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歡沒料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請求，頓時抬頭看過去，微微張著，眼裏帶著許錯愕。

    靳熾川的視線，始終落在臉上，他看似平靜從容，指尖夾的那支煙，煙灰已經蓄了長長一截，卻也顧不上彈掉。

    “很為難？還是，不想？”

    靳熾川音沉沉，拋出問話。

    南歡垂在側的手，習慣抓了抓擺，心髒怦怦跳著，同男人在風裏對上視線，終是點了點頭，“我可以幫你這個忙。”

    兩年了。

    整整七百三十天。

    在裏麵快撐不下去時，就會在每個漆黑的夜裏，躺在冷的床上，想想靳熾川。

    沒人知道，多想出來，再見他一麵。

    靳熾川夾煙的手，終於了，煙灰夾雜火星，簌簌掉在地上。

    他著站在眼前沒多遠的人，結滾著，音頗低啞：“謝了。”

    還是生疏。

    南歡緩緩垂下眼睫，鼻頭有些酸。

    靳熾川把煙丟進旁邊垃圾桶裏，打開SUV駕駛座的車門，坐進去前，道了句：“我還有事，先走了，如果你晚上沒事的話，我們去醫院看看我媽？”

    “……好。”南歡忙給出回應。

    生怕對方等得不耐煩，甚至還下意識往前小跑一步。

    靳熾川瞅了一眼，再沒說別的，坐進駕駛座，係上安全帶，驅車走了。

    南歡獨自站在江邊，怔怔看著漸行漸遠的車，直到車尾氣都瞧不見後，才回過神。

    耳邊卻回響起今早南乘說的那番話。

    也許，南乘說的是對的。

    時隔兩年，是人非。

    靳熾川真的不喜歡了。

    可，這不是之前一直想要的嗎？

    南歡仰頭看天，眨了眨眼，把淚意回去後，才走向的車，前往電視臺。

    ……

    這兩年，新聞行業也有了明顯改革，傳統被打，新飛速發展，南歡剛回來，手頭有很多工作要忙，還有一些新的專業知識需要學習。

    榨中午吃飯的時間，把手頭工作全部解決後，下午請了假。

    驅車前往商場，打算給靳遊海和宋慈買點禮，畢竟兩年沒見，為小輩，今晚還是作為靳熾川‘朋友’的份出席，禮數應該周到些。

    卻在二樓的補品店裏，看到了靳熾川。

    他應該是從公司直接過來的，上還穿著比較正式的襯衫西，但他不是一個人，旁邊有個材頗為高挑，模樣頗為豔麗的人。

    南歡定在門口，視線直晃晃看過去，忘了移開。

    直到被人發現，才回過神。

    靳熾川放下手中拿的一款燕窩，繞過櫃臺，走到麵前，“你怎麽來了？今天沒上班？”

    “我……下午請假了，想過來給叔叔阿姨買點禮。”

    南歡看著他時，視野裏，漸漸又多出一道影，適才那個人，也走過來了。

    靳熾川不知為何，突然出聲說：“這是我表姐，親的，今天要離開津海市，讓我陪著買點補品，送給我媽。”

    表姐笑問：“這個生是誰啊？”

    南歡抿了抿，看向靳熾川。

    過往路人不，靳熾川回得很從容：“我朋友。”

    ……

    表姐走後。

    南歡站在補品店門口，看向旁高的背影，斟酌措辭：“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我們晚上醫院見？”

    男人低頭看了眼腕表，“我下午也請假了，沒什麽事，陪你一起。”

    南歡呼吸了。

    麵上甚至有些不太自然。

    好久沒和靳熾川單獨相，雖然有些慌張局促，可心底，更多的還是高興。

    商場一共有五層，從補品店到茶店再到士高檔巾店，買了不東西，靳熾川的雙手，很快拎滿了各式禮盒。

    南歡踩著小高跟，有些累，站在潔白的地磚上，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主提議：“晚上六點了，我請你吃飯？”

    “好。”

    “中餐泰餐日餐，你想吃什麽？”

    “中餐吧。”

    “好。”

    二人抵達五樓的中餐廳後，選擇了靠窗的位置。

    南歡把菜單推到對麵，讓靳熾川點餐。

    男人點了兩道他平時吃的後，看過來，問：“口味變了嗎？”

    南歡忙搖頭，“沒。”

    靳熾川便繼續點餐，接下來點的都是喜歡吃的。

    南歡慢慢喝著檸檬水，視線時不時往對麵看，打量男人的側。

    不一會兒，菜點完了，服務生拿菜單走了。

    靳熾川的腦袋剛轉過來，南歡就快速收回目，繼續裝作專心喝水。

    下午六點，正是飯點，中餐廳裏熱鬧，幾乎每一桌都在聊天，要麽聊工作，要麽聊家裏的事，又或者是雜七雜八隨意聊著。

    但南歡和靳熾川這一桌，卻無比安靜。

    像是兩人剛認識，還在努力破冰的階段。

    “頭發怎麽剪短了？”男人突然出了聲。

    南歡放下手中一直握著的水杯，回：“之前留得太長了，就想剪短點，夏天也方便。”

    靳熾川抬眼看過去。

    以前留長發的南歡，清冷中又著點嫵勁，現在留短發，整個人的五顯得越發致，俏麗不，可氣質，卻越發沉默安靜。

    “這兩年，都去哪兒了？”靳熾川收回目，指節修長的手，握著水壺，往杯子裏倒水。

    “……去國外了，北歐的小城市，四胡逛了逛。”南歡低頭扯謊。

    靳熾川聽出不想多說，便沒繼續追問。

    二人之間的氣氛，再次冷下來。

    恰好，服務生端菜過來了。

    南歡心裏微微鬆了口氣。

    可這口氣還沒鬆到底，不遠就傳來道悉音。

    “南歡？”杜絕從斜前方的桌子起，走過來。

    “臺長。”南歡打了招呼，畢竟他們都是津海臺的，還是上下級的關係。

    杜絕的視線，落在碗裏那堆通紅的辣椒上，卻突然皺了眉，出聲提醒：“你如今的胃，吃不了這麽辣的。”

    僅此一句，足以證明二人現在的關係很絡，了解彼此的近況，甚至能知曉對方的狀態。

    靳熾川放下手裏的筷子。

    心，跟著往下沉。

    南歡忙看過去，靳熾川的神明明看起來無比平和，可還是能到不對勁，忙說：“我喜歡吃，我能吃，臺長，你去和你朋友吃飯吧。”

    急的眼睛都紅了，恨不得拿起筷子狂炫幾個辣椒，來證明什麽。

    杜絕眉頭微展，神一如既往的冷冽，他轉走了，終於沒再說七八糟的話。

    南歡握筷子，看著對麵的男人，試圖出聲解釋：“我和杜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