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還有些事要談。
容緒查出當年是聶太後下的退兵旨意,並非原先所想有人圖謀不軌矯詔行事。
「那麼幕後之人便是趁著容家退兵,落井下石。」容嶼想起當年形,眼中含痛意。
數以萬計的容家軍葬伏山。
賊寇的皮甲下究竟是北晟人,還是大鄞人?
「我這邊也探得一些消息。」容嶼護著妹妹走在道路里側,避讓行駛的馬車。
兩人茶館雅間。
那日將懷疑的目投向楚王后,容緒便委託哥哥留意楚王。只是此人常年居住楚地,又甚出府邸,實在沒有什麼可用的消息。
容嶼倒是得知一樁陳年舊事——楚王曾與紀大公子的亡妻訂過婚約。
「兩人在上京相識,估計就是楚王被當做皇子育宮中時,與紀夫人有過接。」
容嶼對此有點驚訝,畢竟在他看來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不過他只是隨口一提,並未多想。都是兒時的事,總不可能楚王到現在還惦記著人家吧。
卻見妹妹沉不語。
容嶼問:「有問題?」
容緒瞇了瞇眼,眸一點一點凝住,「哥哥曾教我難題做不下去的時候,把猜測的結果往裡帶,之後反推。」
從結果出發,逆向推導。假設楚王確實惦記當年婚約……
「不過斯人已逝,我不想對當年的事進行過多猜測,對紀夫人也不是很尊重。」容緒道,「只是覺過於巧合,當年趕得及救容家軍的,只有紀家,而紀家竟然能與楚王牽扯上。」
「還有幾日楚王就要抵京,屆時我和聖上再一探虛實。」
聽了這話,容嶼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笑著看妹妹。
「你和聖上最近好?還像小時候那樣經常拌嗎?」
容緒凝眸想了會兒,「還會拌,但跟小時候不一樣。」
說起虞令淮,容緒有點不好意思。先前還講相敬如賓,現在想想相下來也沒那麼難接,甚至虞令淮當夫婿當得還不錯。
「哥哥不要老是看著我笑!」
是有點不一樣。
兒時面對眾人的打趣,容緒可以輕描淡寫地承認:「對啊,將來婚了家里肯定是我說了算。虞令淮嘛,他可以表達意見,但我不一定聽。」
現在,面對哥哥調侃般的眼神,容緒到耳熱。
「砰!」
街上莫名發出一聲撞,疾馳的馬車撞傷行人。
兄妹倆齊齊往下看。
像鎮國公府的馬車。
容緒將窗子推得更開一點,並請哥哥幫忙確認。
「正是鎮國公府。」風將車簾吹開,恰好出車人的側臉,容嶼看清對方面容後眉宇不由聚攏,「那是你時的同窗,陸娘子。」
容緒訝異地飛速看了哥哥一眼,「哥哥還記得寶珠?」
「你的同窗我都記得。」
這時容緒的心還算平穩,打趣道:「怎麼我們家就我一人臉盲。既然是寶珠,我們下去看看能不能幫忙。」
馬車撞人在繁華的上京並不見,近來甚至還屢有訛人現象。容緒擔心寶珠麵皮薄,被人訛詐也不好意思爭論。
孰料,兄妹倆剛下樓走出茶館,就聽車廂噼里啪啦一陣瓷碎裂聲,接著而來是張小公子低嗓音的怒喝:「你是不是找藉口離開我?我告訴你,休想!」
張小公子跟寶珠在一起。
意識到這一點後,容緒心下焦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徑直叩響車門。
廂哭聲一滯。
片刻後,穿著打扮甚為面的張小公子掀起車簾。
「我當是誰,原來是皇后娘娘。在下這廂有禮,您——」
「免禮。」容緒抬手打斷道,「本宮召陸夫人宮一敘,既然在街上偶遇,實是巧事,陸夫人跟本宮走吧。」
張小公子瞬間黑了臉,咬牙切齒般說:「此事恐怕不妥,子有孕在,又素哭啼,恐驚擾皇后娘娘。」
真是可笑。
容緒索連表面客氣都不維持,冷聲道:「此乃本宮口諭,張小公子是想抗旨?」
「臣不敢。」
沒了辦法,張小公子只得讓開位置。
陸寶珠紅著一雙眼,扶簾而出。
在兩人肩而過時,張小公子握住陸寶珠胳膊,耳語道:「家里還有兩個小的,你知道該怎麼說話,好好掂量掂量。」
陸寶珠的手攥得更,幾乎將帕子攥碎。
看看容緒,又看看容嶼,未語淚先流。
周遭圍觀的行人越來越多,一時間將路口堵得水泄不通。原就畏懼人多場合的陸寶珠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只能盡力吞咽唾沫,促使自己平靜。
事與願違,額上冒出更多細的汗,呼吸也變得急促而不規律,有什麼話即將衝口而出,又因威脅而猶豫。
陸寶珠閉了閉眼,清晰聽見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這心跳聲不止自己,還有腹中未出世的孩子。
突然,跳下馬車跪倒在地,高喊:「娘娘救救臣婦,救救臣婦的孩子——」
第25章 25
碧梧宮有著極好的浴池,注滿熱水,撒上花瓣,舒舒服服泡個熱水澡,繃的神經鬆弛下來,神也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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