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嗎?”許則不明所以。
“這個是聯盟空軍立六十四周年的榮譽紀念徽章,純金的。”
“是不是很貴?”許則開始擔心。
“不,這種榮譽徽章不是用來賣的,軍部隻頒發給校和校級以上的軍,就是那種,參加典禮或者授勛儀式的時候,會和其他勛章一起佩戴在軍服上的。”邱誠拿起徽章,翻過一麵,“我之前在一個長輩的家裏看到過,背麵應該會專門刻……”
話音戛然而止,邱誠看著徽章背麵印刻著的那行字,提取到一些‘空軍上校’、‘陸赫揚’的重點。
他開始回憶許則的那位空軍朋友,回憶那張年輕的臉,冷而疏離的神,s級alpha的信息素,以及那個隻在軍事報道中出現過的名字。
“他真的說要把這個送給你嗎?”邱誠有些難以置信地再次問。
許則猶豫兩秒,說:“是他落在我家的。”
邱誠到荒謬:“可你剛才不是從外麵把它帶進來的嗎?”
第81章
讓我猜猜,你現在是在等人吧,親的17號。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
吧嗒,吧嗒,吧嗒……
許則,簽一下字。
吧嗒,吧嗒……吧嗒……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
許則,別撿了!
心髒劇烈跳一拍,許則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在大口氣,汗如雨下,將T恤都打。
他著臥室的燈,還沒有回過神,雙手攥拳,像握著什麽,那種被珠子塞滿的覺還在,但手心明明是空的。淡藍的微進白窗簾,鋪滿整個房間,似乎已經是清晨了。
過了會兒,許則眨了眨眼睛,慢慢坐起來,他覺得好一點了,於是側過打開臺燈,去枕頭下手機,同時到了一個堅的東西,許則將它一起拿出來。
深藍的絨禮盒,打開,金的榮譽徽章依然靜靜地躺在裏麵,臺燈燈為它再鍍上一層金黃。
許則一時忘記看手機,對著徽章發呆,又想到剛才的夢。
很長的時間了,好多年,他總是做這樣的夢,總是在夢裏聽見佛珠掉在地上的聲音,一連串的,伴隨著電話無法接通的忙音。
夢裏的畫麵非常狹窄,像第一人視角的圓形鏡頭,鏡頭之外都是漆黑,隻能看到一隻不斷在地上索著撿佛珠的手,而另一隻手握著手機,在耳邊不肯放。
是個夢而已,又不止是夢,許則知道它曾經真的發生過。
他將徽章從盒子裏拿起來,輕輕翻過麵,背麵的字印刻得很清晰,許則的指腹從‘陸赫揚’三個字上小心地過,凹凸不平的。
好幾天了,許則還是拿這個徽章沒有辦法,他做過很多種嚐試,放在書桌屜裏、床頭櫃裏、櫃底層,但都覺得不好、不合適,最終決定放在枕頭下——既能保證它不暴在外,又可以很方便地確認它還在。
隻是安全上不太達標,許則昨天睡前甚至在考慮是否應該專門買一隻保險箱來存放。
他清楚自己最應該做的其實是把徽章還給陸赫揚,因為這不是普通的紀念徽章。陸赫揚很大可能是拿錯了,也許他原本要拿的是可以流通販賣或批量贈送的那種,總之不會是這個。
以至於這幾天許則每次在醫院裏到穿著訓練服或製服的空軍,就會猜想對方是不是陸赫揚派來要取回徽章的,但都不是。
許則合上蓋子,把徽章放回枕頭下。打開手機,時間顯示五點四十,將未讀信息都瀏覽一遍,許則準備去沖個澡。站在床邊想了想,他還是重新拿起手機,先打了個電話。
手機在二十公分外的位置響起,有人打電話過來。陸赫揚睜開眼,眼皮意外的沉重,隻能抬起一點點,手機亮著,視線卻十分模糊,看不清來電人的名字。
陸赫揚試圖手去拿手機,但沒有什麽力氣,他以為快要到手機了,幾秒後又意識到其實自己的手臂紋未。
來電鈴一直在響,對方似乎很執著地想要打通。而陸赫揚側頭看著手機屏幕,從混沌不堪的視野裏,約分辨出名字應該是兩個字。
他想要再看清楚一點,手機鈴聲卻倏地停止,周圍變得空曠而寂靜,陸赫揚睜開眼。
墻,燈,窗簾,都很清晰。
陸赫揚轉過頭,看到二十公分外並沒有手機,是空的。
他坐起,太作痛。陸赫揚已經習慣大腦偶爾出現的這種疼痛,就像習慣那個難解的夢。
不停歇的鈴聲,亮起的手機屏幕,以及始終模糊難辨的來電人姓名,永遠都看不清。
看了眼鍾表,沒到六點,陸赫揚下床,掉上要去浴室,床頭櫃上的通訊忽然響了一下,陸赫揚拿起來,是一條來自空軍係統架構外的消息。
聯盟北部戰區陸軍作戰司令部陸軍中校顧昀遲:這幾天有空的話幫我去195院看看我爺爺。
一般況下不會用軍方通訊傳達私人消息,但北部戰區戰事正酣,顧中校很可能已經忘了自己的手機在哪裏。
陸赫揚回撥過去,他和顧昀遲差不多斷聯半年左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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