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五長老附和道,“你們休想混淆視聽蒙混過關!” 六長老咳了一聲,沉聲道:“沒錯,老夫人,當初你掌控著長老會,手上有實權,長老會和家主都得聽你的,但你自己看看,你邊還有誰?” 三長老冷哼一聲,道:“不錯!識時務者為俊杰,這些年,家主沒你,還讓你住在佛堂心修佛,已經對得起你!” “家主雖然不是你親生的,”五長老說,“但他也算是你繼子嘛!老夫人,你這是何必呢!” 眾人聽到五長老這番話,不由得愣住。
“不是,五長老這話……什麼意思啊?” “我怎麼覺這里面有瓜?” “林家主不是東城那個旁支的嗎?繼子是什麼意思?他難道是……” 臺上,林鹿聽到五長老這話,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像是想到了什麼,不由微微皺起眉頭。
林鴻楠是東城林家的一個旁支。
因為這一支沒地位,所以,林鴻楠從小就被嫡系欺負。
林鹿之前就覺得哪里不對。
但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對。
直到剛才,才終于明白,就是這里的不對和違和,通常來說,大家族的旁支,只要不主去招惹嫡系,或者有勢力的林氏一脈,嫡系和其他旁支只會當你不存在,他們不屑和沒勢力的旁支來往,因為在他們看來,那是自降段。
但林鴻楠卻不一樣。
東城林氏所有旁支,都在欺負林鴻楠。
辱,打罵,克扣分紅…… 這些幾乎都是常態,而之后,如果不是因為林鴻楠遇到了厲挽瀾,也許,他這一生都逃不了東城林氏旁支的影。
厲挽瀾改變了這一切。
改變了林鴻楠的一生,也在某種程度上,改變了自己的一生。
之前林鹿沒認真去想過林氏旁支為什麼都欺負林鴻楠,但如果林鴻楠是京都林氏家主的兒子,這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也就是說,林鴻楠并不是東城林氏旁支的脈。
而是林家上一任家主的兒子。
他是林老夫人的繼子。
所以,當初林鴻楠回歸京都,除了厲挽瀾之外,恐怕這里面還有林家上一任家主的手筆,否則,林家上一任家主為什麼會同意林鴻楠這個旁支接手林家。
這一切,其實早就有跡可循。
只是沒人往這方面去想。
在場不人都猜測到了這一層,但沒人敢說出來。
林鴻楠早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無權無勢,任人宰割的棋子,而是林家名副其實,牢牢掌控著林氏的家主。
椅子上,林鴻楠依舊面不改。
仿佛底下紛紛議論,都跟他無關,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他早就不在乎別人的眼,也沒人能看到真正的他究竟是什麼樣子。
他臉上仿佛長著一張假皮,這張假皮之上,永遠平靜如水,泛不起一波瀾。
是真正的喜怒不形于。
“這些年,你們假裝順從我,留在我邊,等的就是這一天,對吧?”林鴻楠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臉上笑容沒有一的改變。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如果還看不出來三長老他們的目的,那他真就是太蠢了。
三長老,五長老,還有六長老,這三個人看似在幫他說話,但他們每一句,都在打林鴻楠的老臉,揭他的老底。
這三個老狐貍,絕對不會是口誤。
所以,那就是故意的。
當年厲挽瀾被絞殺,林老夫人重傷,那時候的林鴻楠,早就殺紅了眼,所以,他們選擇了傷亡最小的方式——背叛林老夫人。
林鴻楠從來都不相信,這些人會背叛林老夫人。
他也不過是順勢而為,因為厲挽瀾的死,他也需要時間來完對林氏的收割。
“不然,你真以為我們會背叛老夫人?”三長老聞言,索不裝了,他走上臺:“林家主,你太小看我們幾個老東西了,我們是老了,不是死了,當年長老會立之時,我們幾個就發過誓,永遠……” 三長老背著雙手,沉聲道:“是永遠,都不會背叛我們的袍澤,我們這些人,雖然不是一母同胞,但卻是幾經生死,有著過命的袍澤兄弟,當然,這種東西你永遠不懂,因為你沒有。”
五長老和六長老和他一起,三個人上臺后,走到林老夫人邊,站定。
忍蟄伏二十多年,他們終于等到這一天。
“老夫人,這就是……”三長老的視線,今晚第一次落在林鹿上,蒼老的聲音微微抖:“這就是,的孩子嗎?” 在臺下時,他們很想仔細的看一看林鹿。
這個厲挽瀾留在世上唯一的脈。
但他們不能。
林鴻楠太明了,所以,不論他們剛才多想看看林鹿,他們不能。
但現在,他們不用再忌諱什麼了。
雖然當年他們也很清楚,林鹿長大后,可以自己選擇自己的人生,但他們仍然期盼著,有朝一日,厲挽瀾唯一的骨會回到京都,回到厲挽瀾曾經的戰場,替厲挽瀾復仇。
債,要用來償還。
五長老和六長老此刻已經是紅了眼眶,他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林鹿,心緒翻滾,腔一陣發酸得幾乎要落下淚來。
“是,”林老夫人點了一下頭,啞聲道:“老三,老五,老六,你們等了這麼多年,終于等到回來了。”
是啊,他們都在等林鹿回來。
但即使不回來也沒關系,因為即使沒有林鹿,他們也會不惜一切代價為厲挽瀾復仇。
“那個……”三長老哆哆嗦嗦的掏出一個小小的,純金的長命鎖,他把長命鎖放在林鹿手里:“阿鹿啊,這個是三叔公給你的見面禮,你拿著。”
這長命鎖,是他二十多年前親自找人打造,準備送給厲挽瀾未出生的孩子的。
只是后來風云變幻,厲挽瀾被絞殺,之后葉素帶著林鹿失蹤,他這把長命鎖沒送出去,但他一直都帶在上。
這長命鎖是他送給林鹿的出生禮。
雖然等了二十多年,但他還是親手把它送到了林鹿手上。
長命鎖,鎖長命。
“阿鹿啊,你的見面禮,叔公也給你備著呢,”五長老著手,瞪了三長老這個心機老男人一眼:“就是東西太多了啊,叔公帶不,明天叔公親自給你送過來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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