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薇嗅了嗅,上面有洗被曬干的味道。
窗外的雨聲很響,夜深人靜,都聽見雨滴打在面包車上的聲音。
梁薇側,手機屏幕忽然亮起。想起還沒關流量,解鎖屏幕,通話記錄那里顯示二十七個未接電話。
其中有三個是林致深的未接電話,是在發完朋友圈后他打的。
也不想回電話。
就算回了,大約對話就是,林致深說你被狗咬了?說是啊被狗咬了,然后他說自己以后小心。
就再也沒有然后了。
把網關掉,調了個七點的鬧鐘。
其實今天很累,累到腳底都輕飄飄的,可是梁薇翻來覆去睡不著。
明明不認床的。
的眼睛閉上睜開,睜開閉上。最后的思緒停在剛剛陸沉鄞那句話上。
他倒不像個鄉下人,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
有意思。
被窩漸漸暖和起來。
梁薇忽然坐起來,盯著小熊被套看,上面已經起球了,掌心拂過,這種糲的覺。
陸沉鄞坐在駕駛的位置上,將靠椅調到最低,打算合眼休息,還沒睡便聽到車門被打開的聲音。
梁薇坐在副駕駛上,淋了點雨,臉上漉漉的。
說:“我睡不著,想和你說說話可以嗎?”
“哦,那我們可以去屋里說。”
“不,就在這,這不還有音樂嗎,好聽的。”
深夜電臺放著一首舒緩的音樂。
梁薇也將座位調低,掉拖鞋,雙高高擱著,愜意的躺姿。
說:“我梁薇。紫薇的薇。”
“嗯。”
“你什麼?”
“陸沉鄞。”
“哪個yin?”
陸沉鄞在手機短信上打下他的名字。
梁薇:“這個字讀yin?我不認識。”
“嗯。我出生的地方鄞縣。”
“這樣啊......你名字還好聽的。”
他沉沉的嗯著。
梁薇轉過頭腦袋看看他,說:“隔壁那間別墅是我的,以后我也住這里了。”
陸沉鄞也轉過腦袋看。
這麼一說,他好像想起來了,前幾個月來看房的應該也是吧。
當時只是匆匆一眼,初春忙著播種,中午趕回來喝口水,就瞥見隔壁院子里站了個人,只看到了個背影,很高挑。
村里的人都說原來的戶主撞大運,這樣的地基能三十萬賣出去。還有人說買地基的人是個小三,也有人說是有錢人買來休閑的,什麼七八糟的說法都有。
“你為什麼買鄉下的房子?”他雙手合十搭在腹部,目遙遠方。
“你猜。”
“......”
“猜不出來?”
“......”
梁薇將左輕輕搭在右上,說:“真的不猜猜?”
陸沉鄞別過頭似乎不想再搭理。
梁薇說:“還能為什麼,有錢,任。”
他果真沒再搭理,合上眼,呼吸均勻。
梁薇他的大,“別這樣,再聊一會唄。”
原本放松著的瞬間繃起來。
他驀地睜開眼,道:“你不認生的嗎?”
“認什麼生?我對男人從來都不認生。”笑瞇瞇的回答。
“......”
梁薇覺得好笑,說:“是你要我住你家的。”
“我只是對你負責。”他悶悶的說。
“嚯,道理都在你那。”
第五章
下了一整夜的雨,直至晨微時才漸漸收起,曦從云層里緩緩流出,照亮這個村子,·照醒梁薇。
糙的水泥地鋪的并不平整,坑坑洼洼的地面囤積了不雨水。
梁薇捂著脖頸下車,渾一抖。
有點冷。
但晨照在上又有點暖。
踩過淺淺的水坑進屋,在屋里干爽的水泥地上留下一排腳印。
陸沉鄞坐在灶爐前在生火做飯,竹編的鍋蓋上方冒著白氣,一進屋梁薇就聞到濃濃的米飯香。
“你每天都起這麼早做飯?”
“不是。”陸沉鄞看的時候一眼就見了地上的腳印。
走過的路上印著的,其實是他拖鞋的痕跡。
梁薇哦了聲,環視一圈后問道:“你們牙膏在哪里?”
“你要刷牙嗎?我們都是在院子里那個水池上刷牙洗臉的,牙膏牙刷都在水池下面個隔層上。”
梁薇打開放碗的櫥柜從里面拿出一個碗,說:“借一下。”
“好。”
陸沉鄞的腳步不自覺的跟著走。
走到外面水池,在兩個牙刷杯前停頓幾秒,最后拿出了藍被子里的牙膏。
他站在門口說:“那是我用的。”
梁薇洗手,將藥膏在自己的食指上,“我知道是你的。”
用瓷碗接水,簡單的漱了口。
陸沉鄞:“我去給你倒熱水洗臉吧。”
“不用,我用冷水抹把臉就好。”
還真是個不講究的人。
葛云和李大強從里屋出來的時候梁薇正坐在桌前化妝,在涂口紅。
陸沉鄞在炒菜。
梁薇收拾好化妝品抬眸對上葛云的視線,朝梁薇笑笑快步走向水池開始刷牙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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