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起的同時回拳出擊,也被對方避開。短短一個來回,雙方心裏已經有了底,兩人的水平不分上下,區別在於許則喝了酒,導致他無論從反應力、平衡、準確度、協調來說,都會比平時弱一些。
十秒鍾的時間,許則被打中角,他們沒戴拳套,保鏢凸起的指關節直接砸在臉上,鉆心的痛讓許則的太都跳起來,悶哼一聲歪過頭去,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在地上。
“看來唐總今晚要抱得人歸了。”——恍惚間,許則聽見旁邊有人這樣笑著說。
許則咽下裏的,搖晃著抬起手,迅速朝前打出一記假直拳,在保鏢側頭閃躲時跟著出了右勾拳,打在對方的下上。
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他到現在都沒有想清楚。
一大拇指對人來說意味著什麽——許則不能確定那個alpha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晃神時,許則的下顎又挨了一拳,頭太暈了,趨於麻木,他整個人摔到地毯上,還沒能撐手爬起來,一隻腳狠狠踩住他的後背。腔裏有什麽東西瞬間炸開,那種幹的像被進砂礫的刺痛一直蔓延到胃裏,許則想吐,但隻能張著氣。
他的半張臉在地毯上,鴨舌帽掉到一邊。視線模糊,他看見唐非繹靠在沙發裏,臉上是那種一貫的尋求刺激的表。許則知道他在等自己求饒、求救或者求。
不能輸。許則急促地著氣,懷疑自己的脊椎或是肋骨已經被踩斷,痛得快呼吸不過來,心髒跳得十分困難。
他咬牙關,手抓住保鏢的另一隻,腳腕的位置,將它往前拽。他覺得自己把全的力氣都用盡了,保鏢重心不穩地倒下去,許則忍著痛翻起來,朝他的口肘擊。
alpha們邊喝酒邊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像在觀賞兩隻掙紮的、互相撕咬的鬥。
在許則要再朝保鏢的臉上揮拳時,包廂門猛地被推開,大堂經理帶著保安走進來,並不是驚訝或嗬斥的,經理的語氣十分鎮靜且禮貌:“抱歉,酒店不允許鬥毆。”
他客客氣氣地朝唐非繹鞠了個躬:“唐先生,希您理解一下。”
“鬥毆?”唐非繹搖了搖酒杯,沒看他一眼,“比個賽玩玩而已,怎麽還扯上鬥毆了?”
“在酒店包廂裏比賽,玩出人命算誰的?”
聽到顧昀遲的聲音,許則愣了愣,接著立刻手撿起帽子戴上,低帽沿,站起來。
“喲,顧公子在?”唐非繹終於把眼皮抬起來,“聽說顧董今天也來雲灣了?怪我記不好,都忘了跟他老人家打個招呼。”
“我爺爺沒時間聽不相幹的人打招呼。”顧昀遲平靜地回答,他看著垂頭站在包廂中央的許則,“這兩個人要帶走問一下況,唐先生你有意見麽?”
要問什麽?有什麽好問的?在場所有人都明白這是個很糙的借口,但他們同時更清楚,對於顧昀遲來說,他能用上‘借口’這種東西,就已經算是給麵子了。
唐非繹正要開口,賀蔚就說:“沒意見的話你倆出來吧。”
“當然可以。”唐非繹嗤笑一聲,輕飄飄地說。
顧昀遲不當回事地點了下頭:“今天唐先生的賬不用結了,算我送的。
”
許則垂著頭走出包廂,肩而過時,他聽見賀蔚低聲說:“跑吧,沒事的。”
短暫怔愣過後,許則沉默地邁快步走向電梯,他回頭看了一眼,沒有任何人追上來。
離開酒店,戶外的氣溫稍高一些,耳邊充斥著連綿不絕的車流聲。後背還在作痛,許則弓著背有些直不起,他深深吐出一口氣,了角,傷口有點鹹,舌尖全是腥味。
一輛超跑在前方兩米外的路邊停下,許則抬頭,這款車在首都不超過三輛,賀蔚擁有其中之一。
車門緩緩抬起,許則一步步往前走,直到走到跟駕駛座平行的角度,他往車看。
裏麵坐著的並不是賀蔚。
陸赫揚一手搭在方向盤上,車裏淡藍的氛圍燈將他的臉照出一種機械質的冷。他歪過頭看著許則,很淡地笑著,問:“要搭個便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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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功與名,不當出風頭救場的超級英雄,隻做送你回家的順路司機,嗯。
(賀蔚:可那是我的車,陸赫揚,怎麽還開兄弟的車去泡alpha呢?有事嗎泥?
第20章
許則有時會分不清,在陸赫揚麵前,他分不清自己是許則還是17號。
比如這一刻,他戴著鴨舌帽,帽沿得很低很低,半張臉掩在影下,他不知道在陸赫揚眼裏,自己是誰。
不過無論是哪個份,他都沒有辦法拒絕陸赫揚。
許則坐上副駕駛,車門關上後,車裏安靜一片,陸赫揚沒開音樂,他甚至將氛圍燈也關掉了。許則被這種黑暗給予了安全,他想陸赫揚應該看不見自己的臉了——他實在喝了太多酒,沒有辦法像平常一樣偽裝,很容易就會餡。
陸赫揚的指尖在方向盤上輕輕叩了幾下,又過了兩秒,他才提醒許則:“安全帶。”
“……”許則立即把安全帶係上,猶豫過後,他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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