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聆那句話出口之後,兩人陷了無盡的沉默。
直到快睡著之時,才聽到談津墨說了一句,“並不是誰都可以。”
這句話看似安,實則是變相承認和結婚的原因。
容聆心想,果然如此啊。
閃過這個念頭之後,睡著了。
容聆甚至覺得,對談津墨的喜歡也不過如此,在知道他喜歡一個人十幾年還念念不忘後,竟然還能一覺無夢睡到天亮。
再醒來時,已經七點。
正要起,突然想起自己左手臼,已經請了兩天假,於是又倒下去繼續睡了。
談津墨早已經醒了,就坐在床邊的沙發上看做出這一系列作,關鍵是翻了個繼續睡,這期間竟然還沒發現他坐在那裡。
他已經把自己最不想提的事都告訴,可竟然像沒事人一樣。
別說安,就是連吃醋,生氣這樣的負面緒都沒有。
也就是說,他在心裡就是合約丈夫,是個機人的存在?
談津墨呼吸猛地急促,他扯了扯已經繫好的領帶,眼神驀地一。
他起,大步走到床側,想要把從被窩裡拽出來,可想到昨天疲憊的樣子,又有點不忍心,於是彎腰靠近耳邊裝可憐,
“醒醒,我背疼。”
下一秒,容聆睜開眼。
對上他好看的眼,昨晚的記憶瞬間回籠。
眼神有些呆呆,談津墨看著眼前翹珠,忍住想要低頭的衝,沙啞道,“我傷口不舒服,你幫我看看?”
“哦,好。”
容聆起,卻因為他靠得太近而有些不適。
手推了推他,並示意他轉。
談津墨轉過,主起襯衫,出瘦腰,這材,超模都比不過。
容聆忍住,假裝視而不見,注意力全在傷口上。
傷口已經結痂,有一小已經落。
看了一眼,是正常現象。
“沒事,估計是傷口癒合有些疼,周圍面板我幫你塗一點潤,會減一點拉扯。”
談津墨一本正經放下襯衫下襬,“多謝。”
說完,容聆準備繼續補眠,見他還不走,奇怪問,“你不用上班嗎?”
“你沒有話和我講嗎?“
昨晚他說了這麼多,就沒有點表示?
容聆眨眨眼,搖頭。
談津墨噎了噎,臉也冷下來,“我上班了。”
扔下一句,摔上房門就走。
容聆抱住被子,又躺進被窩,睡了個昏天黑地。
再醒來時,房間安靜無比。
手機上索菲亞給留言,孩子們已經被送到學校。
忽然有一天,什麼都沒安排,還真有點不習慣。
心裡空落落的。
一個人的時候,覆盤昨天談津墨告訴的過往。
原來,他父親從未出現是因為已經和談家離關係。
原來,他和結婚,只是因為他娶不到想娶的人。
還好,容聆激談津墨,一開始就是以協議的方式,讓清楚明白這段婚姻是假的,而不是給足希。
這讓能夠很好守住自己的心,就算此刻得知真相,雖有小小失落,但到底可以剋制,不至於失態。
一切都沒有變。
只是變了而已。
如今退回自己位置,做好三太本分。
兩年後誰也不欠誰,還有大好人生。
容聆掀被下床,走到臺。
颱風過境,明。
彷彿昨日一場災難是夢。
貪這,閉眼。
再睜開眼,看到樓下一抹影匆匆進小樓。
容聆沒管,折去洗手間洗漱。
下樓後,卻見楚意坐在沙發上還沒走。
蘭姨主解釋,“楚小姐非得在這裡等三回來。”
容聆點頭,“來者是客,蘭姨茶水點心都準備些,免得楚小姐肚。”
“唉。”
蘭姨搖頭離開。
不清楚楚意和談津墨的關係,總覺得一個人老是來找一個男人,又不是什麼工作上的事,總是不太好的。
尤其三還結了婚。
真怕容聆誤會。
蘭姨想到什麼,立刻給談津墨打電話。
-
餐廳裡,容聆吃完早午餐,準備上樓。
一直沉默的楚意終究沒忍住,冷嘲開口,“你看不起我,是嗎?”
容聆停住腳步,轉過,“楚小姐,為何這麼說?”
