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聽了。

而是那時林鳶還來不及開口，喬念就已經跳下水去了。

眼看著林鳶臉上的難堪越來越濃，喬念心中暗暗發笑。

怎麼就被猜中了呢？

原本，是不愿救蕭清暖的，畢竟蕭清暖害在先，那是咎由自取。

可林鳶后來的那番話卻讓喬念心中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在場的男子都會水，甚至船夫的水更佳，但林鳶不許他們下水救人，因為要保著蕭清暖的名節。

剩下的兩個子，一個林鳶一個，那自然就得會水的下水救人了。

如若當時等林鳶求救人的話說出口，那真是吃苦累的是，被人夸獎贊頌的卻是林鳶了。

好在眼下，林鳶辯無可辯。

唯有兩行清淚滾落，甚是可憐。

林燁忙是拉過林鳶低聲安。

蕭衡也不自覺沉了眉，看向蕭清暖，“鳶兒的確是想求喬念救人，只是喬念先一步跳下水去救你了而已，事皆是因你落水而起，怎麼眼下你反倒是要怪鳶兒了？”

聽到這話，蕭清暖突然就怔愣住了。

呆呆地盯著蕭衡，隨后卻是看向了喬念。

四目相對，喬念看懂了蕭清暖眼中的意思。

應該是理解喬念之前所說的，斗不過林鳶的那番話了。

眼見著蕭清暖并不看向自己，蕭衡有些惱怒，想著此到底是侯府，蕭清暖卻在這兒為難侯府的嫡，屬實無禮，便是上前一把拉過了蕭清暖，“跟鳶兒道歉。”

蕭清暖瞪大了眼睛看向蕭衡，暴怒，“落水的是我，差點被溺死的也是我，憑什麼要我道歉？”

林鳶也忙是開口，“不用的衡哥哥，我沒事，暖暖子要……”

“此事不怪蕭姑娘。”林燁也跟著開了口，隨即一雙眸子卻是狠狠瞪了喬念一眼，“蕭姑娘心思單純，必定是了什麼人挑撥！”

喬念站在原地，冷冷地盯著林燁。

自從林鳶回來后，在林燁的眼里就了壞人，不管林鳶發生了什麼事，他都能將罪過往頭上套。

眼下，明明是林鳶與蕭清暖的矛盾，他居然還是一如既往，還真是好本事。

只是這會兒卻不必喬念開口。

蕭清暖那個火沖的子一下子就跳了起來，“關喬念什麼事？話都是從林鳶的口中說出來的！你們兩個不怪林鳶，反倒是怪起我跟喬念來了，怎麼？就因為我跟喬念不會哭？”

“不是這樣的暖暖……”林鳶像是了天大的冤枉一般，哭得泣不聲，“你怎麼可以這樣想我，嗚嗚嗚，我，我是真的為你著想的啊！”

“你放屁！”蕭清暖厭惡地瞪了林鳶一眼，“你心里想了什麼齷齪事，你心里明白！”

“啪！”

清脆的掌聲落下。

是蕭衡。

在場所有人都驚了。

“道歉！”

冷漠的聲音如是說道。

蕭清暖捂著自己的臉，臉上的神從驚訝轉為憤怒，“你打我？為了打我？”

“是你自己有錯在先！”蕭衡還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可蕭清暖卻明白的很，“你胡說！你從未打過我！就連當初在法華寺我那樣說喬念你都不曾打過我！我現在不過就是說一句你就打我！好，蕭衡，你真是好樣的！”

蕭清暖撂下一句話便是轉往外跑去。

見狀，林鳶忙是喚著，“暖暖，暖暖！”

可蕭清暖哪里會理？

于是，林鳶忙不迭地又去拉蕭衡，“衡哥哥，你快去追啊！”

“不必理！那張，就該讓吃點教訓！”蕭衡覺得今日不教訓蕭清暖，是早晚都會因為那張而惹出禍來的。

林鳶卻是著急，“可暖暖落水昏迷剛醒，就這樣讓跑了，我實在不放心啊！衡哥哥，求求你了，你快追上去吧！”

林鳶滿臉淚水的話語，顯然令得蕭衡容。

他眉頭蹙著，看了喬念一眼，這才轉追了出去。

等到蕭衡離去，林鳶都還在搭搭著。

而林燁則是將矛頭對準了喬念，“你看看你惹出來的好事！”

喬念眉尾輕挑，看向林燁，“我怎麼惹的？”

“若不是你挑撥，蕭姑娘怎麼可能會怪鳶兒？”林燁手指著喬念的鼻子，“你就不能安安分分，讓人省點心？”

喬念沒說話，就還這麼靜靜地看著林燁。

想到之前的每一次針鋒相對，眼下喬念的沉默讓林燁忽然就心虛了起來。

“你，你這樣盯著我做什麼？我說錯了嗎？”林燁冷聲質問，但聲音卻是虛的。

喬念依舊是那樣靜靜地看著他，腦海中卻全都是從前林燁護在前的樣子。

想，如若很久很久之前，沒有一個無條件護著的阿兄，那麼眼下，應該也就不會那麼心痛吧？

深吸了一口氣，喬念勾了勾，終于是有了反應，“我說的都是事實，沒有半句添油加醋。如若那樣都算是挑撥的話，我無話可說。”

林燁一愣，仔細想想，覺得喬念說的似乎的確是那麼回事。

可轉頭看著旁滿臉淚水的林鳶，他又心疼的厲害，忙又沖著喬念冷哼道，“可你明知鳶兒不是那個意思！你之前救過鳶兒，知道你會水，定是想到了你會救蕭姑娘才攔下我跟蕭衡的！”

“我不是腦子的蟲，我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喬念亦是揚了聲，“就跟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每一次都會把所有的過錯都怪在我頭上一樣！林燁，人是我救的！若不是我跳下湖去救人，蕭清暖就因為所謂的名節眼睜睜死在你們面前了！你憑什麼來怪我！”

不知為何，喬念這樣與他吵了，林燁心中反而多了一安。

方才的心虛的覺消散了開去，他冷聲一哼，“總之，你害得鳶兒跟蕭姑娘決裂就是你不對！蕭姑娘昏迷剛醒，若出了什麼事，我看你拿什麼賠！”

那張冷漠的面孔，清清楚楚地映在喬念的眼睛里，刺得的雙眸酸脹得厲害。

莫名的，連著聲音都出了幾分酸來。

盯著林燁，突然沒了爭論的力氣，只是輕輕問了句，“那你知不知道，我也是昏迷剛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