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只要睜著眼，淚就不會落下

「居、居然是黑市！？」星辰俏臉蒼白，小手扯住自家駕駛員的角。

蘇年回頭看著星辰問：「黑市怎麼了？你知道黑市？」

「唔姆，唔姆~以前還在智械牆上的時候接收過一些和黑市有關的信息，據說裡面都是一群吃人的駕駛員和機娘！」

星辰臉難看，像是想到了一些非常可怕的事。

「吃人？」蘇年角一。

機娘紀元雖然很不科學，但約束人類和機娘的法律也非常健全。

機娘和駕駛員之間的關係也並非主從，只簽訂心靈烙印的機娘相當於只是和駕駛員建立意識鏈接，兩者是合作搭檔的關係，駕駛員或者俱樂部出錢，機娘出力，所以機娘和駕駛員之間可能產生不可調和的矛盾因此散夥，但還不至於為此殺人放火，除非其中有一方做得太過分。

人的慾多而複雜，機娘的慾卻主要集中在比賽上。

所以兩者之間想發生矛盾還困難，無非就是其中某一方的慾沒有被滿足。

「小夥子，這是你的機娘嗎？真可～」小賣部老闆娘聽到星辰有趣的言論，臉上出姨母笑：「其實黑市也沒你們想象的那麼恐怖，那裡確實有些不法勢力，但也是一些可憐人生存的地方，偶爾會出現比較珍惜的模組或者實力不錯的機娘，只要你給得起錢就能帶走，當然也有我之前說的地下機娘賽。」

蘇年心想這和打黑拳有啥區別？

要是良叔的朋友和這玩意兒扯上就麻煩了。

他還需要了解更多才能定奪，於是主付款給星辰買了顆棒棒糖，謙虛地問：「您能詳細說說地下機娘賽嗎？我剛來天源市不太了解。」

「地下機娘賽嘛~就是沒有任何方機構認可的私人比賽，平時你們參加的訓練賽多是有方授權的，那些賽道都是登記在冊的，但地下機娘賽就不是，從賽道到參加比賽的選手都不一定符合規矩，這種比賽舉辦的主要目的就是斂財，其中也涉及到高利貸和賭博。」話罷，老闆娘嚴厲地看著蘇年，警告道：

「你小子不會是想參加地下機娘賽吧？！你家機娘那麼可，你捨得？要不把讓我算了，跟著你也是糟蹋！」

「呃呵呵，我，我就是問問……」

「小子，是不是覺得我買不起你家機娘？」

「沒有，沒有……」

「我很有錢的！」老闆娘從屜里拿出個撲克牌盒子。

豎起來一倒，『嘩啦』一桌子全是銀行卡。

蘇年：「……」

好好好，只有他貧窮的世界出現了。

…

天源市有不地下黑市。

海棠街這邊的地下黑市就在街道末尾的廢棄地下商場。

而抓走張老賴的就是這片地下黑市的地頭蛇——火狐俱樂部老闆-徐宇。

地下機娘賽全程由徐宇辦，任何駕駛員和機娘都能參加，但公平和安全沒有保障，因為地下機娘賽允許非法改裝，你永遠不知道跟你一起比賽的機娘，表面上看起來人畜無害，實際上車倉里藏了多RPG。

