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阿笙17歲。

六月份，帶著高三的迷茫和清醒走進了考場。

顧城特地回國，顧家老太太原本要跟顧城一起送考，被顧城阻止了，天氣太熱，老太太年紀大，實在是不宜來回折騰。

考試前一晚，阿笙失眠了大半夜，好不容易睡著了，後半夜也沒閒著，一直在夢裡面解答高考題。

早晨沒胃口，顧城的手，很涼，皺眉道：“阿笙，放輕鬆。”

這話沒能安阿笙，不張是假的，怕自己發揮失常，辜負了家長和老師的期。

出門前，接到了許飛的電話：“一直不敢給你和依依打電話，就怕你們有力，考試結束後，記得給我打電話，彙報一下試後心得。”

許飛早已在一年前考進了北方名校t大，許爸爸和許媽媽大擺筵席，連續慶賀了三天。

顧家老太太當時拉著阿笙的手，笑著對說：“我們家阿笙爭點氣，到時候也考進t大，別人擺三天筵席，給你擺六天。”

阿笙聽了，失笑不已。

阿笙是有考t大潛質的，績一直都很好，在學校裡績拔尖，被人稱爲學霸。劉依依學習也是很不錯的，雖說沒有名列前茅，但每次考試，至能排在年級前三十名。

阿笙和劉依依沒有分在一個考場，在大院裡兩人相互打氣，劉依依竟比阿笙還要張，說早晨刷牙的時候，一直在乾嘔，難死了。

阿笙笑了：“平常心，別給自己太大力。”

顧城站在一旁，覺得好笑，阿笙自己明明張的要命，竟然還好意思佯裝淡定，勸依依放寬心。

“依依。”顧城喚依依的名字。

“大哥。”依依低低應了一聲，眸有些閃爍。

顧城是大哥，許飛是小哥，依依小時候可以肆無忌憚的扯著顧城袖玩，長大後，小兒心早已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變化，似乎被顧城多看一眼，都會覺得不好意思。

顧城手了依依的頭髮，溫聲道：“考試結束後，大哥帶你和阿笙出去大醉一場。”

一句話，竟下了劉依依的張，擡眸看著顧城，笑了。

……

慵懶，隔著玻璃窗，暖暖的灑落在阿笙的肩上。阿笙手指有些冰涼，筆疾書，解題答卷的時候，看著那些黑字跡，彷彿影裡棲息的小鳥，經歷了行走般的高三生涯，它們和每個高考孩子一樣，都累了。

高考結束那天，阿笙是最後一個走出考場的，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

放眼去，可見同學們抱著家長失聲痛哭，阿笙仰臉看著炙熱的，聽著他們哽咽的哭泣聲，微微的嘆息聲訴說著相同的無奈。

顧城遠遠走來，遞給一瓶礦泉水，沒有問考得如何，而是背對著，含笑問：“還好嗎？”

阿笙輕輕道：“安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