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語詩的一瞬,徐婉晴的面頓時更難看了。
知道這個李語詩與沈檸關系不錯……
面無表手,徐婉晴神冰冷。
李語詩行禮問安禮節滴水不,診脈過后拿出筆一邊寫藥方一邊代注意事項。
“思則傷脾怒則傷肝,娘娘這兩日應是夜不能寐心火過盛,臣給娘娘開兩劑安神湯藥,還需娘娘莫要過多思量怒……”
可話沒說完,就被徐婉晴冷聲打斷:“你是在說本宮心眼小生氣?”
李語詩微怔,隨即立刻搖頭:“臣并非此意,太子妃娘娘誤會了。”
“誤會?”
徐婉晴冷笑,原本就強著的惱恨一腦發泄出來:“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教本宮做事?”
李語詩連忙告罪:“臣不敢……”
這時,徐婉晴邊的宮人喝罵一聲:“還敢狡辯!”
說著便是啪的一耳甩到李語詩臉上,李語詩驀然捂住臉,神怔忪愕然。
如今已經為宮中醫,雖位低微卻的的確確是,且太醫不是奴才下人,無論往哪個宮中去,高位者也都還算客氣。
便是有心高氣傲者也頂多客氣的敷衍些,李語詩從未想過,為醫后還要莫名其妙挨宮的掌。
可對面是太子妃,況且父親也是徐家座下,李語詩眼中泛起淚意,強住委屈與不忿……
徐婉晴出了口氣,冷嗤:“退下吧,讓人煎藥送來。”
“是。”
李語詩拿了藥箱離開東宮,出了東宮宮門眼淚就落下來了。
不是怯弱子,但份地位在這里,便是屈辱憤恨也只能生生忍耐……想到一心鉆研醫卻莫名其妙被宮人甩耳,心里的委屈便忍不住翻涌。
罷了,大不了不做這個醫了,出去外邊開個醫館便不能施展抱負了嗎,也好過莫名遭辱。
等回到太醫院時,李語詩已經平緩下來,進門的時候看到葉恒正在那里整理醫案,便出笑臉來。
“回來了。”
葉恒抬頭順口說了句,可剛低下頭去,卻又唰的抬起來,眉頭皺起:“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
李語詩微怔,然后忙搖頭:“沒,沒事啊。”
“你哭了?哭什麼,可是去東宮那邊欺負了?”葉恒放下醫案幾步走過來。
李語詩別開臉:“回師傅的話,沒有。”
“休想騙過我的眼睛。”
葉恒冷聲不滿道:“做本醫的徒弟不什麼特權已經是本醫事公道,若還你委屈,豈非顯得我葉恒無能……不許撒謊,老實道來,若有人欺負你,便是東宮太子,我也要替你討個公道。”
葉恒面冰沉,生怕李語詩是被那荒唐好的太子欺負了。
原本李語詩已經平緩了心緒,可這一瞬,被人嚴厲卻又關切的詢問,終是忍不住眼淚又冒了出來,在葉恒的問下,將在徐婉晴那里辱的事說了出來。
葉恒瞬間暴怒:“你是太醫院醫,又不是東宮的奴才,憑什麼打你?”
“走!”
葉恒直接邁步往外走去:“今日若不給你要個公道,我就別在這太醫院里混了!”
“師父,師父!”
李語詩連忙追出去想要阻止,卻本攔不住。
葉恒小眼睛里盛滿怒意,直接點了旁邊休息的兩個當值藥倌兒讓他們去葉貴妃宮中報信兒,自己帶著人直奔東宮。
就在李語詩一邊苦苦哀求一邊不得不跟著葉恒走到東宮大門口時,葉貴妃也到了。
“大晚上的,也不讓人安生。”葉貴妃扶額嘆氣。
葉恒上前:“姑母恕罪,實在是東宮太子妃乃是眷,侄兒自己來多有不便,這才不得不辛苦您走一趟。”
葉貴妃坐在肩輿上抬了抬手指:“走吧,老娘真是欠你的……”
葉恒輕咳一聲湊近一些:“旁邊有我徒兒,姑母給我些臉面。”
葉貴妃噗嗤笑了聲:“好好好。”
徐婉晴正要卸妝梳洗,卻聽到宮人稟報說葉貴妃來了。
宮里除了皇后便是葉貴妃,徐婉晴便是太子妃卻也不好拿喬,起客氣迎了出去,下一瞬,就看到了葉貴妃側的葉恒與李語詩。
“方才本宮正與這不的侄兒說話,卻來人稟報,說是他的徒兒得罪了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尊貴,本宮不敢大意,便將人帶來問個清楚,也好知道該如何定罪。”
徐婉晴心中一沉,知道,這是來找場子了。
徐婉晴沒想到,不過是打了個小小醫居然還能有人找場子。
但人已經來了,也沒有怯,客氣招呼葉貴妃坐下后渾不在意道:“原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那醫出言莽撞對本宮無禮,本宮便著人略施懲戒。”
葉恒上前一步:“還請太子妃娘娘示下,李醫是如何出言莽撞對您無禮的?”
徐婉晴挑眉:“葉醫是在質問本宮嗎?”
誰料,葉恒本不買的賬,直接道:“這是對峙,怎的?莫非太子妃娘娘并不占理,不敢對峙?”
徐婉晴氣結:“放肆。”
葉恒冷笑:“你才放肆,貴妃娘娘畢竟是長輩,太子妃是在這里拿自己太子妃的架子人的嗎?”
太子妃份論理更尊貴些,但葉貴妃畢竟是長輩,徐婉晴咬牙生生按捺著,然后沖葉貴妃道:“貴妃娘娘便是如此放縱葉公子?”
葉貴妃像是在打盹兒,聞言抬眼:“嗯?什麼……哦,要對峙嘛?太子妃娘娘主東宮事宜,定不會無理責罰醫。”
徐婉晴冷笑:“莫非我堂堂太子妃,如今責罰個小小醫還要給你們個待了?”
葉恒直接往前一步:“醫也是,太子妃掌管東宮后宮事宜,卻無故責罰朝廷員,莫非是想干政?”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徐婉晴又驚又怒,噎的說不出話來。
誰料,那葉恒還不罷休,冷笑一聲道:“既然太子妃不肯說,那便由葉某替您說,不過就是您不招太子待見,心不好,被我這徒兒說憂思過重于無益時便惱怒打人泄憤,葉某說的對也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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