“你覺得我為了一個男人低聲下氣,如此下賤,你看著我的眼神裡的不屑都快溢位來。”
容聆淡淡看著。
和楚意確實不是一類人。
做不出為了一個男人不要尊嚴的事。
楚意做的這些完全做不到。
但不會去評判別人的做法,也不覺得自己高尚。
“楚小姐,你做你的,既然做了,就不要管別人看法。”
楚意嗤笑一聲,“你得意什麼?嫁給三,也得不到他的心。”
容聆眼睫一,很快斂去僵,淺淺笑著,“我好像並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甚至還救過你,楚小姐,你對我的敵意究竟是為什麼?”
為什麼?
大概是每次都能見到自己狼狽的吧。
楚意不甘心。
這種不甘心,因為容聆能嫁給談津墨,而連待在談曜則邊都做不到而濃烈。
所以,不想一個人難過。
想起書房那一次,從沙發上起,走到容聆面前,注視雙眼,“那天在書房門口,你聽到了是嗎?”
容聆掀起眼皮,“你看到我了,所以故意提及了蕭窈是嗎?”
楚意有點驚訝,“三竟然告訴你了?他可能真的有點喜歡你。“
容聆一愣。
喜歡嗎?
楚意察覺到因為“喜歡你”三個字而產生的小小變化,於是臉上笑容更加燦爛。
“那他有沒有告訴過你,為了這個蕭窈,他曾經想要放棄談家嫡孫這個份,學他父親,一走了之?”
容聆愣住。
楚意看表就猜到了真相,繼續加碼,“他高中讀到一半去m國留學也是為了,可蕭窈是他父親養,又不被談家承認,法律上道德上都不允許他們在一起。
我見過蕭窈,真的是一朵讓人憐的小白花,弱易碎,別說男人,就是人見了都能產生保護。”
楚意說完。
其中種種有沒有添油加醋只有自己知道。
容聆面無表,“楚小姐,自己不好也見不得別人好,這種心態真是悲哀,祝你早日心想事吧。”
-
楚意離開後,容聆一直待在小客廳看書。
談津墨回來找了一圈,才在沙發裡找到。
蜷小小一團,手裡還拿著一本專業書,只是整整一分鐘都沒掀開一頁。
他故作輕鬆,走到面前,拿開手中的書,“在家休息還看專業書?”
容聆沒想到他這個時候會回來,嚇了一跳,趕坐起。
“你怎麼回來?”
後知後覺一想,“因為楚意?”
“已經走了。”
談津墨雙手撐住沙發邊緣,“和你說了什麼?”
容聆眨眼,朝他一笑,“是來找你的,和我有什麼好說的?”
他深深打量,似乎在揣測話裡真實。
片刻,他在對面沙發坐下,“我們談談。”
容聆下意識抗拒,“你昨天已經說夠多。”
“但你什麼都沒說。”
容聆失笑,“你想我說什麼?”
談津墨一臉嚴肅。
他也不知道該讓說什麼。
比起說些讓他不開心的話,此刻倒也不是不好,但他莫名心裡不舒服。
就好像聽了陌生人過往,表示一下同,然後什麼都沒了。
這種距離,讓他心口像堵了一層棉花。
“你是不是還忘不掉沈西渡?”
容聆一愣,不知道他怎麼會扯到沈西渡上。
然而就是這一愣,讓談津墨心裡已然認定。
他嘲諷一笑,“他出軌,送走嘉辰,還拿只只的病撒謊騙你,就這樣一個貨,也值得你留?”
容聆覺得他是沒事找茬,氣笑了,“是啊,雖然比不上你們時間長,但畢竟我和他也認識六七年,結婚五年,喜歡他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說沒就沒?”
談津墨眼神倏地鷙,“你說真的?”
容聆沒看他,傾去拿餐邊櫃上的書,卻被他住下,“如果他現在再來找你,你是不是還會回他邊?”
反問,“那你呢?如果蕭窈放棄一切回來找你,你會不心嗎?”
談津墨瞳孔一震。
他從沒考慮過這種可能。
突然被問,他一時怔住。
容聆自認看懂一切,推開他著下的手,轉走出小客廳。
而在南城那邊的沈西渡,下車時猛然間打了個噴嚏。
他了眉心,嘆最近幾個月太忙,大概也要不住,快冒了。
為了讓沈氏做大,最近他到融資,終於被他搞定北城的合作商。
想起這段時間沒聯絡的一雙兒,他忽然就想飛去港城見見。
他走進別墅,拿起手機,剛要撥通容聆電話,就聽保姆尖,“安小姐,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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