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曦月等了一會,才將銀針收回。
蕭烈的臉有些泛白,額頭發冷,不過施針之后已經比之前好多了。
想了想,還是重新躺了回去,不過沒再窩在蕭烈懷里,中間還隔著一道小小的距離。
沒過一會,小姌果然來敲門了。
“將軍,奴婢進來侍候將軍、夫人洗漱。”
的聲音得很輕,像是怕驚擾了屋里的人,說完也不敢再說什麼,就靜靜站在門外候著。
葉曦月聽著那恭恭敬敬的聲音,抿了抿,說起來這個小姌也是個本能大的,竟是這麼能忍。
昨天看提起蕭烈時恨得咬牙切齒的模樣,這麼恨,居然還能忍著演戲,裝得那麼自然,倒是讓人佩服。
小姌見屋里沒靜,等了一會之后,又敲了敲門。
“將軍……”
屋靜悄悄的,連點回應都沒有。
小姌又等了一會,終是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蕭烈雖是駐守邊疆的將軍,但是現在回了朝,也是要早朝的。
怕誤了時辰,所以里面沒應,也輕手輕腳地推門走了進去。
葉曦月聽到開門聲,眼皮子掀了掀,子微微往蕭烈的方向傾了傾,遠遠看著就像是他們依偎在一起睡得正香的樣子。
蕭烈如今還沒醒來,又沒法子應聲,只能這樣,讓小姌以為他們還睡著。
不過沒想到,剛剛近了蕭烈一些,他忽然就了。
腰上搭上了一只手,溫熱的掌心就在的腰線上,蕭烈大臂一,直接就將整個人都摟進了懷里。
葉曦月重重一,卻不敢將他推開,只將臉埋在了蕭烈懷里,等著小姌走近。
小姌將手中的銅盆放在了洗漱架子上,抬腳往前幾步,直接走到床榻前。
看著床上相擁的兩人,眼中異一閃而過,隨即便恭恭敬敬地開口,“將軍,寅時了。”
是丫鬟,不敢多說,說完也不敢催促,只躬著子站在一旁靜候著。
搭在腰上的手忽然了,接著葉曦月便聽到了蕭烈的聲音。
“一旁候著吧,不用侍候。”
“是,將軍。”
葉曦月見蕭烈居然正好這時候醒了,心底也是約松了一口氣。
剛才還一直想著,如果蕭烈一直不醒,只能裝傻說他上冰,引著小姌去請太醫了。
旁的男人已經醒了,手卻仍搭在的纖腰上,一不的。
屬于他上的氣息將葉曦月整個籠罩在,的臉頰也著他的膛,能清楚地聽到那強有力的心跳聲。
不知道怎麼的,那心跳聲撲通撲通的,葉曦月只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好像順著這節奏加快了似的。
蕭烈一直沒,不免有些尷尬,越發顯得僵,最后只能假裝窩在他懷里睡了有點氣悶,低低“唔”了一聲,還手去推他。
結果剛一推,手腕就被一把抓住,耳邊更是落下他溫的哄。
“還早,再睡會。”
蕭烈手在葉曦月背脊上輕了幾下,就像是哄著孩子睡似的。
臉上下意識地一紅,兩輩子都沒被人這麼拍著哄睡覺,心里莫名有些尷尬。
但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折騰了好久,本就沒睡好,被這麼輕輕拍著拍著,居然真的睡著了。
蕭烈見懷里的人睡著了,才慢慢停了手,松開了,然后坐起。
他剛才一通發冷發熱,上出了不的汗,現在上還黏膩膩的,很不舒服。
之前暈過去之后的事,他只有一些模糊的知,不過里卻帶著一苦的藥味,想也知道這一次又是救了他。
下床之前,他終是忍不住,俯下,在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小姌站在一旁,看到眼前的景,心里忽然有了別的思量。
盯著睡的葉曦月看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收回視線。
“讓夫人多睡會,別。早膳廚房煮點昨晚那個瘦粥,夫人喜歡吃。”
“是,將軍。”
蕭烈簡單洗漱完,又換了一裳,囑咐了小姌幾句,才終于出門。
……
鄭姨娘折騰了一夜,早上起來,看著自己那張腫得更厲害的臉,直接將面前的銅鏡摔了出去,怒不可遏地破口大罵。
罵來罵去無非就是那幾句,不知道是哪個天殺地這麼害,這臉一日日地非但沒好,還越來越嚴重了。
今早比昨晚更加的腫,而且得要命,偏偏又不能撓,撓了會破相,只折磨得日日夜夜都暴躁地不是砸東西就是打罵下人。
“姨娘,太醫院的陳太醫來了。”
門口下人急匆匆進來稟報,一副欣喜的模樣。
都知道蕭烈那麼嚴重的病癥都是陳太醫治好的,下人只當陳太醫來了,鄭姨娘定能被治好,這樣他們才有解的機會。
“快,把東西收拾一下,再將陳太醫引進來!”
