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侯府。
喬念剛下馬車,林夫人便是匆匆迎了上來,“念念!”
林夫人抓著喬念的雙臂,不停地上下打量著喬念,“快讓娘看看,可傷著什麼地方沒有?”
喬念的裳還沒干,在林中絆了幾跤,上還沾著不臟污,瞧著很是狼狽。
但這是喬念為了進宮而特意沒有換下的,越是狼狽可憐,就越能令皇上同。
哪怕只有一點點,也能給帶來一活下去的希。
不是為了林夫人而準備的。
是以,看著林夫人驟然落下的眼淚,喬念只是略顯強地撥開了林夫人的手,這才道,“我沒事。”
說罷,便是往府里走去。
特意沒去看一旁的林鳶跟林燁。
畢竟折騰了一晚上,累壞了,實在沒有力應付他們。
更何況還急著回去換裳,然后去看老夫人呢!
宮里的喪鐘很快就會響起,明王的死訊是瞞不住老夫人的,得陪在老夫人邊,好好安老夫人的緒,免得心里一著急,又發病了。
可,或許就是喬念這副‘目中無人’的樣子,令得一旁的林燁跟林鳶都有些不樂意了。
林鳶率先上前來,“姐姐,娘等了你一晚,也擔心了你一晚上,你怎麼可以如此冷漠?”
喬念沒理會,繼續往前走。
卻不想,林燁竟是沖了上來,攔住了喬念的去路,“鳶兒與你說話,你沒聽見嗎?”
喬念無奈,只能停下腳步,一雙眸子染著厭煩,看向林燁,“聽到了,然后呢?”
然后?
林燁沒想到喬念居然這樣問,當即眉心擰,“你昨晚推了鳶兒下水,我還沒與你算賬,你現在是什麼態度?你以為明王死了我就會可憐你?”
“那倒不會。”喬念冷聲一笑,“明王死了,小侯爺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有空可憐我?”
聞言,林燁呼吸一滯,“你,你說什麼?”
“小侯爺前腳騙明王離京,后腳泳北的山匪就將明王給捉去了,你猜,此事若被皇上知曉,會如何?”
喬念的話音落下,林燁臉上便沒了。
林夫人聽到此話不由得匆匆上前來,“念念,這話可不能說!”
林燁更是連呼吸都有些了,聲音顯出無比的慌張,“對!你,你別胡說!我與那些山匪素不相識!”
“哦?皇上也會這樣想嗎?”喬念眉尾微挑,看向林燁的眼神里滿是挑釁。
一旁的林鳶也忙走了過來,“姐姐,你不可以這樣冤枉阿兄,阿兄他一心報國,怎麼可能會與山匪勾結,謀害王爺呢?你這番話若是傳出去,侯府怕是會被你連累得滿門抄斬的!”
林鳶是想提醒喬念這件事的嚴重。
畢竟喬念如今也是侯府的人,若是滿門抄斬,也絕對不了喬念。
卻不想,喬念終于轉頭看向了,冷漠的眼神中染著譏諷,“怎麼?我需要你來提醒我?”
的眼神,還有角的那一抹嘲笑,分明就是在罵林鳶蠢鈍如豬。
林鳶張了張,卻是無話可說。
喬念這才又看向林燁,“小侯爺當然沒那個膽子謀害王爺,他最多也就只敢害我而已!”
喬念的話語,字字扎心。
可此時此刻,林燁被激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只聽喬念接著道,“可我希小侯爺明白,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若你再敢惹我,我倒是不介意與你們一起被拖去午門斬首!”
滿門抄斬而已嘛!
一個人,換他林家滿門,豈不是賺了?
林燁此刻是徹底說不出話來了,甚至已是被喬念的這番言辭給嚇得有些。
騙明王去藥王谷的主意雖然是蕭衡出的,可卻是他實施的!
他可不如蕭衡那般,立下赫赫戰功,得皇上恩寵。
如若皇上知道此事,第一個就會拿他開刀,而侯府,也必將遭遇滅門慘禍!
眼看著林燁都被嚇得臉慘白,林鳶有些看不過去,忙又道,“姐姐,大家都很關心你,阿兄也一夜都沒合眼,你怎麼可以……”
“昨夜可是在水里沒有待夠?”喬念打斷了林鳶的話,轉頭看向林鳶,看著那眼里落下兩行清淚,喬念心里便厭煩得。
早知,昨夜就不提醒林夫人將撈上來了!
瞪了那兄妹二人一眼,喬念抬手,一把推開了林燁,“讓開!”
說罷,便是往自己的芳荷苑而去。
芳荷苑里,凝霜已經等候多時。
見喬念回來了,便立刻上前迎著喬念進了屋。
屋里早已準備好了熱水。
喬念躺進了浴桶里,熱水包裹住了全,才早已被凍得僵的子稍稍回了溫。
看著喬念疲憊的神,凝霜憂心忡忡,“小姐,明王死了,那,你怎麼辦?”
“船到橋頭自然直。”喬念淡淡應著。
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走一步算一步吧!
卻在這時,外頭響起了敲門聲。
凝霜走了出去,沒多一會兒又回來了。
手中捧著一盒糕點。
是林鳶最吃的那家。
喬念看了那糕點一眼,眉頭便擰了起來,“誰送來的?”
“說是荊副將。”凝霜如實應著,可也不明白,荊巖為何好端端的就送了糕點來。
喬念這會兒更是懶得思考,便只擺了擺手,“你拿去吃了吧!”
凝霜應了聲是,撇了撇,將糕點放在了一旁。
喬念在浴桶里泡了沒一會兒便起來了,還得趕著去看老夫人呢!
只是,不等走出芳荷苑門口,便見府里的管家匆匆朝著這邊小跑而來,“大小姐,大小姐留步!”
管家平日里素來沉穩,從沒有這樣慌張的時候,當下便滿是不解地問道,“什麼事?”
小廝忙雙手呈上一張字條,“方才府外來了一名子,看穿著,應該是宮里的,這是留下的字條。”
宮里的子?
喬念接過字條,打開一看,上面只有兩個字:冥婚。
管家也正是看到了這兩個字,才會急匆匆地跑來通知喬念。
明王剛死,眼下宮里就有人送來這兩個字,說明了什麼?
說明宮里有人出了主意,讓喬念與明王,行冥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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