頓時覺得心很好。
小姑娘現在在他面前表富多了,不再是以前那種一味的敬畏。
這是一個好現象,他想。
來空姐,給沈溪倒了一杯熱牛。
空姐也是剛剛才知道眼前這個高大帥氣的男人竟是醫療行業巨頭,“時潤集團”的繼承人。
要不是領導親自打電話給,吩咐務必招待好兩位尊貴的乘客,還不知道。
他旁那位致漂亮的小姐應該是他的人吧,空姐猜測。
看得出來,他眼里除了旁那位,完全看不到其他人。
這樣地位尊貴,帥氣多金的男人,還那麼深,簡直是所有人的理想型,空姐忍不住想。
喝完牛,沈溪覺更神了,看著機艙外白茫茫的一片,隨口說道:“記得第一次坐飛機的時候,是四歲,我對飛機上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不停的對著我爸問東問西。”
“各種奇怪的問題,把我爸都問得啞口無言,一旁的空姐被我逗得哈哈大笑。”
說起這個,沈溪也不自覺的笑起來。
回想起來,那些都仿佛還是昨天的事,時間過得真快啊,一轉眼,自己已經長大,還結了婚。
時臻看著側笑得一臉開懷的孩,眼神溫如水。
他說:“你和爸爸的很好,我看你們無話不談,這很難得。”
說起這個,沈溪來了興趣,說:“嗯,我從小就喜歡跟著爸爸去醫院,很多小朋友對醫院都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我卻不同,我并不害怕醫院,反而覺得那里很好玩。”
“我每次去爸爸他們科室,都會一間病房一間病房的竄,找那些叔叔阿姨聊天,我不想看到他們整天傷心難過的樣子,希他們快樂。”
笑笑,“也許這也是我后來選擇醫學的一個原因吧。”
雖然牙醫有些偏離了當時的初衷,但是牙醫也可以為那些牙齒問題困擾的人提供更好的幫助,這也不算太偏離軌道吧。
時臻聽說起醫院的事,趁機問道:“那你有沒有在醫院遇到過什麼特別的人?或者說,讓你印象比較深的人或事?”
用手撐住下,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這個嘛,特別的人或者事,好像沒有。”
時臻聽到的回答,眼里閃過黯然。
他試探的問道:“那最近一年你有沒有在醫院遇到過什麼特別的人?”
雖然有些疑,時臻為什麼對自己在醫院的事那麼興趣,但還是如實回道:
“我去年九月份做了一個腦部手,醒過來以后忘記了一些事,所以……”
旁的時臻在聽完的話后,腦袋一片空白。
眼里的震驚和自責竟讓他平時冷靜淡然的表有了一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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