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仙盟盟主的蕭濯塵連夜趕去了兩隻一模一樣的。

不問了。

知道，那不是的雪兔子。

開始問手上的戒指，問貝殼裡的骨灰，問草葉間的螢火蟲。

六六無言以對。

蕭濯塵亦是沉默。

卻換了一句話：

「你們不要死好不好？」

拉住蕭濯塵的袖子，神惶惶：

「你們要是死了，就只剩我還記得他了。」

「到時候，我要怎麼證明，他曾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啊。」

「……」

蕭濯塵別過頭，許久才道：

「桑念，你為什麼不哭呢？」

桑念道：

「謝沉舟不想我難過，不想我哭——咦，謝沉舟……是誰？」

蕭濯塵轉走了。

六六把翅膀搭在桑念頭頂，練且耐心地告訴：

「謝沉舟啊，謝沉舟是你以前喜歡的人。」

桑念：「那他喜歡我嗎？」

「喜歡的。」

「那我現在還喜歡他嗎？」

「……大概也是喜歡的。」

「哦，他在哪兒呢？」

「……」

又一個春天過去。

桑念的時間終於到了。

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來了小華山。

花木扶疏，錦青年腰佩長離劍，一步步走進屋子，披著滿金燦燦的日。

周圍的人竊竊私語：

「這位是？」

「他可是天下第一的劍仙，大宗師沈明朝，你居然不認識？」

「居然是他，怪不得沒人去攔呢。」

……

沈明朝站在榻邊，低眸凝視滿頭冷汗的白髮子。

他已是名震天下的大宗師，早已不像年時那般哭。

可開口喚他名字那一刻，他雙眼驀地通紅。

桑念對他笑：

「我記得你，你沈明朝。」

沈明朝蹲下，握住削瘦的手，出一個蒼白的笑：

「我也記得你，你是桑念。」

桑念：「答對了。」

沈明朝眼睫輕，低著頭說道：

「對不起……我這麼晚才想起你。」

桑念忽地撐起，探頭去看他的臉：

「喲，哭啦？」

「……」

沈明朝努力對扯扯角：

「我煩死你了。」

桑念嘆氣：

「現在你可是天下第一的劍仙了，怎麼還像以前一樣，不就哭得這般慘。」

沈明朝眸悲涼：

「對啊，我現在是天下第一了。」

有些睏倦地眨了眨眼：

「祝賀你，達所願。」

沈明朝沒說話。

的溫漸漸涼下去，最後，道：

「吾友，珍重。」

鐘聲漸大，四周的祝余族低聲嗚咽，上百隻如火的赤鷩鳥盤旋在木屋上空，悲泣哀鳴。

忽地，東方天幕冉冉漫開紫氣，彩霞如緞，上空徐徐降下一道宏麗虹橋。

拎著子輕靈踏上橋面，回眸一笑。

青如瀑，兩靨生花。

有人驚呼：

「小華山山主功德圓滿，回神界了！」

這一刻，修仙界中無數生靈同時跪下，虔誠目送離開。

呼聲如。

字字恭賀。

唯有沈明朝呆呆地看著消失的方向，仍舊攥著那隻冰冷僵的手，不肯放開。

許久後，那位名震天下的大宗師閉上眼，輕輕開口：

「早知道不要什麼天下第一了。」

他忽地落下淚：

「我不要天下第一了。」

「小桑，帶我一起走。」

故人長絕。

再無相逢之期。

……

第195章 大結局·上【他用自己的命，為你鋪出了一條神路】

去往神界的路是一片虛無。

桑念沒有推開那扇大門，靠在門邊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半空中，一團和白芒亮起，嗓音蒼老：

「為何不進去？你可知，門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神界。」

桑念回過神：「你是誰？」

芒道：「你從前一直想見的那位存在。」

「所以，你就是系統的主人。」

桑念神麻木：

「我只想知道，這個世界真的只是一本書嗎？它真的……不是真實世界嗎？」

對方緩緩回道：

「你又怎能確定，你的故鄉，便是你口中的真實世界呢？」

桑念恍惚一瞬：

「……什麼意思？」

「對天道而言，人間三千世界，每個世界都是一本書。」

祂微笑：

「一個主角死去，另一個主角誕生，亦或者說，在書中，人人都是主角。」

「明白了嗎？扶桑。」

桑念搖頭：「我不扶桑。」

天道：「你本是神界的扶桑神樹之一，枝幹連接歸墟與人、神三界，很快，你便會恢復從前的記憶。」

桑念沉默一會兒：「那謝沉舟呢？」

「作為魔神容，那孩子註定一出生，便是為了死去。」

天道嘆息：

「他只是你神路上的一劫，如今劫數已過，你功德圓滿，再歸神位，從此，與天同壽。」

桑念站得有些累了，蹲下，用力抱住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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