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在上大學的時候,每天早上六點鐘起床獨自去實驗室。
這種近乎變態的自律,堅持了很多年。
所以在沈嗣看來八點起床不算早起,人都是在懶惰中逐漸喪失自我。
阮明姝不敢和他討價還價,“噢。”
仰著細頸,弧線優纖瘦,小臉輕抬,小小的聲音很糯:“臉哭花了,幫我臉。”
沈嗣往后退了半步,留了幾分距離才聞不到上的香氣,“自己。”
阮明姝很懶的,尤其是晚上臨睡前什麼都不想做,“我手腫了的。”
知道自己有多矯,但是能不改的地方不想改,“你不教我利用男人嗎?夫君,幫我臉。”
沈嗣臉凝重,一板一眼糾正:“不要我夫君。”
他補充,一字一句語氣很重:“以后也不許。”
“相公?”
“人?”
燭火晃在他嚴肅凜冽的臉龐,沈嗣的氣息都是冷的,他說:“都不許,你我的名字。”
阮明姝裝作沒有聽見他的話,“要臉。”
仿佛就在告訴他,你不幫我臉我就天天都你夫君。
沈嗣做出了妥協,這也不是他第一次給臉。用過了溫水的帕慢慢將哭得臟兮兮的臉蛋拭干凈。
阮明姝干干凈凈撲回被子里,“手腫了,明天是不是就不用抄書了?”
沈嗣將手帕疊得方方正正,整齊放在一旁,“不用。”
以為躲過一劫,還不知道明天要宮去拜見皇后娘娘。
阮明姝興的睡不著覺,的夫婿重新抱來一床被子,睡在床榻的另外一側,轉過來:“沈嗣。”
“你有心上人了嗎?”
既然他如此的正直偉大,不以貌取人,那他喜歡的姑娘肯定很有文采。
其實沈嗣不喜歡任何人,從初中到研究生畢業,都沒有談過一場校園。
畢業后進醫院工作,也沒有任何關于上的需求。
他仿佛在平靜的等待世界毀滅的那天。
“睡覺。”
“不說算了。”阮明姝又氣呼呼背過,閉上眼睛之前悶在被子里自言自語:“保佑我今晚夢到我表哥。”
沈嗣:“……”
—
新婚的第四天,阮明姝依然天不亮就被人從被子里提起來,困意朦朧的完全睜不開眼睛,離不開的床。
拱著趴趴的往被子里鉆,遮蔽日,只想一覺睡到晌午再起。
沈嗣丫鬟先將早膳端進屋里,果不其然,埋在被子里的小姑娘聞著香味閉著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花費了點時間緩緩抬起眼皮,放空了眼神,漸漸恢復神采。
的肚子了。
要吃飯。
這是在侯府的閨房,恍惚間還覺得自己沒有出嫁。
“我要用膳。”
“起床洗漱。”
“我要在床上吃。”
“不可以。”
阮明姝和他僵持了一會兒,不不愿爬下床,漱口洗臉。
早膳有喝的粥,也有不吃的蛋和羊。
阮明姝只肯喝粥,不肯吃蛋,又嫌羊味道腥。
沈嗣比先用完早膳,親眼看著喝完一碗粥,說:“蛋也要吃,羊可以留到馬車上喝。”
阮明姝當即蹙眉:“不吃蛋。”
沈嗣像在哄小孩又不是很像:“不吃不行。”
胳膊擰不過大,阮明姝剛好也沒吃飽,愿意聽他一次,“你幫我剝。”
沈嗣沉默,誰也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什麼,但是過去沒多久。
他手幫剝了個蛋,輕輕放在的碗里。
阮明姝將蛋掰兩半,抬起臉,禮貌詢問的夫婿:“你能幫我吃蛋黃嗎?”
沈嗣語氣平淡:“不能。”
阮明姝也不求他,小口小口吃掉了蛋,蛋黃差點噎了嚨,喝了幾口羊才將這口氣順下去。
進宮時坐著王府的馬車,比起侯府的馬車更加寬敞,但是里面陳設很簡單,沒有鋪羊絨毯,也沒有能供人休憩的枕頭。
阮明姝才知道要進宮覲見皇后娘娘,可能皇上也要召見他們兩人。
忽然開始張,掌心冒汗。
沈嗣說:“皇后娘娘不止要見你我二人。”
阮明姝好奇地問:“還有誰?”
沈嗣說:“還有我的幾位皇兄和皇嫂。”
皇后是當今大皇子的生母。
大皇子封晉王,既占了長又是嫡出,按說太子之位應是他囊中之。可是皇上盛寵宸妃,立宸妃所生的兒子為太子。
三年前,太子忽然起兵謀反,被就地斬殺,宸妃得知消息后在宮中自盡。
這兩年,皇上已經不大好。
奪嫡之爭更是愈發兇險。
不過阮明姝覺得這些和無能的夫婿沒有什麼關系。
他既沒有治國之才,又沒有屬于自己的幕僚,更沒有母族的支撐,拿什麼爭?用什麼來搶?
就是命苦。
阮明姝認真想了想:“夫君,你與三殿下關系可好?”
沈嗣頭疼,無奈了眉心,“不是讓你不要喊我夫君嗎?”
阮明姝比他占理:“不這樣你,如何能顯得我們很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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