鄭姨娘此時想法和面前的下人不謀而合,都覺得連蕭烈那麼嚴重的毒陳太醫都能治,現在治這點病,必然是沒問題的。
等到陳太醫進來,看到鄭姨娘那張臉的時候,卻著實嚇了一跳。
這他真沒見過哪個人的臉能腫這個樣子,生生腫了烤豬的模樣,真是件稀罕事。
“陳太醫,你快給看看我這張臉,趕出個方子救救我吧。”
陳太醫朝鄭姨娘作了一個揖,“夫人稍安勿躁,且等老夫把脈看了再說。”
鄭姨娘自然不敢多說什麼,只將手腕遞了過去,方便陳太醫把脈。
“夫人的脈象平穩,瞧著沒什麼問題。單看臉的話……不知道夫人平日里有沒有什麼忌口不能吃的東西,最近可有沾染什麼花之類的?”
這話之前給鄭姨娘看脈的大夫也問過,自然一一作答。
沒吃過忌口不能吃的東西,也沒沾染過花,就是莫名其妙便惹得這臉了這副樣子。
陳太醫擰了擰眉,沉了一番,“老夫一會給夫人開點發汗的藥,夫人先吃上幾副看看。將汗發出來,興許能帶出的毒素,等毒排干凈了,夫人這臉應當是能恢復原樣的。”
“毒?陳太醫的意思是我中毒了?”
鄭姨娘的聲音一下子拔高了,之前也懷疑過是中毒,但是從未見過什麼毒是能將讓人的臉腫這樣的。
再加上之前的大夫都說脈象瞧著沒問題,才慢慢打消了疑慮,沒想到現在陳太醫一瞧,竟真的是中毒。
陳太醫臉微沉,擺了擺手,“夫人是不是中毒,單看脈象真的瞧不出。老夫也就只能開個發汗的方子,讓夫人試試,若是還不,到時候老夫再換個辦法試試。”
鄭姨娘只應了一聲,又差遣了下人將陳太醫送了出去,然后拿著方子去抓藥。
“砰”的一聲,一發火就又將面前的一個花木架子踹翻了,怒道:“蕭烈,一定是他,他給我下了毒!”
這府里,最不對付的就是蕭烈和葉曦月,葉曦月是個傻的,自然不可能有這本事,思來想去,只能是蕭烈!
他肯定是記恨著,趁著他昏迷,草草辦了他的婚事。
就葉曦月那個長相再加上又是傻的,這換任何人,心里都必定不舒坦。
鄭姨娘越想心里越慌,如今還有小夕的事在那著,還有許晉,他以前可沒幫辦事,如果被蕭烈撬開了,到時候必定對不利。
手就招來一個下人,“你現在馬上出發,去找二爺,就說我染了風寒,想他想念得,他盡快回來一趟。”
“是。”
下人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轉就往門外去了。
鄭姨娘舒了一口氣,一會心又吊了起來,滿臉的惴惴不安,弄得屋里面其他下人戰戰兢兢的,連大氣都不敢。
……
葉曦月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很敞亮,瞇著眼睛,半抱著下的被子,渾懶洋洋的,都不想起來。
瞇了瞇眸,想著睡著之前的事。
是怎麼都沒想到,竟然被蕭烈拍著背給哄睡了,真是要多丟人有多丟人。
“夫人,醒了嗎?我侍候你洗漱。”
邊上忽然冒出來一道聲音,葉曦月心頭猛地一跳,小姌竟然就在屋里,居然沒發現。
幸好只是蹭了蹭被子,沒做其他什麼,不然就馬腳了!
“夫人?嗎,要不要起來用早膳?”
小姌知道自家夫人對吃很執著,就用早膳引,果然剛說完,就看到葉曦月猛地一下睜開了眼睛。
“吃……吃……”
葉曦月里嘟囔著,心里卻越發警惕起來。
小姌故意在這屋子里候著,難道是想等著看有什麼反應嗎,還是想做什麼?
“好,吃,來,夫人,我幫你更。”
小姌像是笑了笑,直接上前,侍候著葉曦月換了服,又幫洗漱,然后便囑咐人將早膳端了過來。
“夫人,這是粥,將軍去早朝之前吩咐了說是夫人吃的。”
葉曦月聽到這話,倒是愣了一下。
想起之前吃飯時,蕭烈也是這樣,知道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對很上心。
現在想起來,心里也不由得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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