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蓁栽倒在地上,甚至都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抬頭瞧見那匪徒獰笑地朝自己走來,將長刀對準自己——
接著卻是一支凌厲的箭簇破風而來。
一箭穿匪徒的咽,對方猛地瞪大了眼睛,應聲倒地。
沈蓁哆嗦著雙手,忙要爬起,面前卻又下了一把長刀。
不可思議地回眸,便瞧見方才推倒自己的知虞不僅沒能借著陷害的機會,反而落到了另個刀疤臉的手中。
對方同樣看到了對面的陣仗,俯一把將沈蓁也扯到跟前,將兩個子都當做擋箭牌般,挾持在前。
來人除了沈以外,便是當地的府尹姜風。
對方意外下將方才戲劇的那幕納眼底,不由詢問側的男人,「哪個是你夫人?」
見沈沒有回答,他口中「嘖」了一聲,猜也都猜到了。
不用說,能做出這種狠毒事的人除了是沈那位狠毒妻子以外,還能是誰?
「宋老六,你從王縣一路逃亡至此,求的不就是個生機?」
「你現在上綁著兩人,本逃不了的。」
那刀疤臉聽到對方出自己名姓也毫不慌。
這一路刀頭走來,死在他手底下的無辜亡魂不知有多,便是員也不是沒有過。
現如今,只是對他這等亡命之徒新一的刺激考驗罷了。
「府尹大人說的極是……」
「這樣,不如你我都各退一步,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先放了們中的其中一個如何?」
他們對峙談判。
可抵在知虞脖子上的刀頗為冰冷,激得陣陣慄。
本是個極為膽小的人,在這種危及命的況下要仿照原主大喊大的無腦模樣,實則很是困難……
「你們二人誰想先被放回去呢?」
就像是找到了有意思的遊戲,這刀疤臉緩緩問起兩個子。
沈蓁被他掐住脖子,臉煞白,自是說不出話來。
可知虞嘗試了好幾次,才終於勉強張開了,著嗓音道:「先……先放了我可好?」
「嗯?你說什麼?」
帶著幾分刻意,那刀疤臉握住刀柄的手指時不時便驚險地劃過的脖頸,在那脆弱的地方反覆打量。
他是個亡命之徒,卻不代表會喜歡知虞這種背後推人的險行徑。
這讓刀疤臉不由想起自己當年可不也是這樣被人背叛,在些損手段下才被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了?
一想到剛才的兄弟倒在自己面前,霎時紅了眼,微微住刀背。
頃刻間在那白香膩的脖頸上留下了一道痕,惹得兩個子都驚恐地發出了一聲輕呼 。
「沒吃飯嗎?大聲點喊——」
他倒要讓這些人都看看這幅人皮下醜惡至極的臉。
知虞看不清人,只能順著對方的意思,瑟瑟地開口。
「薄然……先、先救我可好?」
口中所喚之人自然在場,只是由始至終都很是沉默。
旁邊的姜風眼底也甚是玩味。
方才所有人都看見這位夫人親手推開沈蓁的畫面。
包括的丈夫在。
哪怕在接下來遇到新的危險時,仿佛也毫無慚愧自責的心理,在第一時間想要繼續為自己換取生機,不惜損害另一個無辜子的命。
可真是用心狠毒……
但很快,沈低沉的嗓音便從對面緩緩傳來。
即便知虞早早就做好準備,在聽見他說出「放開蓁蓁」的話時,心的張也幾乎繃到了極致。
張到極致時,霧眸里的淚意便再也兜不住。
過度恐懼的緒只能通過無用的淚水來稍稍排解。
這幅被人拋棄、瑟瑟發抖的悽慘蒼白模樣,瞬間取悅了後的刀疤臉,惹得對方哈哈大笑。
「你終於也遭報應了啊,哈哈哈,你可真是該死!」
仿佛是通過知虞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裡咬牙切齒地發泄出怨毒的念頭。
接著猛地將沈蓁推了出去。
刀疤臉更加方便地挾持著知虞連連後退,終於退到了相應安全的地方。
知虞被拖著離開,離那些救援的人越來越遠。
方才那種手可及的得救希仿佛也漸漸泯滅……
直到刀疤臉挾持著懷裡的人退到了一高坡旁邊,一直都只知道發抖流淚的人卻突然猛地從他腋下鑽出。
接著趁他反應過來前退後到了比他距離高坡更加危險接近的位置。
旁邊有一段極為陋的石欄,還需再後退數十步才能走到石欄的缺口位置。
這高坡名為老虎坡,顧名思義,便是底下有不老虎出沒。
至在幾十年前是這樣的。
到了今日,底下是何等風景可沒有人敢去冒險打探。
「你剛才竟是裝的?」
刀疤臉一想到方才所有的恐懼、害怕都是故意裝出來的,就仿佛看到了舊日陷害自己的卑鄙仇敵一般,霎時被激怒的目眥盡裂。
「別……別過來……」
知虞面頰上掛著未乾的淚痕,語氣仍舊帶著微微的音。
「他們……他們不會來救我的,你就算捉住我也沒用……」
「你也瞧見了……」
「沒有人會在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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