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離開。
高端雅致的別墅區漸行漸遠,一個拐角,徹底不見。
尤音前幾天專心玩,沒空找房子,找到之前先住酒店。
辦好住,聯繫夏儀,問有沒有認識的中介,需要租一套能拎包住的房子,最好靠近A大,租期半年,安全舒適為主,價錢不是問題。
夏儀是個靠譜的朋友,也有個靠譜的男朋友,半小時後直接給推了中介微信,中介立即發來幾套一居或兩居室。
定下來三套,明天去看,夏儀陪一起。
......
席庭越知道尤音周六回,推了晚上的飯局,提前回家。
進玄關,白小兔子的士拖鞋依舊在他離開前的位置,席庭越皺起眉,看向迎過來的溫姨:「尤音還沒回來?」
溫姨也看向那雙拖鞋,難過道:「先生,太太走了。」
「走了?」
席庭越一開始沒明白走了是什麼意思,直到進臥室,偌大空間只剩夏風拂白紗的聲音,他懂了「走了」的含義。
床頭乾乾淨淨,櫃空了一半,衛生間常用的洗漱用品全沒了。
尤音這是來真的。
他坐到床邊,平復起伏的口,撥通電話,這次接了,清冷一聲:「餵?」
席庭越喊:「尤音。」
「嗯。」
「不要任,回來。」
「你為什麼老覺得我是在任呢?」
電話傳來淺淺笑聲,而後冷靜道:「我沒任,我想得很清楚,你周一空出來時間,九點,記得帶上結婚證,我的已經在我這裡。」
席庭越了眉心,放低語氣,「我們談談。」
對面安靜一會,「你說。」
「回家,見面說。」
「我不想回去,如果沒其他事就這樣,周一見。」
「尤音。」席庭越無奈喊住人,「我不同意。」
從不接電話開始席庭越心底開始莫名煩躁,鬧的脾氣已經超出範圍,可以吵可以鬧,除了離婚。
在踏進席家那一刻起,就是他的責任。
他知道爺爺獨自給他代那句話的意義,護著到大學畢業,之後隨他意願,但他沒想過離婚,他既然答應,不會半途而廢。
可孩鐵了心,「你不願意的話我們得走法律途徑了,我可能打不過你,不過我本來也沒打算要什麼,沒關係,如果法院不讓我們離,那就分居兩年。」
這是做了萬全準備,席庭越呼吸漸沉,「尤音,你不要衝,離婚對你一點好沒有。」
「離婚才是我最大的出路。」
酒店裡,尤音已經快繃不住,他為什麼不能幹脆點呢,好怕再說下去會心啊。
制著緒,保持冷靜,說出自己想說的話:「庭越哥哥,你知不知道,和你結婚這兩年我好累啊,我不想堅持了。」
「我們離婚,你爸爸媽媽妹妹都會很開心,亭晚姐也開心,你的朋友們都很開心。」
「你.....你也會很開心,我也一樣,這是我們最好的結局。」
「庭越哥哥,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你,謝謝你這麼多年對我的照顧,我很激,祝願你未來一切都好,幸福快樂。」
「周一,我在民政局等你。」
尤音怕再控制不住,摁斷電話。
申城真是個讓人討厭的地方,踏上這片土地的快樂就沒了。
第15章
酒店隔音不好, 尤音一夜沒睡,清晨六七點,從二十六樓出去, 整座城市像籠罩在迷霧之中的怪,隨時可能甦醒。
沒什麼困意,洗漱完下樓吃早餐, 酒店早餐一般,也沒有胃口, 只喝了幾口豆漿。
九點, 去找夏儀, 約在要看的第一套房子小區門口。
夏儀一見黑眼圈, 喊出聲:「蠟筆小音!你又背著我努力!」
從昨晚到現在, 終於有人跟說話,尤音提起笑容:「沒錯,我下個月必須得掙多一點。」
「一起一起。」夏儀過來挽手臂,疑問:「你不是申城人嗎, 怎麼自己出來找房子噢, 賺錢了搞獨立是不是?」
「沒有......」夏儀和趙小桃他們不同, 尤斟酌了會,說:「夏儀,我準備離婚。」
夏儀驚得直接僵住, 原地不。
「很驚訝是不是,我也覺得很神奇, 二十二歲,離婚了。」尤音自嘲笑。
以後的簡歷上在婚姻狀況那一欄是不是要寫上「離異」兩個字?面試見了都得好好盤問一番。
兩分鐘後, 夏儀收起下:「不是,真的假的啊?」
「當然是真的, 不然我找房子幹嘛?」
「不是要考研嗎?」
「兩件事不衝突。」
夏儀懵過後開始罵:「誰啊這麼沒長眼?放著你這麼個香餑餑不吃,還離婚?他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不對,他是不是欺負你,這個狗男人,小音你告訴我我給你收拾他去,我非得給他套個麻袋使勁踹他頭。」
尤音被逗笑,「我跟你一起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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