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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靡》 第279章 過年

大年初一,督軍府並無拜年的人。

    這是軍事重地,哪怕是高太太,也輕易不能進出。

    隻督軍家眷可住在宅。

    寧禎早早被鞭炮聲吵醒,起床喝水。

    喝水時候,莫名覺惡心,衝到淨房幹嘔。

    沒吐出來,但很想吐。

    腸胃健康,極出現這種況,那麽……

    寧禎的手,輕輕放在小腹

    這個月的癸水,又延遲了幾日。有了上次的經驗,寧禎沒聲張,昨晚還和盛長裕鬧騰了半夜。

    寧禎謹慎,默默漱了口,當做無事發生。

    大年初一的鞭炮太響,盛長裕也早早醒了。

    吃早飯時,寧禎胃裏千斤重,聞到一點油味又想吐。

    極力忍住。

    可盛長裕非常敏銳,他看向寧禎:“你怎麽了?”

    “昨天晚飯吃了兩個糯米團子,一直不太舒服。”寧禎說。

    盛長裕轉頭對曹媽說:“去廚房吩咐一聲,端一碗米粥給夫人。”

    原本給寧禎準備了長壽麵,看的樣子,一口也吃不下去,盛長裕當即不提,全當沒看到那碗長壽麵。

    曹媽立馬去了。

    廚房真的有預備米粥。

    米粥清甜,容易口,寧禎咬牙喝了一碗。

    盛長裕意味深長看向

    寧禎避開他視線,他似心有靈犀,愣是沒問——上次的希落空,寧禎沮喪了好幾日,盛長裕知曉心思。

    “……上午會有人向我拜年,不過宅進不來訪客。今天又是你生日,你想要去哪裏玩?”盛長裕問

    寧禎:“我回趟老宅,向姆媽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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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長裕眉頭微蹙。

    寧禎:“我會同說,你今日很忙,我代你盡孝了。去老宅坐一會兒,我就回娘家。”

    盛長裕不再說什麽。

    早飯後,夫妻倆各自忙碌。

    寧禎先去了老宅。

    腦海裏還在想:“我是否有孕了?”

    老宅門口,停滿了汽車,夾雜一些馬車、黃包車,熱鬧似集市。有軍中高的太太,也有親朋,一大清早來給老夫人拜年。

    寧禎的汽車直接開進去,停在摘玉居的後門。

    攏了攏披肩,步行往老夫人院子走去。

    滿屋子人。

    老夫人穿了件寶藍金繡祥雲紋的短襖,含笑坐著,聽眾人恭維,心裏十分用。

    寧禎進來時,沒有沉,依舊笑盈盈。

    “姆媽,兒媳給您拜年。一大清早督軍府來了很多人,督軍暫時不開,他晚些時候過來。”寧禎當著眾人的麵,如此說。

    老夫人笑容越發燦爛:“你來了就行。大過年的,他要忙正經事。”

    賓客趁機吹捧老夫人慈,很疼兒子、兒媳。

    寧禎略微坐了坐,就和小姑子盛長殷一同離開。

    整個過程都很平順。

    “今年開了個好頭。”寧禎歎。

    盛長殷:“的確如此。”

    寧禎又拿個紅包給盛長殷。

    盛長殷道謝,當即打開,裏麵是一張銀行支票,一千大洋。

    “大嫂,大哥已經給過我錢了。”盛長殷說。

    寧禎:“是我的心意。出門在外,錢財上要寬裕些。等你出發的時候,我去碼頭送你。”

    盛長殷應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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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忙完,寧禎回了家。

    家裏也是滿屋子人,很多寧禎不認識的親戚,都來拜年了。

    祖母、母親都很忙,三嬸也要待客,寧禎自己去金暖的院子了。

    娘把小侄抱給,逗弄孩子。

    “快滿月了,要辦酒席。”寧禎說。

    金暖還在坐月子,眼瞧著胖了些,聞言點點頭:“三嬸前幾日就把滿月酒的菜單給我過目了。”

    又說,“不過,得等等,未必是正好滿月的日子辦。”

    寧禎不解:“等什麽?”

    “等阿爸。阿爸大年三十去了駐地,突發變故,好像是軍叛變,打了起來。”金暖說。

    寧禎愕然:“我不知此事。”

    “督軍肯定沒跟你提,怕掃了興。”金暖說。

    見寧禎神不安,金暖笑了起來:“你擔心什麽?駐地一點小事故,阿爸輕鬆就能平息。”

    寧禎:“我有點意外,不是擔心。”

    “小事嘛。要是大事,你肯定除夕夜就得到消息了。”金暖道。

    說得對。

    寧禎放了心。

    逗弄小侄,和金暖說說笑笑,一直沒回去。

    傍晚時,盛長裕來了寧家。

    “來給祖母和嶽母拜年。我聽說駐地有點事,嶽父去忙了。”盛長裕道,“上午才知道。”

    不是很要的軍務,等他有空了才通知他。

    寧禎提著的心,慢慢歸位。

    “……禎兒,你和督軍吃了晚飯再回去。”寧策說,“我給你買了個西洋大蛋糕。”

    寧禎:“行。”

    大哥大嫂和父親都不在,飯桌上倒也不冷清,二叔、三叔全家都來了,滿屋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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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禎置歡聲笑語裏,心格外輕盈;又不經意過小腹,有了點期待,眼睛亮晶晶的。

    飯後和盛長裕離開,家裏眾人議論起來,都是說寧禎氣好。

    “督軍待一定很好,禎兒瞧著很幸福。”二嬸對祖母說。

    祖母:“小兩口的確恩。”

    過年六日,都是這樣忙忙碌碌,每天客來客往的。

    寧禎收到了無數請帖,邀請去赴宴。

    第一個去了江家。

    還勸了老夫人,拿盛長裕出來施老夫人也去了江家坐鎮。

    “婆母娘家遭遇不測,不太好。寒月又冷,病倒了。”

    “婆母有的舊病,冷天更是不住,去了莊子上靜養。”

    賓客們聽著這一席話,各有心思。

    江家的宴席很熱鬧,大理事、二幫襯,辦得像模像樣,隻略有點不到之

    眾人離開後,就議論紛紛。

    “江家怎麽常用一些老掉牙的借口?江郴那人,是不是犯了事?”老夫人問。

    明眼人,一眼看穿。

    江家極力想要遮掩江太太的醜聞,就放出另一個消息:給兒媳婦下藥。

    前段日子京春安回娘家住、江家在準備小公館等,都對得上。

    此舉駭人聽聞,卻轉移了焦點,無人猜疑江郴戴綠帽。

    保全了江郴的名聲;將來兩個兒媳真生不出孩子,外人也隻怪江家,而不是怪罪們倆,替兒媳婦爭取一個有利局麵。

    “……我也是聽督軍說的。江郴無法容忍,把送到莊子上去了。”寧禎說。

    就連老夫人,也是微微吃了一驚。

    “都說天底下無新鮮事,這件事倒是真沒見過。”老夫人說。

    寧禎:“……”

    比起給兒媳下藥的江太太,您更加有過之而無不及,您給親生兒子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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