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歲這麽想著,話就這麽說出來了。
說完之後忙鬆開一隻手捂住了,眨眼看他,無辜得很。
沈遂之隻沉默了一秒,“所以呢,到底怎麽了,有什麽?”
許知歲抿抿,重新抱他脖子,小小聲,“有蚊子。”
沈遂之,“……”
他又默了默,“許知歲,我看你比我還幽默。”
許知歲噘,抱著他脖子的手了,“剛才真的有蚊子呀,好大一隻,你說這明明都冬天了怎麽還會有蚊子呢?而且這裏不是超星級酒店嗎,蚊子這麽可怕的東西是怎麽放進來的?”
說著,還一臉疑的看著他,似乎在等他替解。
沈遂之也看著,沉默不語,隻是結無意識滾了兩下。
許知歲沒等到他說話,心虛的很,便噘得更高,“我質最招蚊子叮了,一口一個大包,好多天都不會消,好可怕的。”
他看幾秒,托著彎的手也不由得了,終於開口,“你這麽一說,好像是可怕的。”
許知歲忙點頭,“嗯嗯嗯,真的很可怕,叮一口特別難特別的。”
“哦,那怎麽辦呢?”
沈遂之微微蹙眉,一臉為難。
許知歲輕咬,“我……”
剛開口,他忽然低頭靠近,頭微偏,在耳垂上親了親,聲線變啞,“不如……我陪你洗好不好?”
被他這麽輕輕一,許知歲的耳朵就變紅了。
麻麻的再加上他說的話,更是張到繃起來。
沈遂之察覺到了,頓了頓,看著紅的小耳朵又忍不住在上麵輕輕挲了兩下,這才著耳廓低笑,“原來還知道呢?”
許知歲手指微微蜷,他又“嗬”了聲,“就你這蚊子大的膽子,還敢故意來招我?”
說著話,目漸深,聲音也更啞,“還敢就這麽,朝我懷裏撲?”
了服要洗澡,此刻是真的什麽也沒穿,又淋到了水,上又又。
說不是故意的,沈遂之都不信。
隻是他也的確沒想到忽然這麽大膽。
不,也應該想到的。
畢竟隻要一到了晚上,害的小姑娘就會變勾人的小妖。
他還好奇的,那個不要臉的‘他’到底是怎麽把教了這幅模樣?
讓人,又又‘恨’。
想到這裏,他忽然又想到自己剛才看到的那畫麵。
在雪地中他,問他不?
嚨輕滾,抿抿,微鬆開一隻手扯了浴巾將裹住,再把放在洗漱臺上讓坐好。從進浴室開始他就隻抱著,隻看著的臉,不敢看其他地方。
直到此刻,他才稍微退開幾分,臉頰,“好了,不許再調皮了,自己好好洗。要真有蚊子,我讓人去給你滅蚊的。”
說完他轉就要走,許知歲目微,在他轉時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你不是說要跟我一起洗嗎?”
聲線而輕,很明顯是在努力克製自己的恥。
沈遂之停下,被抓住的手腕皮熱得發燙。
再這麽勾他,他真快忍不住了。
他開口,聲線也更啞了,“寶貝,我要是真跟你一起洗,可就不是洗這麽簡單了。”
許知歲一隻手抓著他裹在上的浴巾,一隻手抓著他不放,輕咬,“我知道。”
他驟然繃,頓了頓又說:“那你不是說過要一起好好學習,多多實踐嗎?要不你還是陪我吧,萬一,萬一又有蚊子呢?”
有沒有蚊子不知道,聲音倒是小得像蚊子嗡嗡嗡。
明明怯得不行,卻偏偏又什麽都敢說什麽都敢想。
這麽個折磨人的小祖宗。
沈遂之有些絕的閉了閉眼,默了默忽然,“歲歲。”
許知歲“嗯”了聲,微微偏頭,“怎麽了?”
頓了頓又忍不住問他,“你是不是不開心呀?”
從拍照的時候就發現了,一直到現在,沈遂之分明就不對勁。
都這麽主了,他也明明是有覺的,卻偏偏還一副正人君子的淡定模樣,怎麽能讓不懷疑?
也實在忍不住了,想想又問,“你是還在生氣嗎?”
除了之前跟他開過的那個玩笑,實在是想不明白他為什麽忽然就這樣了。
明明之前都還好好的。
眨眨眼,莫名有些慌,抓著他的手腕輕輕晃了下,撒般,“我真的隻是說笑的,你別當真。如果你不喜歡,以後我不這樣了好不好?”
沈遂之垂眸微默。
太懂事了,太乖了,反倒顯得他在無理取鬧卑劣可恥。
他深吸氣,重新回頭看。
沒有回答的問題,而是反問,“你呢,歲歲,你開心嗎?”
他看起來真的很認真,神也很嚴肅。
許知歲倒是一怔,“什麽?”
隨後又忙點頭,“我當然開心啊,我為什麽要不開心呢?”
擔心他還像之前一樣,以為在生氣,又小聲解釋,“我已經沒有生氣了呀,不是,我其實就沒有真的生氣,我不就是想讓你哄哄我嗎?”
無辜又無措,看得人心又難。
沈遂之歎了聲,忽然問,“你夢裏的那個人,他有跟你求過婚嗎?”
“求婚?”
許知歲愣住,實在不明白他的想法為什麽這麽跳?
而的反應也讓他明白,沒有。
他緩了緩,又問,“他有說過你嗎?”
許知歲更愣了,“你為什麽這麽問啊?”
他眸微,最後終於忍不住問,“那你呢,你為什麽說我,為什麽願意跟我結婚?是因為我,還是單純因為那個夢,因為夢裏的他?”
他的問題讓許知歲徹底懵了,“可是,他不就是你嗎,有什麽區別嗎?”
沈遂之角輕抿,最後浮出一個自嘲的笑來。
他說:“也許是,可,我都不記得了。”
他不記得了,就沒法把那個人真正當他自己。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之前看到的畫麵到底是什麽?
可他卻有覺,那肯定不是一個夢那麽簡單。
那些畫麵,甚至他的夢境都那麽真實,真實的像是曾經真正發生過。
然而他除了做過的夢和那幾個一閃而過的畫麵,其他的都完全不記得。
這總讓他有種,那個人和他割裂開來,其實本不是他的失控。
這種失控讓他很煩躁。
當然,最讓他煩躁的是,那些他不記得的、他忘記的,全都記得。
所以願意跟他在一起,跟他結婚,甚至說他,都是因為那個‘他’,而不是現在的他。
甚至包括現在,這麽怯卻主的拉住他,都是因為‘他’罷了。
如果那些不是夢,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也就是說,和‘他’曾經這樣過很多次。
現在所有的主和大膽,其實全都是被另一個人一手教出來的。
這樣的認知讓沈遂之越想越生氣,越想越煩躁。
他甚至想不明白。
那個‘他’那麽沒種,連不這樣的問題都不敢回答,連結婚的事都要主提及,為什麽還要喜歡‘他’?
甚至在所謂夢醒後,遇到他就抱著他老公,認識幾個小時就跟著他去拿結婚證。
就那麽喜歡‘他’?
喜歡到無所謂他是不是‘他’,無所謂‘他’不?
想到這裏,沈遂之有些無法抑心裏頭的燥鬱了。
他深呼吸,閉了閉眼,將手腕從手中出來,“你先洗澡,別著涼了。”
說完,轉出去。
許知歲瓣了,最後也沒有出聲住他。
浴室門被他關上,拉著浴巾坐在洗漱臺上呆怔了片刻。
想明白了。
他在吃醋。
吃他自己的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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