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 皇帝下令,將所有黨梟首示眾, 腦袋掛在城門下, 以儆效尤。
不過掛也只掛了三天,畢竟大夏天的,容易腐爛發臭, 招來些蚊蟲鼠蟻的也怪惡心人的。
聲聲蟬鳴的盛夏在一場狂風暴雨后, 逐漸涼快了起來。
眨眼就到了八月初九, 長公主與司空曙大婚的好日子。
大婚的前三天, 長公主就搬進了皇宮中準備待嫁, 又張又興,這人一張,就想找人說說話。
于是乎,這三天幾乎跟阿措形影不離,要不是元珣黑著臉,長公主怕是夜里都想跟阿措一起睡。
懷揣著這種期待又忐忑的心, 長公主總算迎來了大婚的日子——
厚重的紅毯從皇宮一直鋪設到長公主的新府邸門口,為了長公主的大婚,元珣特地命工部重新修繕了長公主府, 并將長公主府后面那一片地買了下來,擴建一個更大更的園子。
午后和煦,阿措和元珣皆著這帝后禮袍,并肩而立,親自送長公主到宮殿門口。
元珣臉上的表有些凝重,他心中自是不舍的,但看到洋溢著幸福笑容的長公主時,他也出笑來,“阿姐,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做弟弟的祝你幸福滿,你要和子言好好的……若是他小子敢欺負你,你盡管與朕說,朕定替你出氣!”
“好。”一襲華麗紅嫁的長公主手執羽扇,發髻高聳,珠釵琳瑯,妝容,微微一笑,足以傾城。
阿措笑眸彎彎的夸道,“阿姐,你今日可真,跟仙子下凡似的,我都看直眼啦。”
長公主被夸的抿直笑,“你這小甜的。”
阿措上前抱了抱長公主,仰著小腦袋看向,無比真摯的祝福道,“阿姐,你和司空大人……哦不對,現在該改口姐夫了。我祝你和姐夫百年好合,永結同心,早生貴子,子孫滿堂!”
長公主笑著說了一疊聲好,又走到阿措和元珣面前,分別拉住他們一人一只手,將他們的手疊在一起,溫溫道,“阿姐也希你們倆能永永遠遠這般恩。”
元珣很是練地握住了阿措的小手,溫含笑的看了一眼,轉臉又對長公主點頭道,“阿姐你放心。”
喜婆垂著腦袋在旁邊提醒了一聲,“長公主殿下,駙馬已經在外頭等候許久,咱出去吧?”
阿措笑著附和,“阿姐你快去吧,可莫讓姐夫等急了。”
長公主一笑,舉起飾以珠翠的羽扇,在宮人的陪同下,緩緩朝花轎而去。
花轎前那健碩的黑駿馬上,司空曙一大紅喜袍,紅滿面,神俊朗,正是應了那句“人逢喜事神爽”。
阿措眉眼彎彎的看著,不由得輕聲嘆了句,“司空大人今日這副打扮可真爽利。”
話音剛落,的小手就被元珣了。
“也不過如此。”元珣輕哼一聲。
阿措憋著笑,小的子往他懷中靠,嗓音道,“當然了,在我眼中,陛下才是這天底下最英俊偉岸的兒郎,誰也比不了。”
“諂。”元珣斜了一眼,角卻是忍不住往上揚。
****
在吹吹打打的熱鬧禮樂聲中,長長的迎親隊伍緩緩離開皇宮,往公主府而去。
大街兩旁熱鬧非凡,滿了湊熱鬧的百姓,人頭攢,肩接踵,生怕錯過這難得一見的排場。
“嘖嘖嘖,長公主出嫁,這排場真是絕了!”
“沒想到司空大人真的娶了長公主,之前我還當是謠傳呢。”
“嘿,看來這長公主真有些手段,這麼會籠絡男人的心。就是年紀大了些,雖說長得還行,要我說,娶媳婦還是娶些的,那種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多好。長公主這年紀,怕是沒個幾年,就要從夜明珠變死魚眼珠,沒甚意思咯。”一瘦小的男人揣著袖子咂舌道。
他這話音剛落,一旁的大娘毫不客氣的丟了個白眼過去,“嘁,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對人家長公主評頭論足?我呸!”
“就是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那張臉!人家郎才貌,大喜日子,你跑這找什麼存在呢。”
圍觀群眾你一言我一語的,很快便將那男人罵的狗淋頭,垂著腦袋灰溜溜的跑了。
且說另一頭,花轎進了公主府,行禮后,新娘子被送婚房,新郎則是在外頭待客。
幾乎滿朝文武都來公主府喝喜酒,現場氣氛無比熱烈。
尉遲虎端著酒杯,淚眼汪汪的給司空曙敬酒,“子言吶嗚嗚嗚嗚——”
司空曙,“……?”
陳暮云也無語,起拍了下這個哭一百八十斤的大孩子,“大喜日子你怎麼還哭上了呢?這麼多同僚在呢,你注意點影響啊。”
尉遲虎抹了一把淚,一張臉醉的通紅,哽噎道,“我這是太高興了,這麼多年子言你總算娶媳婦了,真是不容易啊!來來來,喝酒,我先干了!”
他一揚脖子,一大碗酒一飲而盡。
司空曙端著個酒杯,“……”行吧,喝了。
陳暮云沒尉遲虎那麼虎,舉著個杯子,與司空曙說了兩句喜慶話,又道,“我干了,你抿一下意思意思就好,若真喝醉了,長公主回頭還得照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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