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肇並不膽怯,他眼睛直視大司馬,握拳道:「若我說我只想救馮侍郎,大司馬會怎麼看?」
大司馬看他眼神中急迫想救人的心思,慢慢點頭道:「老臣自然願意輔佐三殿下。」
……
李肇和大司馬達協議,被鄭壇派人送出門。馮淑淑蜷在馬車一角不停抹眼淚,見到李肇就嚎啕大哭,李肇抱著,開窗幔別院中看了一眼,又慢慢收回視線。
宮中有宮,不許皇子在外過夜。他把哭得快暈過去的馮淑淑先送回馮家,之後才開始回自己在外的私宅,有人早早在那等候。
而鄭壇在他們談完事後就回屋看大司馬,直接道:「父親太過信任那小子,他若是趁機下手,防也防不住。」
鄭壇十多歲起就在鄭家,到現在也有二十多年。雖不參與大事決策,但小事遇到也不,對此最為悉。
大司馬喝口茶,「李肇是聰明人,整個京城只有我才能救馮侍郎,他還不傻。」
坊近幾日都十分冷清,為了找出同犯和兇手,府直接封路。只有大司馬為了見兒子,經常過來。
他選中李肇而不去選那些更為勢弱年紀小的皇子,便是因為李肇有肋,但凡能摻和上的東西,總比理智的人要容易控制。
鄭壇皺眉走近道:「李肇就算重重義,也不是做大事的人。」
「若他是做大事的人,反倒容易引起各種事端。」
大司馬語氣淡淡,他缺的不過是一個正當名頭,李肇不想惹事,連宋之康代郡治水一事都推到太子面前。現如今他就算不想投靠,也只能求著他救人。
鄭壇道:「說來說去還是太子做的好事,大哥的事絕對跟他不了關係,日後他若是落到我手中,我必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大司馬沒有回他。
鄭邗最近況一直不見好轉,大司馬已經好幾個夜晚不能安睡。
鄭邗出事那天太子和鍾華甄從京郊回京,照理而言不一定是他所為,但連宋之康都死在他們手裡,這也間接證實鄭邗的傷跟他們有關。
鄭壇發覺他心中不悅,忙給他續上熱茶,「父親也別著急,方才醫來報,說大哥今天傷勢比前幾天要好上很多,不出意外,五天應該能醒。」
「邗兒吉人自有天相,」大司馬鬆口氣,「我再去看看他。」
鄭壇猶豫道:「鄭沐的事怎麼辦?大哥平日最寵,周吝現在為了兒子而助我們,但鄭沐肚子裡的孩子連大哥也不知道是誰的,要是被周吝發現,豈不是……」
鄭沐名義上是鄭邗的兒,實際上不過是鄭夫人陪嫁婢的孩子,長得好看,賜鄭姓代表鄭邗對的寵,從莊子回京起就經常和他同吃同住。
鄭邗子嗣不多,大兒早就遠嫁,鄭沐如果懷的是鄭邗的孩子,那府就得供起來,若是周家小兒子的,那留著也沒什麼用。
「周吝是牆頭草,不能完全信,」大司馬說,「孩子的事等邗兒醒後再說,扶我起來,我去看看邗兒。」
鄭壇忙扶大司馬起,出門去看鄭邗。
……
鍾華甄被李煦鬧了一頓後,白天的悶氣消了不,第二天一覺醒來時,連氣神都好上許多。
長公主大清早便來看,見面確實比那天紅潤之後,放下心來。
可還是把鍾華甄說了一頓,話里話外都著李煦掃把星害人,就差止和李煦來往。
鍾華甄躺在床上,無奈應下。
雖然長公主大清早就過來,但並沒在這裡久留,吩咐幾句鍾華甄好好注意子,便又回了佛堂。
等長公主離開後,南夫人才從檀香木櫥櫃中拿出一盒用來塗疤痕的清涼膏。
這盒清涼膏方才已經用了一些,只是長公主突然過來,南夫人便急急忙忙藏了起來。
天氣一時涼一時熱,琢磨不,屋子的門窗閉,連帷幔也放下來。
鍾華甄輕解衫,乾淨白斜搭在手肘,出小巧圓潤的細肩,青長發垂在另一邊,南夫人給肩上的牙印抹藥。
現在沒束,翹翹的口鼓起人弧度,堪堪撐住袍,從上往下看時,已經能看出未來雪堆壑的雛形,巧無暇。
南夫人看著細上的牙印,頓時生出心疼,手上作都輕許多。
「老奴昨夜有些勞累,便睡得些,沒想到太子殿下竟又會突然過來。」
「他還是以前的子,沒發覺什麼奇怪,」鍾華甄沒把他昨天的胡話說出來,「我瞧他應該是有事,順路來找我一趟。」
「侯府守衛森嚴,他就算再順路也不該順來你的住,」南夫人沾著藥膏輕塗,「長公主與威平候深厚,至今都沒接威平候離世的事,當年跟外邊說你是男孩也罷,偏為了威平候讓你二十歲才能襲爵,若是能早些,便也不必困在京城之中。」
長公主與威平候的夫妻意常被世人津津樂道,即便是有個鐘華甄在,也保留了許多威平候的東西。
皇帝對實在寵。
「連陛下都由了,倒不必強求母親,」鍾華甄輕嘆,「路老說我本就差,近些年才養好,若是不趁月份小流掉,怕是會出別的事。」
是長公主和威平候唯一的孩子,無論出什麼事,都該為鍾家誕下一個後代,但時機還沒到,這孩子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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