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走後,家族元氣大傷,很多關係隨著老太太的離開變得脆弱不堪,我求人、走關係,每天忙得只能睡兩三個小時……」
「有一天凌晨三點半我還在辦公室加班,偌大的一棟樓只有我一個人,周圍安靜得可怕,我拿著杯子去茶水間沖咖啡時突然想起了你。」
「我想起了那個沒出生的孩子,想起你那天在車裡跟我大吼大最後痛哭的模樣,想起無數個夜晚我都抱著你睡覺可是你不見了,想起你扎著頭髮在廚房做飯的樣子,想起我加班到後半夜回去時房間裡總亮著一盞燈,想起我倆分開時我都沒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回憶折磨得我難,那段時間我無論走到哪兒、無論做什麼都想會到你。那年春節我飛去華盛頓過年,我看到徐士窩在我爸懷裡撒的模樣,我又想到了你。也是那時我確認了我的心意,我想跟你有個未來,想跟你結婚。」
「我特後悔,後悔當初沒有給你一個明確的答案。」
「我其實在你吃避孕藥那次就做了結紮手,你說你懷孕時我最初是不相信的,後來問醫生才知道結紮後也有可能懷孕。我其實很期待那個孩子,但是我沒想到會是個烏龍,更沒想到你會這麼決絕地選擇流了它。」
「湯倩,我知道我有諸多過錯,也知道我不會人。但是你能不想給我個機會?我不想再錯過你了。」
林之珩喝了太多酒,又說了很多話,到最後直接吐了。
湯倩扶著他去浴室洗澡,將所有東西都備齊後,囑咐林之珩不要到有傷的那隻腳,然後悄無聲息地退出房間,留林之珩一個人在洗手間。
湯倩也喝多了,其實想躺床上睡覺,但是不想再跟林之珩糾纏不清,所以趁著林之珩洗澡的間隙,湯倩靠在沙發上躺了幾分鐘,拿起包包走人。
臨走前不放心他,湯倩憑著記憶給徐馳發了條簡訊,讓他過來照顧一下林之珩。
對方秒回,並給湯倩打了個電話。湯倩猶豫片刻,接通電話。
電話里,徐馳驚訝地問:「湯小姐,您現在跟老闆在一起嗎?」
「我沒想到您還記得我的電話。」
湯倩了脖子,緒低落道:「你老闆喝多了,又瘸了。他現在在洗澡,你過來看看吧。」
徐馳聞言,立馬答覆:「好的,我馬上過來。」
湯倩怕徐馳不知道林之珩住哪兒,又在電話里說了地址。
做完這一切,湯倩神黯淡地掛了電話。
這個點不好車,湯倩出了小區站在馬路邊等車。
等車的間隙,無意間抬頭看見了不遠的大樓,那棟大樓的LED顯示屏上正在播放上個月拍的GG,看著上面鮮亮麗的自己,湯倩心說不出的複雜。
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出現在上面,也沒想過再次跟林之珩重逢的時候,聽著他訴說那些衷腸,居然能表現得這麼風輕雲淡。
手機嗡嗡作響,風也呼哧呼哧地吹著,湯倩裹羽絨服外套,低頭看了眼不停震的手機,見是一個陌生又悉的號碼,湯倩猶豫地摁了掛斷。
那頭沒再打,但是發了兩條簡訊過來。
「誰讓你走了?不負責了是吧?瘸了我找誰?」
「湯倩,你沒心。」
湯倩站在冷風中看完簡訊,一臉淡定地將手機揣回兜里,又抬頭遠方,吸了吸凍得通紅的鼻子,看著不遠的大熒幕,自言自語道:「我才不要重蹈覆轍。」
「再也不要了。」
—
一月底,湯倩最後一次去上徐教授的課。下周進組圍讀劇本,這次過來是特地謝徐教授的。
怕跟林之珩撞見,湯倩來之前還特意在微信上問徐教授家裡都有誰。
徐教授沒察覺到不對勁,認真回:「就我們一家人,對了,我兒今天中午回來。」
湯倩其實蠻想見見徐教授的兒,想看看徐教授夫婦這樣的高知家庭培養出來的姑娘到底會有多優秀。
這次湯倩不是空手上門,上周特意讓周紅在北京給買了一條珍珠項鍊寄到上海送給徐教授,那家店湯倩經常顧,跟老闆已經了朋友,之前還讓去北京出差的林之珩給帶過一次耳飾。
拿到項鍊後,湯倩又去商城給徐教授的丈夫挑了一套茶。
打車到徐教授家小區門口,下車正好撞見一輛深保時捷,湯倩心想不會這麼巧吧。
誰曾想抬頭便看見那串悉的車牌號,車裡的男人也看到了,這會兒正死死地盯著。
湯倩嚇得不輕。
正想扭過臉轉過當沒看見,男人已經踩下油門,開車路過,徑直開進了小區。
近距離肩而過時,湯倩才瞧見副駕駛坐了一個染了頭的孩。
孩穿著特別前衛,脖子戴著重金屬項鍊,看起來很有個。
湯倩目送著保時捷離開,才慢慢提著禮品往小區走。
已經猜到了待會兒會發生什麼,本想調頭離開,卻想到徐教授夫婦已經在家裡等,不好意思說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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