蘇年還是決定帶著星辰去地下黑市轉一圈，看看張老賴到底什麼況。

就算救不出來也得想辦法從他裡把良叔上發生了什麼套出來。

十分鐘后，蘇年和星辰站在黑的地下商場口。

兩個易拉罐空瓶被風一吹就在蒼涼的街道上嘎吱嘎吱滾過。

星辰抱住蘇年的手臂滿臉驚恐：「master，裡面可都是吃人的機娘和駕駛員！不過你、你放心，本天才機娘會保護你的！」

蘇年懷疑地看著戰戰兢兢的星辰，說話都打哆嗦的樣子讓的話非常缺乏說服力。

「我天天吃榴槤，他們肯定不願意吃我，所以我只需要保護master不被吃就好！」

星辰滿臉堅定，把隨攜帶的最後一塊兒榴槤拿出來吃了驚。

蘇年：「……」

論有個臭臭的機娘是種什麼驗？

兩人並肩走進地下商場。

本以為裡面會比上面的街道更加森。

但隨著電梯門打開，朋克音樂的咆哮、人群的嘶吼、還有花花綠綠的霓虹燈就像攪拌在一起的大雜燴，一腦呈現在蘇年和星辰面前。

怪不得街道那麼冷清，原來熱鬧都轉移到了地下。

蘇年拉著星辰的手往裡走，人最多喊聲最喧嘩的地方，是個類似角斗場的區域。

緒激的人們就在看臺上，看臺下是兩個籃球場拼起來差不多大的區域，裡面兩臺機娘猶如遠古角鬥士般撞廝殺，其中一臺黑的機娘幾乎武裝到牙齒，上還安裝了各種鋸齒型武，另一臺機娘小了一圈兒，整呈現亮紫，上沒有任何改裝痕跡，完全靠著靈活和黑機娘周旋。

「黑鯊，撕碎！快上啊！」

「快把那個小泥鰍撞飛！」

「還有人下注嗎？三十秒后就不能下注咯！」

…

星辰著下面廝殺的機娘，眼裡流出濃濃的痛惜和不解。

機娘本是為馳騁賽道而生，們不應該在這裡為人類娛樂的工。

「master，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們的駕駛員呢？」

沒等蘇年回答，旁邊一個觀看角斗的大叔就接過話茬：「小妹妹，並不是所有機娘都能上正規賽道，有些駕駛員和機娘發現沒有希就破罐子破摔，這輩子就靠非法改裝打黑賽賺錢；有些機娘已經被俱樂部拋棄，但由於違約金給不起，無法離開俱樂部也沒有駕駛員，只能靠自己賺錢，還了違約金才能自由，要麼就去回爐。」

「比如那臺紫車的機娘。」大叔對角斗場中心影靈活的機娘努了努，「紫電，已經來這裡一年多了，你們別看似乎很弱，但非常靈活，我每次都買贏，一般都有的賺。」

蘇年和星辰的目集中在紫電上。

紫電似有所，過車窗和看臺上的星辰對視。

「是？」紫電愣住。

這一愣神的功夫，也被對面那臺黑機娘抓住機會一頭撞飛出去，砸到角斗場邊緣的圍牆才停下來。

「哎呀，怎麼被撞到了？！」大叔懊惱地一拍腦袋：

「完了，今天要折本了！紫電被撞一下就基本起不來了，不知道今天怎麼回事，對面那臺機娘明明作那麼遲鈍啊！」

…

全劇烈的疼痛讓紫電不上氣來。

著看臺上的孩，在那雙湛藍的眼睛里看到了憐憫和悲切。

「可惡！」

紫電咬牙關，那是什麼眼神啊？

不需要這樣的目，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

起來啊！

重新啟啊！

用盡全力氣想讓自己起來，以前這個時候已經放棄了，等著被抬下去養傷，舐傷口，但今天憤怒和委屈像是開閘的洪水匯聚恐怖的能一腦進膛，燒得心口火辣辣的刺痛。

轟嗡——！

發電機嘶吼著，灼熱的白煙從引擎蓋和車四冒出。

本以為勝券在握的黑機娘緩緩近，準備給紫電最後一擊，讓徹底滾下角斗場。

然而當撞上去的瞬間，紫電突然啟，靈活地讓開位，車刮著地面甩出的白煙遮掩了所有視野。

嘭——！

黑機娘撞到了圍牆上，撞得頭暈眼花。

紫電退開五六米，車頭前端探出半米長的梯形剃刀。

駕駛艙里，抬起蒼白的臉，眼裡閃爍著野般的兇狠。

腦海中，那個孩幸福的笑臉和憐憫的眼神反覆替著，卻織心裡的怒焰越燒越旺。

「紫電，從今天開始，我就不會再駕駛你了。」

」紫電，如果你想離開俱樂部，就得把三倍違約金一下。」

「拍下你是我們的失誤，沒想到你那麼不堪。」

…

駕駛員這種東西，本不需要……

我自己也能行！

「啊——！」

嘶吼和發機的咆哮混合在一起。

紫電猶如出鞘的劍刺在黑機娘上。

拔出，再刺，一下兩下，直到黑機娘渾冒煙完全不能彈。

直到前面的梯形剃刀已經卷刃，續航完全耗盡，才疲憊地停下來。

紫電解除展開，仰躺在金屬殘骸的包圍中，一隻手抬起擋住額頭和眼睛。

頭頂的燈亮得晃眼，但只要睜著眼，淚就不會落下。

謝ning：p兄弟的大禮！