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如玉在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溫,帶著一貫的親和力:
“阿擎,你姑父跟我說,你一個人住在外面,也孤單的。我們家房子大,房間多,不如你搬到我們這里來住,正好也方便我好好照顧你,你愿意嗎?”
若是之前,聽到姑姑這樣的邀請,商擎會毫不猶豫便答應,不帶一懷疑。
可是,自從他知道真相之后,聽到這樣的邀請,他只本能地嗅到了謀的味道。
這些天里,他調查了當年商家財產的去向,其中有很大一批財產,在他父母出事之際,就被轉移到了國外。
只是,他如今無法確定的一點,究竟他姑姑有沒有參與其中,知不知道他姑父的所作所為,還是說,全程都是他們夫妻兩共同縱的。
在沒有調查出一切之前,他不想打草驚蛇。
所以,他淡淡對著電話說,“不了,姑姑,我一個人住了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我就不搬過去了,如果有空,我會去找您。”
商如玉在電話里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失落:“這樣啊,我還想著你要是搬過來,正好你表弟表妹從海外回來,一家人在一起熱熱鬧鬧。你這孩子一個人苦了這麼多年,我想想就覺得心疼,姑姑其實真的想為你做點什麼,阿擎,我心疼你,你知道嗎?”
商如玉說著說著,不哽咽了起來。
真意切的話語,聽得商擎的心不由得有了些許微微的松。
有那麼一瞬間,他本能地覺得,或許他姑姑是被蒙在鼓里的,本就不知道所有一切的發生。
可是,多年在黑暗之中的行走,已經養了他不愿意相信任何人的格。
“姑姑,沒事的,我已經長大了,沒什麼好心疼的,這就是我的命。”
商擎淡淡說完,不想再這樣兒長下去,于是直接掐斷了電話。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煙頭摁在了一旁的垃圾桶上。
隨后,他給他的表妹唐果打去了電話。
“哥,怎麼了?”唐果的聲音聽上去很雀躍。
“你來申城一段時間,安安的父親得了癌,我想讓你做他的主治醫生,他就住在申城的漢克醫院,我想辦法把你調到這里來,沒問題吧?”
商擎在腦海里搜索了一圈,盡管唐果的醫目前并非是最頂級的,不過,以在醫學上的造詣,他對唐果還是有一定信心的。
況且,有在南喬生的邊照料著,更方便他掌握南若安邊的一切向。
他想了想,這樣是最穩妥的。
唐果不滿地在電話那頭嘟起了,“哥,你又搞我,我好不容易申請到了我導師的課題,最近正在花心思做研究呢,你又為了你的,讓我去申城,你知不知道,我的出場費可是很貴的!”
商擎不莞爾一笑,“放心,多錢我都補給你,不會你的。”
唐果恨不能隔著電話對他揮拳,“哥,你過分了啊!我是看中錢的人嗎?我卡號是6222……”
唐果毫不遲疑報出了一連串的號碼。
商擎聽得忍不住發出了一陣笑聲,“真是小財迷,放心,你的卡號我很清楚,你抓理好在京城的事,盡快趕過來。”
商擎和唐果剛通完電話,轉準備往病房深走去。
一抬頭,便瞥見大老遠的,一抹頎長高挑的影,穿著白沖鋒,戴著口罩,手捧著一束鮮花、還有一個飯盒走了過來。
又是那個安如煦!
商擎的目瞬間冷了好幾度,他冷冷盯著安如煦的背影,忍不住扯了扯角,心瞬間又變得跌宕起伏了起來。
他下意識悄悄跟上前去,一路跟到了南喬生的病房門口。
安如煦走進了病房里,這一次,他給南喬生帶的,是養胃的白米粥,而且, 他還專門在白米粥里加了山藥和排骨。
飯盒一打開,一清新的香伴隨著米粥的獨特香味飄了出來。
南喬生聞著這香味,頓時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如煦,高學歷的人就是不一樣,不僅會搞科研,而且熬的粥都比平時的香一些。”
安如煦燦爛地笑了笑,他拿起勺子分別舀了兩小碗,遞到南若安和南喬生的手中:
“南叔你胃不好,吃點清淡的對好。我看安安這兩天擔心你,也有點上火,安安,你多吃一點。沒事,南叔的病,我在想辦法聯系大醫院的專家,一定會想辦法給南叔看好的,你不要太擔心。”
南若安點了點頭:“如煦哥,你天天為我家的事這麼費心,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南喬生喝了一口粥,臉上出滿意的笑容,他忍不住調侃道,“不好意思那就嫁給如煦,這樣的婿,打著燈籠都不好找的,你抓一些——”
“爸!你真是的!”
南若安有些無語,忍不住嗔了一句,紅撲撲的小臉,令南喬生和安如煦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門外的高大黑影,靜靜佇在門口,眸暗了暗,藏在袖里的手指,忍不住蜷了蜷。
這樣下去不行。
他看得出來,南喬生十分滿意安如煦,有他的助攻,只怕南若安考慮安如煦,是早晚的事。
安如煦的確是他最強勁的對手,他有值有學歷,有家世有高,各方面都堪稱完。
若非如此,他之前也不會想著主把南若安讓給他。
可是此刻,看著南若安的容,還有安如煦寵溺的眼神,他承認,他心瞬間激起了強烈的占有。
之前說好的放手、全,他就做不到。
果然凡人就是凡人,七六本就逃不過。
他慶幸自己及時回頭,否則,一旦南若安和安如煦生米煮飯,他到時候后悔,都沒地方后悔去。
南若安喝著粥,和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冷不丁的,就突然瞥見了病房門口的一團黑影。
心里猛地一驚,下意識起便走向了門口。
然而,當走到病房的門口之時,卻發現走廊空的,連人影都沒有。
剛剛難道是自己的幻覺?
明明似乎看到了商擎站在門口的。
南若安正覺得詫異,而這時,安如煦在后,輕輕把手搭在的肩膀上:
“安安,怎麼了?”
“沒什麼。”南若安有些恍惚,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安如煦順勢握住了的手,隨后,他溫地對說:“安安,我看你最近特別累,我帶你去做個SPA,放松一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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