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您放心。”
陸霆川保證說。
姜律清又提醒,“姚復升上面還有他哥哥姚復,你也要小心。
當初我留了后手,著姚復的把柄,不讓他泄你和你母親與我的關系,才沒讓你和你母親因為我在一院牽連。
姚復也守信用,沒把我下臺是因為程鳶的事告訴姚復升,如果姚復要親自出手對付你,你一定要先聯系我。
他要不讓我們一家好過,那咱們也沒必要和他斡旋。”
他搭上他后半輩子的榮譽,也在所不惜。
陸霆川再次被姜律清的智慧與果決震撼。
他的父親一直都是他仰的高山。
誠如姜律清所言,他是混跡職場的老江湖,但陸霆川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姜律清下臺前,竟然還手握姚復的把柄。
父親也是為了保護他和他母親的職業生涯,自愿下臺,讓出院長的位子。
然而這件事,他父親卻從來沒講過。
“爸,姚復留在您手里的是什麼把柄?”陸霆川問。
姜律清擺手,“也是,現在不能告訴你。
就像姚復不告訴姚復升,是我給程鳶治療的事一樣,有些事,過多的人知道,就等于魚死網破。”
和姚復魚死網破,代價太大。
姜律清這也是為了保護他這個兒子,今后他還要在東大一院工作,如果和姚復魚死網破,恐怕以后他想繼續從醫都難。
“謝謝您今天告訴我這些,”陸霆川知道,姜律清這是給他了顆定心丸,告訴他,盡可以放手應對姚復升。
姚復那邊,還有姜律清著。
陸霆川問:“爸,您不會覺得,我對付姚復升是自不量力麼?” 姜律清雷厲風行的眼神掃過陸霆川,“我姜律清的兒子,就沒有自不量力一說。
他著你這麼多年,你就該等到羽翼漸的時候給他迎頭一擊。
說句功利的話,權力都是斗爭出來的,不是誰拱手送到你手里的。”
姜律清的話和陸霆川的想法不謀而合。
“人先要敢想,才能敢做,你也工作這麼多年了,經驗會不在數,你做事有你自己的分寸,想要什麼,就去爭取,就去做,只要別忘了自己的底線就好。”
“是,爸,”陸霆川笑著答應。
他從沒想過,姜律清竟然會支持他的決定。
他還怕姜律清說他糊涂,害了家人也害了他自己。
其實想想也是,姜律清自己就是一路斗爭上來的。
就算有外公做后盾,姜律清也不可能一路順風,仕途上難免遇到一些絆腳石。
姜律清也沒和人爭,和人斗。
“還有,爸,您放心,我也會保護好一欣,盡量不把牽扯進來。”
陸霆川保證。
“一欣……再說吧,現在工作沒幾個月,不像你已經扎好幾年了。
干的不開心,可以隨時換醫院,東江醫院這麼多,學歷也還好,去哪兒都不差。
你不一樣,你離開東大一院,這麼多年努力就白費了,一切就要從頭開始。”
陸霆川微微怔住。
這是他父親第一次在他面前沒有偏袒姜一欣。
“謝謝您,爸。”
“行了,程鳶那兒,我和你媽媽帶去帝都檢查,你留在這兒好好把事都理了。”
“嗯,好。”
“論文的事,你媽不問,你也別說,聽了又該著急上火了。”
“好的。”
“走吧,下去吃飯吧。”
樓下廚房。
姜一欣速度很快,三兩下就搞定幾道菜。
陸母一直燉著的牛腩土豆和湯排骨也快好了,姜一欣正在調味。
蕓姨從烤箱里端出一條烤魚,“程鳶,聽霆川說,你喜歡吃魚和蝦,油燜蝦一欣做了,我給你弄條烤魚,一會兒澆之后你嘗嘗?” 程鳶點頭,聞到撲面而來的孜然和辣椒的鮮,“好久沒吃過烤魚了。”
姜一欣說:“蕓姨的烤魚是一絕,你一定得嘗嘗。”
蕓姨說:“本來陸主任說今天包餃子,我想著你都吃那麼多次餃子了,不能次次讓你吃餃子,就問霆川你吃什麼,想照著你和霆川的口味做。”
姜一欣憋,“蕓姨,你偏心啊。”
蕓姨說:“哪里只有我偏心,是誰非要搶我的油燜蝦做?” 姜一欣吐吐舌頭,去冰箱拿牛。
陸珺趕攔住,“菜夠多了,你還做啊?吃不完了。”
姜一欣眼仁瞅著天花板,眼睛不知道放哪里,小聲嘀咕說:“做個蔥小牛。”
“這都快十個菜了,咱們一共才六個人,吃不完浪費了。”
陸珺接過姜一欣手里的,重新放回去。
姜一欣很不滿,嘟著和陸珺假裝生氣。
一旁的程鳶看著這一切,不笑出了聲,“媽,你就讓一欣做吧。”
陸珺疑,“太多了,這……” “沒事,吃不完我和陸老師打包帶走。”
程鳶說。
“那行吧,去做吧,”陸珺允許。
姜一欣屁顛兒屁顛兒又重新拿了牛出來,做了個蔥小牛。
陸珺和程鳶二人往外端菜。
“別這麼慣著一欣,有你給說話,又得想一出是一出無法無天了。”
陸珺說。
“沒事,一欣不是心來秀廚藝,是因為……陸老師喜歡吃牛。”
程鳶說。
陸珺放下餐盤,驚訝回頭,“你說特意給霆川做的?” “嗯。”
程鳶肯定。
陸珺突然喜極而泣,“這個一欣,終于知道對哥哥好點了。”
“一欣對陸老師一直好的。”
“那還總直呼霆川大名,兩人就不能見面,一見面就拌吵架。”
“呃……這得怪陸老師……”誰讓陸霆川格差勁呢。
“怪我什麼?”陸霆川下樓,就聽到程鳶和他媽媽“打小報告”。
陸珺見父子倆下樓,沒個好臉,“上樓聊什麼了?買論文的事吧?” 父子倆都是一驚。
“您知道啊?”陸霆川有點尷尬。
“傳的沸沸揚揚,我怎麼不知道,老臉都讓你丟盡了,我幾個老同事都問我怎麼回事,你讓我怎麼回答?啊,我兒子品行不端,搞個科研還造假,還學不端。
誰不想是我教子無方,我堂堂東大一院的教授,帶出這麼個兒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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