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星序燙了一片黃瓜,夾起時塌塌地垂著。
他說:「下次吃紅湯。」
「你?」聞冬笑他,「算了吧。」
張星序很臉紅, 這會兒不知道是不是煙被嗆的, 眼眸潤, 眼尾微微染紅,看得聞冬給他端了碗酒釀小湯圓。
誰知他一吃就停不下來, 連著吃了兩碗,外加一碗刨冰。
聞冬都呆了,「你來這兒是吃甜品的嗎?」
張星序點頭,「還可以,你要來一份嗎?」
聞冬拒絕:「不要。」
吃完回去,又開始重複上午的步驟繼續包花。
聞冬著半屋子的玫瑰花,仰天長嘯,認命往後腰塞了個墊,埋頭幹活。
「程景呢?這麼好的日子他去哪了?」
張星序說:「他找朋友去了。」
「異地嗎?」
「好像是。」
於是晚上的『玫瑰花行』只有他們兩人。
因為花太多,張星序還租了輛小三拉花,從夜市到芙蓉街,聞冬臉上掛笑熱洋溢,捧著一束花積極上前,甜言語聽得人心花怒放。
樂城的夏日白晝長,晚上八點天才漸漸暗下。
暑氣從大地蒸騰而上,聞冬前掛著的小風扇沒電了,放到一邊沒管,張星序看到掃了個充電寶給充電。
晚間的熱意不比正午灼熱的照在頭頂來得猛烈,它悄無聲息卻又不讓人好過,從空氣中麻麻著孔,汗意沁出著背,一片黏膩。
賣了三個小時,車裡還剩一些還沒來得及包裝的玫瑰,張星序在並不明亮的街燈下一束束細心裹著。
「剩下的不包了吧?」聞冬了玫瑰花,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大缺水,花瓣順著的手就掉了下來,紅艷艷的像一顆心,「這幾支好像有點蔫了。」
張星序看了眼,注意到鼻尖上的汗珠,把小風扇給。
聞冬熱得不可思議,見張星序跟沒事人一樣,不疑:「你怎麼不熱?」
扇葉旋轉帶來一細微的風,混著花香,讓對這個芬芳馥郁的夜晚多了幾分耐心。
張星序說不怕熱,又擰開瓶蓋遞了瓶冰水給,「要回家嗎?」
聞冬嘿嘿一笑,「先去買點炸串。」
三車並不大,這會兒賣空了花,聞冬坐在後面貓著腰,提醒張星序:「你待會兒過路口的時候看著點啊,別被抓住了。」
結果一語讖。
十五分鐘後聞冬低著頭手指攥,咬著下聽警教育,頻頻點頭。
張星序站在旁邊垂眸看。今天穿了一牛仔背帶,半扎丸子綁在頭頂,配的櫻桃髮夾,耳夾也是小巧緻的紅櫻桃,很夏天。
警說完,讓聞冬拿出手機發條朋友圈當場集贊,主承認三車載人錯誤,又了兩百塊的罰金。
聞冬都要哭了,點開朋友圈人家全在秀恩,就在反思,大家刷到還在評論笑,只有那麼幾個給點了贊,其中就有張星序。
回去聞冬走路,張星序放慢速度等。
走了沒五分鐘,去路邊掃了輛單車開始踩。
追上張星序說:「我剛才想了想,還好你這車沒給你扣下,不然咱們今晚才真是得不償失。」
自我調節好,偏頭衝著他皺了皺鼻子:「等會兒回去我要大吃特吃!」
張星序收回目,角微彎,答應說好。
「張星序!」聞冬雙腳力踩著自行車,「你快看後面,玫瑰花飛了!」
剛才聞冬過的玫瑰花在顛簸中七零八散,花瓣被風一吹全部飄向後公路,回了好幾次頭,「你不停下嗎?」
張星序說:「不停。」
停下沒用,不要因為凋零的花而耽誤前進的腳步。
他問:「你不是想吃炸串嗎?我們快點過去。」
聞冬一笑,沒忍住再次回頭。
視野中花瓣隨風飄散,像傳遞給遠方的訊息。
等炸串的時候,張星序把準備好的禮拿給了聞冬。
他本來一直想在什麼時候送,好像怎麼都不夠正式,反倒聞冬隨口一問:「你買禮了嗎?」
剛想說別整那些花里胡哨的,張星序下一秒就了個盒子出來,嚇得聞冬手裡的茄子都差點掉了。
張星序打開盒子給,「禮。」
聞冬眨眨眼,「你還真準備了?」
黑絨盒子裡是一條雛小花手串。
花朵由珠串穿,小而巧。
之前網上鋪天蓋地都是教程,學了半個小時把自己學生氣了,當即決定這玩意兒再好看也不。
聞冬湊近打量,抬眼看他:「你自己串的?」
張星序點頭,很在意:「你不喜歡嗎?」
「沒,我超級佩服。」聞冬直起,朝他手,彎燦笑,「麻煩你幫我戴上吧。」
手串環著的手腕,尺寸恰到好,不多一分不一寸。
聞冬心裡樂開了花,滋滋打量了一番,讓張星序給拍照。
「完蛋,我沒給你準備禮。」
聞冬猛一拍腦袋,問張星序:「你有什麼想要的沒?」
本來也沒抱什麼希,腦子裡一瞬間過了十幾種禮,想著給他補上,哪想他說:「你那個掛件,我想要。」
聞冬:「哪個掛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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