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了太倉城外的路邊,門一開,妙錦就俯鑽進了副駕駛室。
很平常的場景,曾很多次這樣出現。但是門一開就能看到,倒讓高煦莫名有一種欣喜的心。妙錦拉上車門,轉頭笑著說道:“為什麼這樣看著我,想我了?”
高煦說道:“還沒見你穿過襦。”
他啟車子,這才又說道:“以前倒是經常想起你,卻不能像現在這樣,很容易就能見到你。忽然覺得幸福。”
妙錦的目停留在他的側臉、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以後咱倆在一起更容易。”頓了頓,恍然道,“對了,我伯伯想見你一面,你什麼時候有空?”
“韋忠明?”高煦轉頭道。
妙錦點了點頭:“嗯。”
高煦有點意外:“只是做個電影,看這樣子也就一二十億的票房和版權收益,在韋忠明那樣的人眼裡怕是九牛一,沒想到能大人的法眼。”
“可能是你跟韋家扯上了關系,誰知道怎麼回事呢?”妙錦道。
高煦道:“那就本旬末,上午去吧。對我來說,什麼時候都可以,很多事都不是必要的。包括各方分帳的協議、銀行帳戶都落到紙上了,最多再和各方人士個頭,簡單一個會議,然後吃頓飯就了事。”
妙錦轉頭笑地看著他:“你不想趁機拓展人脈,把事業做大呀?”
高煦轉頭看了一眼,因為很悉妙錦,所以很容易就能到的意思。他便順著妙錦道:“沒必要,差不多就行了。咱們之前說好了去埃及,這陣子就去。”
果然妙錦的笑容裡,似乎多了幾分滿意的意味。
他又隨口道:“人脈這東西,要有實力,還要做事才有點用,得看機緣,正好遇到能合作、能換利益的人。大多人都沒啥來往價值,講講友誼也談不上,閑聊互吹的玩伴罷了。”
剛說到這裡,王思奇的號碼閃開了手機屏幕。高煦連到車上,車載音響裡就傳來了清晰的聲音:“劉總的電話怎麼不好打通?潘總張總都打到我這裡來了。您下一部電影要是有計劃,有時間談談唄,這次保證容易拉到資金,好些人都主問著想投錢。”
高煦轉頭看了一眼妙錦,倆人會心一笑。
“好咧,到時候我會考慮再次和王製作合作。不過最近我這邊有別的事,信號常常不好,不好意思了。”高煦道,“現在就在開車。”
王思奇的聲音道:“那好吧,記得常聯系。”
過了一會兒,妙錦問道:“高煦,你準備住哪?”
高煦道:“之前你租那套公寓應該快到期了吧?我就不去了,先在酒店住一段時間,過陣子在太倉買套房子來住。”
妙錦想了想道:“也行,我家附近就有一家不錯的酒店。”
“方便見面了。”高煦笑道。
妙錦輕聲道:“你是什麼意思嘛?”
高煦聽的聲音又輕又,不回頭多看了幾眼。雖然穿著青紫搭配的傳統襦,但款式與古代已有不同,裁剪更巧妙合、能突出的曼妙段(如果有此材的話)。髮型也有出,妙錦的長發是披著的,臉上有妝,不過卻讓的青春清純與嫵姿態,都融為了一。臉蛋廓比較圓潤,但下和都秀氣,主要還是神態氣質與一般十多歲的姑娘迥異。
“好好看路。”妙錦含笑瞪了他一眼。過了一會兒,又問,“你要不要換個更氣派的車?”
高煦道:“不用,你那輛不夠氣派嗎?有數需要排場的場合,我開你的。平常這小銀馬好,悉順手。要買的話,我隻想要一輛像古代良馬一樣、控很好的車。”
“我猜到你就會這麼說。”妙錦說罷,從包裡拿出了一個盒子,“買了件小禮,祝賀高煦。”
車子已經設置了自輔助,高煦便手去接,“難道你要送我車?”
