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南歡從地上慢慢爬起來,順勢彎腰拍了拍上沾的灰。
突然,藍禾手機響了,按下接通後,道了句:“嗯,在……”
說著,就將手機遞到南歡麵前。
南歡微愣。
藍禾無聲開口:“宋川。”
南歡辨清這兩個字後,瞬間變得無比張,渾渾噩噩接下手機,道了聲:“喂。”
裏麵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找個地方,我們談談?”
“……好,那你等會兒來巫山館吧。”
“在哪個包廂?”
“頂樓,我當上經理了。”
南歡說完,隻聽聽筒裏傳來一聲低笑。
男人說:“恭喜。”
通話掛了。
南歡臉上的微紅卻還未褪去。
藍禾收起手機,邊和往盤龍苑外麵走,邊小聲好奇問:“今早,和你在酒店的男人,是宋川?”
“……嗯。”
“你們睡了?”
“……嗯。”
藍禾頓時笑了,挽著南歡的胳膊,又道:“我覺他很喜歡你呀,要不然你倆就著唄。”
南歡搖頭:“不行,我不想把他卷進來。”
“可現在,你讓他退出去,估計他也不會同意。那還不如趁現在能在一起,就好好在一起,避免以後留憾。”
二人走到盤龍苑外,司機將車開來。
們上車後,南歡側首看窗外的街景。
耳邊卻始終回著藍禾適才的話。
要趁現在,和靳熾川在一起嗎?
……
南歡抵達巫山館後,直接去頂樓辦公室。
在落地窗前站了將近半小時,靳熾川才麵。
看到他的那一瞬,南歡的呼吸頃刻停滯。
心跳得飛快。
昨天發生的一幕幕,都在腦海裏閃回。
他們的關係徹底過了界。
所以,今天需要個了斷。
靳熾川進來後,什麽都沒說,先從大口袋裏往出掏東西。
一樣樣,擺在辦公桌上。
南歡看著,眼眶卻越來越酸。
良久,他終於結束作。
說了話。
“這是我的份證、戶口本、工資卡、儲蓄卡、車鑰匙、一套爺爺留給我的房產證,還有無犯罪證明和健康證。”
靳熾川晚來了半小時,卻帶來了他能給的最大誠意。
南歡垂在兩側的手,微微蜷著,有些無措。
看著兩米之外站著的靳熾川,心髒震的速度,突然加快。
試圖衝破嚨,試圖抵抗本能。
可就在要張說話的那一刻,眼前,像是被人開玩笑般蒙了層黑布。
和今早在盤龍苑發生的況一樣。
那時,看不清臺階。
此刻,看不清靳熾川。
南歡適才鼓得漲漲的勇氣,如氣的皮球般。
泄了。
整個人空有皮囊站在那,心底,卻被大火燒了個。
再次墜黑暗。
“抱歉。”
聽到這聲回答的那一瞬,靳熾川遲遲沒有作。
他宛如雕塑般,沉默站在原地。
二人無聲對視,誰也沒有說話。
足足十分鍾過去。
靳熾川才轉了,垂著眸,掩蓋晦。
出手,將辦公桌上的那些證件,一個個收走。
南歡倉促背過,低頭,有淚無聲落。
這時,走廊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藍禾在外麵用力敲門,話裏著慌張,“阿煙,你們聊完了嗎?”
南歡忙應:“完事了,進來吧。”
藍禾開門走進來,麵焦急道:“刀疤回來了。”
“刀疤是誰?”南歡沒聽過這個名字,有些疑。
藍禾忙解釋:“跟了紅姐十多年的一個手下,巫山館的二把手,背負七條人命的狠角。”
話剛說完,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一腳踹開。
發出的聲響很震耳!
南歡打眼看過去。
隻瞧門口站著個材偏瘦,寸頭,個頭將將一米八,神很冷,左臉帶有一條長長刀疤的男人。
“你就是阿煙?”
來人說話的嗓音很啞,像是多年老煙嗓。
“是我。”南歡雲淡風輕的回。
刀疤用一種看死人的目看,輕嗤一聲,道:“你走了紅姐。”
他說著,就往前邁步。
後的四個小弟吊兒郎當跟著。
瞬間形威!
藍禾已經有些怕,想拿手機給杜康打電話。
卻被刀疤察覺。
他將手上的打火機砸過去,倏地打落藍禾握著的手機。
藍禾嚇得一激靈,發出短促尖。
刀疤狠開口:“你別忘了,十年前,你差點死在誰手裏!”
藍禾頓時臉慘白。
刀疤繼續向前,走到辦公室中間的位置時,突然被人攔住。
本站在辦公桌旁邊的靳熾川,麵無表擋住了對方的去路。
刀疤個頭矮點,他得抬頭看眼前人。
“讓開。”
字字咬得狠,仿佛得不到滿意答複,下一秒就能掏出刀子。
著殺人犯才有的漠視生命勁,讓人覺得瘮得慌。
靳熾川一不,對他耍的橫忽視徹底。
南歡很擔心,忙快步上前。
麵上卻始終保持鎮定,看著刀疤,緩緩道:“紅姐大勢已去,這巫山館目前是我管理。隻要你願意繼續好好幹,紅姐之前能給你的,我也能。”
刀疤卻笑了,像是聽到什麽最稽的事。
他一笑,後的四個小弟就跟著笑。
像峨眉山那群野猴子。
良久,刀疤臉上再無一笑意。
他咬著牙,低聲音,威脅開口:“我們這種人,人早就丟了,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點義氣。所以,你最好別有把柄握在我手裏,否則,我殺你前可不會讓你多說一個字。”
說著,他的視線又慢慢移回靳熾川上。
看了足足兩秒後,眉頭舒展,似是頓悟什麽。
“這個男人,不會就是你的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