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就算陸赫揚做錯了,許則也會在心裏第一時間為他開幹凈。
“我沒有生氣。”許則低聲說。
“但你讓我以後別去見你。”
許則微微皺起眉,表是思索的樣子,他記得昨晚自己不是這麽說的,他好像隻讓陸赫揚以後不要去俱樂部。
還是自己記錯了?
他這麽想著的時候,陸赫揚已經站起來:“是這樣的話,我就先走了。”
許則一愣,下意識出手,又生生停在桌沿的位置,他也站起來,有點慌張:“不是。”
陸赫揚看著他。
‘不是不讓你來見我’——這句話太奇怪了,陸赫揚或許不會多想,但許則絕對說不出口。
所幸陸赫揚很諒他,見許則為難,便笑了笑說:“開玩笑的,吃飯吧。”
吃飯過程中陸赫揚一直在看手機,使得許則不會太尷尬。吃完之後許則收拾碗筷準備去洗,陸赫揚抬起頭,說:“放著吧,回去保姆會洗的。”
“是我吃的,應該我洗。”許則說。在他的觀念裏,陸赫揚家的保姆隻需要為陸家人提供服務,自己沒道理吃了飯還要讓陸赫揚把碗帶回去洗。
他拿著碗筷去廚房,從陸赫揚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許則站在水池前,低著頭洗碗。許則好像做什麽事都很認真,專注又安靜的樣子,他的手臂和頸側還著紗布創可,不過不影響做家務。
許則洗好碗,他原本想用巾把餐幹、重新裝好,陸赫揚立刻就能帶走,但許則躊躇了幾秒,都不敢看陸赫揚,隻說:“可能要等一下,等碗幹了再裝起來。”
短短一句話被他說得都有些磕,許則到強烈的良心不安,也怕陸赫揚識破他蹩腳的借口。
“沒事。”陸赫揚手肘搭在桌上,支著下看向他。
許則走出廚房,試圖找一些話題,不過意料之的,他半個字都說不出來,隻聽到自己的心跳。
“去你房間。”陸赫揚從桌上把那兩盒抑製拿起來,“你上抑製,睡個覺。”
“好的。”許則點點頭。
許則房間裏的陳設比客廳稍微富一些,床、櫃、書桌、風扇,沒什麽雜,同樣收拾得很幹凈。床單是藏藍的,薄薄的被子疊小方塊,放在床中央。床和書桌分別在房間兩側,中間剛好是一扇窗,白的短簾半拉著,被風微微吹,出窗外那叢茂的樹頂。
“去床上。”陸赫揚說。
許則沒什麽疑議地就走過去了,坐在床邊。陸赫揚將抑製的包裝盒拆開,拿出一片,撕掉塗布層。
才明白陸赫揚是要給自己抑製,許則的手收,扣在床沿上,自覺地低下頭,出後頸。他看著地麵,看見太隨著窗簾的擺,在墻邊投出寬寬窄窄的亮影。
許則一直在做著準備,準備被陸赫揚詢問為什麽家裏隻有他一個人住,可陸赫揚始終什麽都沒問。
於是那些不太想啟齒的,也就都不用說了,不用跟陸赫揚說——許則又想到,陸赫揚之所以不問,大概隻是沒興趣了解而已。
他覺到陸赫揚將抑製輕輕覆在自己的腺上,接著,陸赫揚的手指在抑製邊緣了,讓它跟皮合得更。
抑製裏有冰片分,上後是涼的,但許則奇怪地卻覺得更熱了。
他的脖子和耳朵因為發熱而有點紅,是易期臨近的癥狀之一。
陸赫揚垂眼看著許則的耳後,那裏有短短的碎發。
陸赫揚的指尖在許則耳後蹭了蹭,把那碎發撥走,許則因此整個人瑟了一下,顯得有點敏。
“不好意思。”陸赫揚先是抱歉,然後問他,“這麽怕?”
許則的耳朵好像更紅了,肩頸僵。他垂著腦袋,看起來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誠實地點點頭。
“把手環摘掉吧。”陸赫揚說,“戴著不覺得不舒服麽?”
是很不舒服,尤其是在信息素不穩定時期,這種劣質的手環隻會暴強地製信息素,帶來極大的不適。許則回答:“沒關係,習慣了。”但過後還是聽話地把手環摘下來。
他抬頭看了陸赫揚一眼,接著就不知所措起來。關於陸赫揚來自己家這件事,許則沒敢想過,但對方現在就站在他的房間裏,床邊——許則的目沒有焦點地四飄忽一陣,最後他問:“你要在椅子上坐一下嗎?”
“好。”像是終於把許則的各種反應觀察夠了,陸赫揚去書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他的手按住桌上的書本,問許則:“可以看看嗎?”
許則點點頭。
陸赫揚便翻開許則的作業,預備校的周末作業一向不會布置太多,以至於連賀蔚那種人都能按時按量完。
書上的字跟許則本人格不太相像,筆鋒冷冽銳利,瀟灑幹脆,並且毫不顯得潦草。
“你的字很好看。”陸赫揚說。
隻是被誇字好看而已,但許則仍然因此晃神一秒,然後回答:“謝謝。”
他覺得有些坐不住,為了掩飾自己的張不安,許則站起來關窗戶。他站到窗前,風把他的頭發和T恤吹起來,日灼烈,照出許則服下的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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