妙錦道:“我可不想給你選。”
他打開盒子一看,才恍然大悟,裡面是一塊江詩丹頓牌的瑞士腕表。高煦立刻戴在了手上,“嘖嘖”讚歎了一聲,一副高興的樣子。
倆人在酒店裡住下,妙錦晚上還是回家去了。
第二天來了酒店,拿了好幾件男式裳進房間。神奇的是,從來沒有量過高煦的材尺寸,買的甚至卻都非常合。
到了二十號,高煦便坐妙錦的轎車,備上一份高檔的點心,去了韋忠明在太倉的別院。據說韋忠明在幾乎所有大城市都有住宅。
仍舊是園林風格的複古院子,高煦猜測妙錦的父親住那樣的地方、就是跟著主家學的。
讓高煦沒有想到的是,一個頭髮銀白的老頭、竟然親自迎出了門外。這老人正是韋忠明,高煦在視頻裡見過他的樣子,大概能分辨出來。這個舉足輕重的資本家,表現得竟比韋承華還要親民。
韋忠明的側後,正站著妙錦的父親韋承華,以及兩個中年男子。
韋承華果然如妙錦所言,姿態非常恭敬,甚至有點彎著腰。若非高煦之前見過他,此時難以把他和富翁聯系在一起。
高煦上前抱拳行禮,韋忠明出了手,高煦便立刻與之握手。韋忠明並不強壯,手上卻很有力,久久地握著高煦的手,認真地注視著高煦道:“咱們國家需要小劉這樣的年輕俊才,韋家也得有新鮮,才有能力多為社會做一些貢獻。”
“久仰久仰。韋老先生過獎,晚輩不敢當。”高煦簡單地回應道。
這韋忠明顯然是當今明國、乃至世界上的人。高煦仍很鎮定,一副尊敬的神態,但並沒有寵若驚的表現。畢竟他什麼人都見過,缺乏對未知人的敬畏心,在他眼裡,位高的人在本質上也不比普通人強多,大家都是凡人而已。
韋忠明臉上已經有老年斑,眼神卻一點也不渾濁,他向高煦輕輕點了一下頭,這才放開手,轉介紹別的人。高煦一一握手招呼。
妙錦這時才走過來,一副高興的模樣道:“大伯伯,堂兄好。爹一早就來了?” 孩在家族裡似乎超了上下尊卑的舊俗,氣氛頓時輕松了不,韋忠明也笑著說了幾句閑話。
“別站著了,咱們先去客廳飲茶,一會兒午飯做好,都在這裡吃飯。”韋忠明道。
高煦道:“恭敬不如從命。”
韋忠明轉頭道:“小劉願意登門造訪,我是很高興的。”
一行人進了客廳,韋忠明在上首的一張茶幾旁座,招呼高煦坐他旁邊。而韋承華、以及稍年輕的人只能坐下方,因為是主人安排的,高煦稍作客氣,便座了。
接著便有幾個穿著複古長的孩,端著茶杯款款。這排場,讓高煦仿佛回到了古代的大族家裡。
妙錦喝了一口說道:“伯伯家藏了不好茶啊。”
韋忠明轉頭笑道:“你想喝,就得經常來看我。”
大夥兒都陪笑了起來,本不敢輕易發言。
韋忠明回過頭,對高煦概道:“人老了,這些吃喝的東西都差不多的。”
高煦一副深有同的樣子,倒不是偽裝的,他來了之後、表現基本都是自然而然的真實緒。他說道:“確實如此,醫生也會管,倒是為了老先生的健康。不過茶還好吧?”
韋忠明道:“我那醫生說,容易流失鈣元素。”
“也不用全聽,照這麼說,什麼東西都有點說法的。”高煦道。
韋忠明哈哈笑道:“這話我聽。”
下首的人們一臉認真地聽著,似乎想聽出點弦外之音、或是平淡中的深意。但高煦和韋忠明應該心裡都有數,剛才不過是閑扯罷了。不管什麼人在一起,都得說點廢話,好讓氣氛更自然些。思維也有限度,不能因為是有錢的人、腦子就能變得像人工智能一般了。
從沒見過面的兩個人,一下子又能說出幾句有乾貨的話呢?
韋忠明終於說起了正話,“小劉剛做畫電影,一下子就能這麼功,我是佩服的。”
高煦隨口道:“老先生嚴重了, 我做的那件事無足輕重。一是偶然得到了好的創意,給了我冒險的信心;咱們底層沒多資源,能做一件事,通常是確實得到了好東西。二是得到了韋家的資金扶持,否則仍然沒有法子。對我自己來說,其實就是在賭博。”
韋忠明認真地聽罷,輕輕點頭道:“你很坦誠。”
高煦道:“不是實在很有必要,我一般都說實話,簡單省事。”
韋忠明笑了起來,似乎對高煦真正有了點興趣,他接著不聲道:“我聽說,那五千萬是小婉瞞著爹、抵押貸款給你的,談不上接了韋家的扶持吧?”
這時韋承華轉頭看了過來,神有點張,但已經分家了應該不至於吧?總之韋承華的表很不自然。他的頭髮已經花白了,但並不是年紀大的人、就定能輕易淡定。
大家都沒有吭聲,高煦也沒急著馬上回應。他聞到了茶香,氣味確實有點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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