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洲走出茶室,傭人端著盤子從他邊走過,恭敬地微微俯首,“三爺。”
他的臉上很冷,渾裹挾著強大的氣場,無形中帶來了仄的迫。
傭人不敢抬頭。
傅承洲低聲音冷冷道:“以后再讓太太親自來做這種事,你就可以走人了。”
他指的是江聽晚泡茶。
傭人站在原地,心如擂鼓,大氣不敢,只得著頭皮應下,“是。”
等到那道冷厲的氣息離開了,傭人才長呼一口氣,有些為難地看向正在一旁泡茶的江聽晚。
活兒是方明玉吩咐的,三爺又不讓,踟躕不前,還是上前接過了江聽晚手中的茶,“太太,讓我來吧。”
江聽晚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沒事的,我很快就好。”
傭人一臉難,“太太,還是我來吧。”
江聽晚狐疑地抬眸,看到臉上有難言之,便收了手,“好吧,謝謝。”
這一幕被沙發上的方明玉看到,冷哼一聲,“這點事都要人幫忙,你能有什麼出息?”
鐘時玥還在氣頭上,跟著方明玉怪氣:“晚晚姐雖然不是傅家的骨,但也是在傅家長大的,難免貴一點,方姨別生氣。”
這話可就直直地中了方明玉。
斜著眼睛睨了江聽晚一眼,“就是那個,草放進花盆里還能開出花來?”
鐘時玥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很快又恢復甜可的樣子。
江聽晚始終面帶笑意地聽著。
往外看,傅承洲和傅老爺子在花園里說話,傅淮修和傅錦棠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什麼。
客廳里就只有們幾個人。
江聽晚接過傭人泡好的茶,端著走到沙發邊坐下,姿態端莊又大氣。
把杯子擺在鐘時玥和方明玉的面前,拎起小茶壺倒茶,作自然優雅,和專業的茶藝大師沒什麼區別。
方明玉卻在挑刺,“以后這種事我不提醒你,你得主去做,我說一下你做一下,那留你在傅家有什麼用?”
江聽晚繼續保持笑容。
方明玉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繼續滔滔不絕,“我們傅家可不養閑人,雖然你是個醫生,但是能賺幾個錢?既然事業做不好,就學著怎麼打理家里。”
鐘時玥聽著只覺得爽快極了,恨不得湊到江聽晚面前大聲嘲笑。
江聽晚心里的小火苗在不斷燃燒,臉上卻是平靜不驚,眨眨眼睛,“雖然我賺得不多,但承洲給了我很多錢,還讓我隨便花。”
果不其然,這句話直接把方明玉得火大。
瞪向江聽晚,面鄙夷,“沒本事的人才會花男人的錢!”
江聽晚攤開雙手,一臉無辜,“可是他是我的丈夫,我不花我丈夫的錢,難道花別的男人的錢?這個我可不敢跟鐘小姐學。”
鐘時玥原本還在幸災樂禍,江聽晚突然點了的大名,一時沒反應過來。
看到江聽晚角那抹似笑非笑的譏諷,臉上的笑變得極其僵,“晚晚姐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江聽晚雙手握,云淡風輕道:“鐘小姐,臉還疼嗎?”
鐘時玥下意識地捂住昨天被燕楠打過的地方,一張臉燙得不行。
方明玉沒想到江聽晚竟然這麼厚臉皮,氣得口劇烈起伏,“我想不明白承洲怎麼會娶了你這麼個不要臉的人!”
江聽晚側頭看,有些苦惱地說:“孩子大了不由娘,要不然我也不會掉進這個坑里。”
方明玉臉微變,咬牙切齒道:“我拿你當親兒才好心提醒你,你這是什麼態度?”
“呵。”江聽晚悶笑一聲,“我也是我媽的親兒,每個月的退休金都還主給我呢,不如您把您的也給我,那我就相信。”
方明玉被懟得說不出話,一口氣堵在間,上不去也下不來,只能瞪著江聽晚。
鐘時玥小聲啜泣,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委屈極了。
客廳的氣氛陷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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