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歪了歪頭:“第三次找到我?什麼意思?”
冷燼解釋道:“從公主您失蹤以后,五皇子和六皇子就派了人尋找,后來得到消息知道您和二公主一路去了白帝,就分幾路人馬分頭追截,而我則直接帶人守在碼頭附近,以免路上的人沒有攔截到。”
司徒愣了下,表有些古怪:“碼頭……”
可是記得,自己第一次出逃就是在碼頭,而且還差點被幾撥狂化人分食了。
冷燼想到什麼,有些哭笑不得道:“在你們的船靠近時我便留意了,當天晚上本來就要去救您的,結果您倒是自己逃出來了。”
“于是我便跟手下一起扮做狂化的百姓,打算趁將你帶走。”
司徒角了,似乎想到結局了。
冷燼低笑一聲道:“只是我剛靠近,還沒來得及表明份,就被你一磚頭砸暈了。”
司徒:“……”
冷燼額頭,那一磚頭砸得當真不輕,他當場就流了一臉:“后來等我醒來以后,船已經離開,手下說你被二公主帶走并且關了起來,我們失了先機,只能跟去島上再救人。”
司徒實在想不到,原來不是沒人救,而是就這麼被一磚頭砸斷了機會!
“那第二次呢?你真上島了?”司徒急迫的問,“島上有地,你沒進去吧?”
冷燼搖搖頭:“沒進,不過……”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道:“我水土不服,在那兒昏昏沉沉好幾天才勉強能走。”
司徒沒想到他為了救自己這麼倒霉,正想說兩句話安他,就聽見冷燼接著道:“因為怕打草驚蛇,潛的就我和另一個手下,其他人在外面接應,只是沒想到……”
他話一停頓,司徒就有種不好的預:“你遇到麻煩了?有人發現你了?”
冷燼笑著搖了搖頭:“我找到你了,只是剛問了你一句‘去哪兒’,就被你一個肘擊打倒了。”
那時他水土不服上吐下瀉好幾天,整個人走路都飄著,加上沒防備司徒,于是就那麼水靈靈地撂倒了。
司徒想到自己那天肘擊的影,頓時一臉扭曲表復雜:“原來那個人是你?我就說怎麼那麼弱,還不還手……”
冷燼不好意思地了鼻子:“后來我趁晚上想去找你,結果發現你已經跑了。”
司徒:“……”這不是巧了嘛!
算是知道自己為什麼一路都不到救的人了,原來都是被打倒了!
司徒眨眨眼,看著細心幫敷藥的冷燼:“那你就一直在找我?”
冷燼點點頭:“我想著你會去找五皇子或者四皇子,就分了兩個小隊,一個在附近找,一個沿路去找,但沒想到你會在這個漁村。”
畢竟這個村子不是離海最近的那個,冷燼怎麼也沒想到司徒會一直躲在這里。
解釋完來龍去脈,兩人都有些沉默。
敷完藥,冷燼將的放下:“好了,幸好沒有骨折,這幾日不要頻繁走就沒事了。”
司徒嗯了聲,問道:“我五哥……你剛才還提到了四哥,他們怎麼樣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你給我講講外面的事吧。”
冷燼知道一直被關著,應是最關心家里人的,于是簡單將那些事提了一遍。
司徒安靜地聽完,松了口氣道:“幸好他們都沒事。”
冷燼道:“我奉五皇子之命來找您,既然找到了,您便和我們一起回去吧。”
司徒微怔,下意識問了句:“回哪兒?”
冷燼:“自然是雪嶺,那是冷家的大本營,是最安全的地方。”
司徒有些猶豫,沒有立刻說話。
“哐當”。
一聲輕響,兩人同時看向屋檐下。
兩道小小瘦瘦的影躲在那里。
見司徒看過來,大一點的男孩子小聲問:“你是公主?你要走了嗎?”
小一點的孩臉上還泛著高熱的紅,應該是怕離開,若是跑出來了,這會兒哭著道:“姐姐,你不要我們了嗎?”
司徒聽得心里難,站起,冷燼扶著走過去。
司徒道:“我沒有不要你們啊,生病了怎麼還出來呢?快進去躺著。”
剛說完,門口的手下忽然大喝一聲:“誰!滾出來!”
接著一道略有些悉的聲音響起:“哎哎哎別打,我自己不是滾出來了嘛。”
手下押著那人走進來,恭敬道:“公主,頭兒,這人鬼鬼祟祟在外面聽。”
司徒看向那人,挑了挑眉:“你是那個扔饅頭的。”
男人局促地抓了抓頭發,眼睛倒是賊機靈,左右一轉看向司徒:“原來你是公主啊,你長得可真好看!”
“放肆!”
話音剛落,手下的刀就架在了他脖子上:“再口無遮攔,先拔了你的舌頭。”
男人連忙捂住:“不說了不說了還不嘛。”
司徒問他:“你來干什麼?”
男人收斂了臉上的神,黃瘦的臉頰倒有些清秀:“我錢三,剛才在街上我都看見了,知道你們有些本事,不是那種普通人,所以才想過來看看,只是沒想到你們來頭這麼大,竟然是個公主。”
冷燼瞇了瞇眼打量他:“那你現在看到了,又想做什麼?”
錢三沉默片刻,他大約知道冷燼是個心的,也知道這里司徒說了算,所以只看向司徒:“你既然是公主,我看你也還有良心的,竟然愿意照顧那兩個沒爹娘的小鬼,那你能不能再多幫幫忙?”
司徒有些奇怪,這大概還是人生中第一次,有百姓如此請求幫忙。
“你想要我幫你什麼忙?”
錢三攤了攤手道:“你既然在這里這麼久,自然也明白如今的世道啥樣,我們村子的人都快死完了,當然想讓你手下的這些人幫忙控制住狂化人,最好你要走的話,能帶我們這些活著的人離開。”
他話音剛落,墻忽然又冒出來幾個影,一時間全都跪下道:“公主,求您發發慈悲救救我們吧!”
司徒微怔。
旁一只小手拉住的袖子,仿佛抓住最后一救命稻草:“姐姐。”
司徒心里難極了。
但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看向冷燼,低聲問:“你帶的人夠用嗎?能救嗎?”
知道自己什麼也不會,所以不隨意答應。
如果冷燼說救不了,也不會打腫臉充胖子。
冷燼看著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眸,經歷了這麼多,卻似乎什麼都沒變。
他眼中閃過一抹淺笑,點點頭道:“一切全憑公主吩咐。”
司徒就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